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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斗六星网 红袖家园 红袖杂谈 32楼:流氓朝工(更新:秀华、西英、奶奶、王姨、朝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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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楼:流氓朝工(更新:秀华、西英、奶奶、王姨、朝工)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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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10-28 19:14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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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
发表于 2021-10-28 19:15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忽有故人心上过 于 2021-10-29 06:27 编辑

秀华

秀华是我父母的学生,扎两个长辫子,丰满高挑。第一次见到秀华是在我妈看管的图书室里。秀华站在那里,破衣烂衫,目光呆滞,面无表情。我妈则在一个炉子上面的大钢筋锅里煮满报纸。煮后晒干,给秀华当卫生纸用。

因为秀华的姥姥和妈妈除了会虐待她,其他什么事情都不能给她做。

秀华三四岁时随父母逃荒到了乐土铺。她父母带了好几个孩子,离开乐土铺的时候,随手把秀华送给了一对母女。这对母女在乐土铺出了名的拐古(地方方言,脾气暴躁胡搅蛮缠之意),很多人为可怜的秀华捏了一把汗。

秀华姥姥年轻时守寡,秀华妈妈是个遗腹子。秀华姥姥因为孤独,脾气非常暴躁,然而秀华妈妈有过之而无不及,因为秀华妈妈是一个老处女,一辈子没有谈过恋爱更没有结过婚,对男人莫名讨厌,浑身充满戾气。

秀华的妈妈就是我“生病”那篇里写的大娘。她每天挎着粪箕子拾粪,另一只手里夹着一根烟,边走边撅起嘴巴抽烟,粪锄子不耽误见粪就拾,动作极其潇洒。

大娘又瘦又高,年轻时绝对是个美人坯子。即使人到中年,依然可见白白的鹅蛋脸上一双美目顾盼生辉。但这张标致的脸上却永远只有一种表情:不苟言笑,在只有五六岁的我看来,她连看我时的目光都是恶狠狠的。

大娘一生做过的最仁慈最善良的事,应该就是那次我发高烧躺在树下,她正好挎着粪箕子路过,看我满脸通红,不放心地摸了一把我的额头。吓一跳,因为额头烫手,她就喊我妈出来看看我。然而,她拾一圈粪回来以后,发现我妈依然没有出来看我,我还静静地躺在地上,发着高烧。她的暴脾气一下就上来了,大呼小叫地喊着我妈的名字,愤怒地指责我妈对我不管不问。

严格意义上来说,是她救了我一命。

然而,她对秀华就没有这么仁慈善良了。据说秀华在家里大活累活脏活重活全部干完,即便如此,也是经常挨打。

七八岁时,秀华起了“角眼”,她妈和她姥姥听信邻居的偏方,用蝼蛄的钳子钳秀华肿起来的眼皮。蝼蛄钳烂了秀华的眼皮,脓血出来了,秀华的一只眼睛也毁了。

秀华的上眼皮被蝼蛄钳得稀烂,等角眼消肿以后,这个眼皮上的伤口却再也恢复不到原来的样子,整只眼睛只剩下黑白分明的一半,上眼皮皱巴在一起,像一个手工很糟糕的裁缝缝得很粗糙的补丁。

秀华割草的时候,就会有一群调皮的孩子,一声接一声,喊她“疤瘌眼儿”。秀华比我大一旬,她十七八岁时,我也不过五六岁。虽然我也知道“疤瘌眼儿”不好听,但既然大家都喊,我也跟着在后边喊。就见秀华从菜地里立起身子,挥舞着镰刀,大声回骂:坏货!坏货才喊我疤瘌眼儿!

