本帖最后由 归隐宋朝 于 2021-9-21 11:01 编辑
这是个安静的中秋日。上午的阳光没有完全照进屋里,三只猫咪在沙发上、猫窝旁、阳台上快乐地跑酷。我开了音乐,也是安静的钢琴曲。虽然不知道它要讲述什么,但不妨碍我对安静的理解。食材还没有完全准备,青菜倒是有了。还是在想要不要去买几只螃蟹。
海虾在前几日的大雨中买好了。活蹦乱跳的,卖虾的女人眼睫毛都湿了,雨水骨碌碌淌下去,把那张经年累月暴晒的脸洗得越发黑瘦了。雨天,市场不开,行人不至,这么新鲜的虾卖得真是便宜。六十元,买了好大一包。回家后,先是安静地等待它们死亡,这个过程是最折磨我的。一个下午,无论做什么,都能听到它们的生命在噼里啪啦的响声中决绝地离开。
有时候跟同事谈论这些,她们会流露出各种表情。我很少去过度解读,人性人心最缤纷,多样化才好看。后来,我也极少去说,只是天花乱飞,话题也东一榔头西一棒子,不落到实处。同事与普通朋友都一样,距离是不可或缺的。也或许,人类之所以喜欢群居,正是对自己有误解,以为在一起就可以驱散骨子里的孤独和寒凉。
我的两只小猫咪已经三个多月了。有了成年猫的骨架,有一次被它们吱吱吃奶的声音吵醒。开灯起来,给它们拍照抓现行。照片里,三只猫看上去竟差不多大小。那老母亲,四仰八叉,仍是怕自己的孩子找不到最舒服的位置吃奶。
我想起已经七十多岁的母亲,偶尔会在我跟前手足无措,气势上矮了一头。为母则逊吧。在自己孩子面前,越活越抽抽,越活越卑微。蓦得,心有愧疚。
一年一度的中秋月儿,又圆了。恍惚间,自觉年才过,新日子才开头,正一个节日一个节日期盼着呢,结果一下子就到了地头。人生的地头也是如此罢。我时常去猜度母亲的心,想进入她灵魂深处的每一个细节和褶皱,想通过她去解开生命的密码,人性的密码。后来一想,人生哪有锁呢?月缺月圆,春去秋来,大自然如此,生命也如此,能锁住自己的,只有自己吧。
祝书房的家人们中秋快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