十岁时,我家搬回了城里。秀华一家一直和我家当亲戚走。刚开始秀华喊我妈姨,我喊秀华姐。接着,我父母为秀华安排了一桩婚事,把秀华说给了我老家一个堂叔。这个堂叔是复员军人,五官端正,身材匀称,可以说很帅,对得起秀华,毕竟秀华眼睛有毛病,就算有了缺陷。

我叔答应倒站门,入赘到了秀华姐家。

刚开始小两口很恩爱,没有少挨大娘和姥姥的骂。大娘不喜欢男人,左看右看,看我叔不顺眼。特别是秀华和我叔比较恩爱的时候,大娘会一盆水摔地上,破口大骂,毫不留情。

小两口在水深火热之中过了十来年,生下仨孩子,两男一女。女娃娃长的非常像秀华,双眼叠皮,俊俏无比,唯一的区别是,她没有起过角眼,没有被蝼蛄咬过眼皮,因此小美女一双美目,给小脸上添彩很多。后来这个女孩考上了大学,在大城市里工作,成为某企业高管,是秀华心里最大的骄傲。

秀华高中毕业,无论说话还是做事,都像一个有学问的人。她因此有点看不上只有初中毕业的叔叔。

这个时间段里,秀华姥姥去世,没过几年,大娘也随姥姥而去。

本来娘俩离开,秀华和叔叔一家五口的日子应该好过许多,毕竟可以自由生活,无人看着碍眼,叫骂不断。

然而,生活最有意思的地方在于:出乎意料。

所有的人都会感叹秀华和叔叔两口终于熬出了头,肯定日子会越过越红火,越来越幸福。

然而,有外力干扰时,二人心贴得很近,外力一旦消失,二人却渐行渐远。

或许人都有逆反心理。感情像弹簧,有外力阻止时,会有更强大的张力和凝聚力。一旦外力撤退,弹簧自然疲软无力。

叔叔到农中给学校做饭,秀华在街上的家里生活,只是一条街的距离,却一周见一次面,像隔了很远。

突然有一天,一个女的来找秀华,说她来乐土找工作,没有地方住,暂时借住秀华家。

秀华家地方很大,就收留了她。二人非常投机,无话不谈,渐渐成为如胶似漆的好朋友。

直到有一天,秀华看见叔叔在洗澡,这个女的就靠在门框上,一边嗑着瓜子,一边有一句没一句地和叔聊着天。

至此,秀华才恍然大悟,竟然引狼入室。这个女的看上了我叔,有计划有步骤地潜入秀华家,放长线钓大鱼,终于钓上我叔。

具体细节如何不曾得知。就知道秀华在和我妈说这事的时候,气得唾沫星子乱飞,咬牙切齿。

秀华把这个女的所有的衣物全部扔到外面,并给了这个女人几个耳光,把门愤怒地关上。夫妻之间的关系就像玉镯,即使里面杂质再多,都不失其完整和美好,然而一旦这只镯子遭遇外力,留下裂缝,就是所有努力都无法修复的伤。

孩子们逐渐长大,秀华和叔分居时间越来越长。最长的一次是秀华到昆明某医院当了仓库管理员,叔孤苦伶仃地留在乐土铺,直到五六十岁时去世。

前段时间听妹说,秀华姐脑子有病,瘫痪在床。抽空一定去看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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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凳
发表于 2021-10-28 19:47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忽有故人心上过 于 2021-10-30 07:44 编辑

西英

西英是个小不点儿,初认识她那年,不过十三四岁。也是我爸妈的学生,因为个子矮小而受到我爸妈的格外关注。

西英长得很俊俏,一双杏核眼圆溜溜的,透着机灵劲儿。学习很好,好像还是班里的学习委员。

西英家在大卢庄,出了乐土中学的大门,一路往西,跨过那条我爸和高叔经常结伴撒鱼的大河,再走约一半的路,就可以到达。

之所以对大卢庄充满感情,是因为曾被西英带到她家过了一周左右。

那是在暑假。西英的妈妈,我也喊她大娘,每天早晨挎着马篮子下地摘茄子、辣椒、番茄,回家后在大地锅上炒着吃。那是世界上最好吃的早餐,茄子炒青椒,西红柿炒鸡蛋。

大娘个子很高,不太爱说话,一脸恬静的表情,总是面带微笑。如果说一生里见过的最美好的女人有那么一两个的话,大娘,无疑,是其中之一。

她每日匆匆来去,除了干活,一句闲话都不说。生了五个孩子,西英是老大,来华是老小。四女一男,最小的来华终止了她的生育。

所以,后来西英婚后也是一连怀了几个孩子,冒着计划生育政策的危险,一直坚信自己也会像她妈妈一样,只要生够四个女孩,就可以迎来一个男孩。

因为这个信念,生下俩女孩以后,又连续怀孕两次,但这后两次都被强制引产。

即无论躲到哪里,想了什么办法怀孕,并保持到快生产的八个月左右,都会被及时发现,给抓到妇产科的床上,把孩子引掉。

第四个孩子,她虽然没有看见,却一直相信,那是个男孩。

大娘在家里的地位不高,与生了四个女儿有关。西英的奶奶我也喊她奶奶,在大热的天,赤裸着上身,蹲在地上给我刨土鳖子。因为我要离开西英家的时候,就像要离开老家王老庄的时候,二大娘问我想要个啥,我说想要个小狗,西英奶奶问我想要个啥,我说想要一罐土鳖子。

奶奶一边嘴巴里唠叨着:俺孩想要土鳖子,那有啥难?俺给俺孩刨。她低着头,满头白发乱蓬蓬地散落着,遮着她的脸,只看见两只乳房像两个布口袋,瘪瘪地吊在胸脯下,随着她的动作不断晃来晃去。

这一幕深深刻在我的脑海里,永世难忘。

这么好的奶奶,竟然是一个虐待儿媳的高手。据说,大娘一辈子受屈,在她面前大气不敢出,大声不敢说,一直忍气吞声地过日子。

我家返城以后,西英一家和秀华一家一样,依然和我家当亲戚走。

西英爸过段时间会去一趟我们城里的家,自行车上驼着大大小小的尼龙袋子,装着各式各样的农产品,粮食蔬菜,鸡鸭鱼鹅……

西英爸也非常老实,沉默寡言,个子不高。

秀华来我家时,说西英性格随她奶奶,灵巧聪明。她用的不是“聪明”这俩字,她说西英是个“小叽咕”,类似精明,她说西英精过头了,所以个子才长不高。

有一次,秀华来城里,又说了西英一件事,这件事至今记忆犹新。她说西英爸太老实,与人交往时总是受人欺负。一次与人在一起吃饭,被人劝酒,一下喝醉,尿了一裤子。

西英去接她爸回家,看到她爸那个惨相,顿时火冒三丈,悲愤不已,抬手掀翻了吃饭的桌子,手指那群吃饭和劝酒的男人,破口大骂。不停声骂了很长时间,直到把那群人骂得哑口无言。

这和西英平时来城里,总是笑咪咪的反差太大。那时候我十多岁,还不能理解西英的所作所为。随着年龄的增加,越来越觉得西英做得对。害我父者必亡,这是正常心态。

大娘五十岁时得了胃癌,病倒不久离世。知道这个消息时,心里非常难过。好人好报,自此不再有任何说服力。或许她一生劳累憋屈,伸不开腰,上天可怜她,让她早日解脱。

再后来大爷,即西英爸也因病离世。西英在某乡镇当会计,年轻时也由我父母做媒,嫁给了我家一个远房堂哥。这个堂哥长得很帅,人也非常老实。西英嫁给她以后,小日子过得风生水起。除了怀孕四次生了俩闺女,自己感到不太如意以外,其他都顺风顺水,让人舒心。

俩闺女后来考上大学读了研,现在在广州工作。

西英自己在城里的一个三层小院遭遇拆迁,一下分到三四套公寓。女儿们又不回来住,西英笑眯眯地当了地主婆。

她喜欢散步。十多年前路上遇到,唏嘘不已,感叹命运待我不公,说,你小时候那么漂亮,学习成绩又好,工作分配也好,咋就家庭不完美呢?这老天爷也太苛刻了,为什么不能把完美给一个人?

小时候,因为我好看,我妹妹不太好看,上下一般粗,头大眼睛小,憨厚得很,(现在我妹妹比我漂亮),西英和秀华总是爱背着我妹妹四处疯玩,把我晾在一边。

我笑笑,一直觉得西英再如秀华所说“小叽咕”,这番话都是她发自内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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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板
发表于 2021-10-28 21:36 来自手机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忽有故人心上过 于 2021-10-29 09:28 编辑

奶奶

奶奶是周凤起的妈。周凤起也是我爸在乐土中学的学生,白白胖胖、高高大大的,一看就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儿,没有受过屈。

大家都说周凤起被他妈给惯坏了。他妈年轻时守寡,就看着这个儿子,一心想把他培养成才,出人头地。

因此,周凤起的妈妈一开始挎着粪箕子到我家去的时候,显得目的不太单纯。

印象中我爸好像不太喜欢这种主动靠近的行为,好像说过不太喜欢周凤起的妈。

然而周凤起的妈锲而不舍,不达目的不罢休,终于被我们全家接纳。爸爸让我们喊她奶奶。那时候我姥姥和我们一起生活,七十出头,周凤起的妈大概也就五十多岁的样子,但在我印象中也已经老态龙钟,喊其奶奶,也比较妥当。

印象中奶奶总是挎着粪箕子或马篮子,不停地给我们送这送那,虽然都是田间地头的小东西,但熟络和亲昵感渐渐变浓,特别在孩子的心里,这个奶奶,就是自己的亲奶奶。

她经常把我和妹妹带到她家,一间主屋一间锅屋。锅屋里两个大地锅占去很大空间,地锅旁边堆了一大堆柴火。地锅带风箱,我用小手拉过这个风箱,如果不会拉,风进不去,锅就烧不好。奶奶最拿手的就是地锅里烀红薯,锅沿上贴和饼子,几乎都是杂面的,红薯面的最好吃,玉米面的次之。

最爱去奶奶家,温馨的小窝,热腾腾的红薯,让我流连忘返。

好景不长,我们举家迁往城里。记得回城之前,奶奶和我、姥姥、妈妈说:谁谁谁,以前也是乐土中学的教导主任,她和他们全家也是相处甚欢,但自打回城以后就永远断了联系,她那么疼爱他们家的孩子们,那些孩子回城以后就再也没有回来看望过她。

回城时我已经读三年级,已经能够听懂奶奶话里暗藏的意思,于是默默发誓:回城后,我不能做一个忘恩负义者,一定要回乐土看望奶奶。

亲情,不走动,就会断裂。秀华和西英之所以没有断了和我们家的联系,是因为都嫁给了我们家的亲戚,一直走动着。回城后,周凤起去当兵几年,复员后娶妻生子,一连生了好几个孩子,奶奶又没有上过城,估计带孙子孙女加上操家干农活,也没有时间和条件上城。另一个最主要的原因是,八四年机构改革,我爸被提拔进了***工作,却没能为周凤起做任何事情,周凤起后来靠跑客运小面包养家糊口,估计奶奶心里多少有一些意见,认为没有像秀华和西英一样受到我父母的关照,成了被我家遗忘的人。

西英是自己考上的乡镇会计,秀华则一直务农。我爸在***干宣传部长八年,是一个工作狂,干出了很多让人怀念的丰功业绩,唯独亏待了自己的身体,55岁就离开了我们。

我们姐弟三人,刚回城时不适应,适应以后就是天天上学,高考,然后工作,结婚,父亲去世,备受打击,几年轻度抑郁,加之婚姻又不怎么顺利,总之,几乎每一年都会想起奶奶,每一年都警告自己抽空一定去看看奶奶,然而,一晃十年过去,二十年过去,好像就回乐土一次,到奶奶家,还没有找到奶奶。

门是锁着的。邻居帮着找,也没有找到。但邻居告诉我,奶奶很好。

又过去好几年,突然又想起该去看看奶奶了,然而,又没能去成。

后来,听秀华说,奶奶很长寿,八九十岁了,偶尔见到秀华,还在打听我家的消息,我们几个孩子的现状。

终于,有一天,我再提到想去看看奶奶的时候,秀华淡漠地说:去世了。

最近几年,去过乐土几次。终究太迟。远远看着那个小村庄,似是而非,物是人非,今非昔比,这些词儿会一下涌上心头,哽咽在喉,难以下咽。

奶奶,离苦得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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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10-28 21:36 来自手机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忽有故人心上过 于 2021-10-29 13:59 编辑

王姨

本来“乐土乐土”没打算写她。但昨天想了一下,写到乐土,就不能不写她。虽然在她身上发生的悲剧让人至今想起来都唏嘘不已。

王姨是妈中师里的同学,毕业以后一起被分到一个叫三义的地方,可想而知,二人相当亲近,形影不离,视若手足。

王姨长得非常漂亮。有人说女人以可爱为美,王姨就属于超级可爱那种,说话低声细语,生怕惊到别人一样小心翼翼,一说三笑,不笑不开口。记忆中她短发,瓜子脸,脸蛋子红红的,像涂了胭脂,嘴唇也红红的,像抹了口红。眼睛细长,笑时眼睛是眯着的,眼角略微上翘,睫毛很长,眉毛又细又弯。那时候三十多岁,眼角已经有了鱼尾纹,眼睛眯起来时,眼角皱纹会轻轻跳动,像是皱纹里也能听出咯咯的笑声。

如果说美女“胜于内发于外”,王姨的内在气质也非常过硬,善良、单纯、热情、温柔……好词可以不吝惜用在她身上,这也是她能和我妈处十几年没有红过脸的原因。

她非常信任我父母,把妹妹托付给他们,住在我家,读高中。印象中她妹妹长得没有王姨好看,漫长脸,又瘦又柴,脸色也不好。顺着王姨喊她小姨。小姨没事就帮姥姥和妈妈带弟弟。弟弟一岁多,当时住地震棚,姥姥抱着弟弟,我提着煤油灯,小姨手里拿根棉签(那时候还没有棉签,应该是棉花搓成的棉花棒),就着灯光,棉签上蘸上香油,贴近弟弟的肛门,吸引蛲虫。弟弟爱光屁股坐在地上,屁眼里经常会有小虫子,细细小小的。对于小姨的记忆,这是最清晰的一幕。

其次是小姨身体不好,有一次吃饭后呕吐,竟然吐出一条蛔虫。

以上描写可能会引起很多人的不适,但这些事情都是如此真切地活在我的记忆里,在那个年代,发生什么事情,现在看来不可思议的,在当时都是稀松平常,比如我妈给秀华煮报纸当卫生纸用。

回过头来说王姨。王姨因为爱情嫁给了王叔。王叔非常帅,主要是皮肤很白。年轻时,这一对儿羡煞周围所有人,郎才女貌,琴瑟和合,夫唱妇随。王叔和王姨同在一所学校里教书,经常你替我上课我替你上课,家里还有俩儿子,相差一两岁,幸福美满,其乐融融。

然而,很多事情的发生是你无论做多少梦都梦不到的。生活的诡异之处恰恰就在这里,即:你永远不会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

从王姨哭哭啼啼找我妈诉苦说起。

那天,王姨从三义来到乐土,拉住我妈,眼泪一滴滴落下,从她断断续续的描述中,我听到王叔得了精神病这个晴天霹雳般的消息。

为什么说是晴天霹雳?因为从王姨天塌了一般的痛苦和我妈震惊的表情里能猜出来事情的严重性。在当时,得了精神病,无疑被判了死刑,是整个家庭的灭顶之灾。

王叔情况时好时坏。王姨瞬间苍老,再一次看见她,已经满头白发,目光低垂,唉声叹气,人间再无美王姨。

再后来有一次,王姨来乐土,满面春风,脸上也恢复了往日的笑容,她兴高采烈地告诉我爸妈,说王叔好了。

之后很长时间不再有王姨王叔的消息,他们不来,我们不去,我妈以为二人相安无事,没有消息,或许就是最好的消息。

然而,一个噩耗传来,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一天晚上,王叔趁身边的王姨熟睡,掐死了王姨,然后自己上吊自杀而死。

撇下了一双儿子,大的和我一样大,小的和我妹妹一样大。

这俩孩子被他们的叔叔领走,代为扶养。大的那个长得很帅,我爸托人送他去当了兵,并认他为干儿子。

本来王姨和我妈私下好像说过,我和她大儿子年龄相当,又都很俊,能否长大以后成为一对儿?但说归说,这个孩子当兵以后,如风筝断了线,一去不回。

直到那一年,父母已经为我定了一门婚事,这个帅哥回家探亲,来我家看望我父母,父母偏巧不在家,未婚夫(即我前夫)在我家吃饭,我们仨对着一桌子菜,胡吹海聊。帅哥拿我爸一瓶酒,生生把我前夫灌得醉倒在桌上,他自己依然大杯喝酒,大口吃肉,继续吹牛,一派舍我其谁的豪迈感。

后来我父母好像也征求过我的意见,问我对王姨的儿子印象如何?我连忙摆手,凭直觉,我觉得这个男孩身上野性太大,有一种没有把握的不可靠感。更何况王叔精神病发作,掐死了王姨(他那么爱她),父母多少打内心深处对这孩子不太放心。

父母为女儿找对象,只能自私。他们不可能为兑现对王姨的承诺,或可怜这个孩子,拿女儿的生命开玩笑。再说,她们俩也只是说笑,没有认真说过此事。

前夫涵养很好,最重要的是性情温和,心地善良,目光澄澈,可以看出是一个非常单纯的孩子。当时,我父亲也看中了他的学校和学历,因为他是中国科技大学的高材生。

然而,婚姻的幸福不幸福、美满不美满,和学历无关,和学校无关,和人品有时也无关。婚后无子,成为我们婚姻的硬伤。

老话不提,还是那句话,生活很诡异,明天永远充满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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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10-28 21:57 来自手机 |只看该作者
真能写啊。你有作家的潜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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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10-28 21:59 来自手机 |只看该作者
但没有作家的技巧。写作是选择题,不是问答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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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10-28 23:10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忽有故人心上过 于 2021-10-29 14:57 编辑

朝工

这个人,本来不想写,但如果客观一点,就必须写,毕竟,美好的记忆里如果有丑陋,也必须勇敢面对。生活,不可能永远歌舞升平,人,也不可能永远都是好人,善良、正义。

朝工姓卢,因为其他人出于隐私考虑,都只提名不提姓。但这个人必须带姓。我今天描述的童年往事,如果巧了,被认识他的人看到,也没有什么,最起码可以让他知道,对孩子的敬畏之心和对天的敬畏之心一样重要。不要以为五六岁的孩子不记事,就可以胡作非为;不要以为没有成人看见,就可以瞒天过海。天,看见了,我,记住了。

那时候我五六岁,爱和小伙伴阳一起四处疯跑,到处找乐子,很贪玩。

当时中学里有一个高高的宣传台,台子后边就是一间小屋子,那是学校里的广播站。广播站里除了定时播音的播音员,还有一个长期在那里住的看广播室的人。

卢朝工就是这个看管广播室的人。瞧,我虽然当时只有五六岁,却可以永久记住他的名字,一个字都不会错。

卢朝工是中学里的学生,看广播室等于勤工俭学。

我和阳、妹妹等一帮子小朋友就爱在宣传台上玩儿,我们披着家里的床单在上面唱戏,男孩子们拿着家里的锅碗瓢盆,敲敲打打,为我们伴奏。

其实看广播室的是两个人,他们轮流值班。除了卢朝工,还有一个年纪略大的男生,都可以是我们叔叔那个年龄的老学生。我记不得他叫什么,爱和我们做游戏。每当我们在台子上玩累了,就会一哄而上,围住这个年龄大的男生,要掰他的手玩。他总是把手攥成一个紧紧的拳头,让我们一起上去掰,掰开一根手指,正掰另一个手指的时候,这根掰开的手指又重新蜷了回去。我们开心极了,又叫又闹,蹦蹦跳跳。

大家都喜欢和这个年纪大的男生玩,因为他非常和善慈祥,对我们很好。

虽然他年龄不大,但我也用了慈祥这个词,因为他配。

有时去广播站,偏巧他不在,是卢朝工值班,我们就会非常失望,一哄而散,不喜欢和他玩。

卢朝工身上似乎有魔鬼,我们都不敢靠近。但他不甘心,也想像年纪大的男生那样讨我们喜欢,使尽浑身解数,就是达不到目的。

终于,他开始有了邪念,想用一些神秘的东西吸引我们。

记得他坐在他们那张床上,我们几个离他很远,被他叫住,说要给我们讲故事。

那是一节生理卫生课,我已经不记得具体内容,只记得第一句,好像是:你们想不想知道你们是怎么生出来的?或者是:你们想不想知道男的和女的是怎么睡觉的?

估计其他孩子已经忘光了这一幕,但我却清晰地记得,听了他的一番话以后,我莫名讨厌,尽管只有五六岁,我却听懂了他说的男女之事,当时的感觉是自己的脑子脏了,想呕吐。

现在我依然不明白,当时的我那么小,为什么可以听懂?虽然糊里糊涂,但我的反感却清晰地记得,一直到现在,这种反感都刻骨铭心,像刻进了血液。

如果他还只是说说,倒还无所谓。有一次,只有我一个站在广播室里(找年长的那个来早了,和阳一起,阳还没到),卢朝工朝我走过来,嘴里说着话,手就开始解我背带裤上的背带。背带裤在前边扣了两个扣子,刚解完第一个,阳就到了。阳虽然比我小一岁,却比我懂事,她大喊:走!咱得走!

我还愣在那里,不知所以。一愣神的当口,阳就拉起我的手,我跟着阳往门外跑去。阳拽着我,找到她爸爸,比比划划,告诉她爸爸发生了什么。

阳爸脸色铁青,二话不说,就出了门。事后听说,阳爸大步流星赶往广播站,把卢朝工劈头盖脸,一顿痛斥,并威胁他,再这样,必开除。

我意识到这事的严重性,就也告诉了我爸,在我告诉我爸的同时,妹妹也说,有一次卢朝工骑车带她玩,手往后,乱摸她。

我爸面色严肃得吓人,只听,不说话。他没有像阳爸那样去找卢朝工,我不知道他做了什么,本来以为卢朝工会被开除,直到看见他安然无恙地读完了高中,才知道我爸什么都没有对他做。

正月十五过罢年,操场上都是扔火把的人,一团漆黑。我也用一只扫把蘸上煤油点上火,往天空中使劲扔。卢朝工黑暗中,摸到我身边,喊着我的小名,捏住我的手,说要教我怎么扔火把。我吓得把火把一扔,飞奔回家,像见了鬼一样,吓得浑身哆嗦。

这件事我一直没和我爸说,怕挨揍。因为那次说过以后,我爸虽然没有治卢朝工,但却给我和妹妹下了一条死令,不准再找男生玩,晚上不准一个人出去。

回城以后,高考前,爸妈带我到百货大楼,准备给我买件新衣服,迎接高考。远远地我就看见了卢朝工,怀里抱着一个孩子,手里拉着一个鼻涕虫,身后跟着一个女人,怀里也抱着一个孩子。这个流氓拖家带口,也来逛商场。

我快步上前,拉住爸爸的衣袖,小声说:俺爸,卢朝工!

爸目不斜视,像没听见一样继续往前走,头也没有扭一下,估计他怕脏了自己的眼睛。我爸的淡定和轻视感染了我,我昂起头,挺起胸,跟在父母身边,底气十足。

的确,看见他,就像看见魔鬼。

再一次见到他,是在我婚后四五年的样子。我们在环保局家属院里的家,有一个大院子。前夫去上班,我一个人在家。

就听到收破烂的叫喊声传到我家小院门口,我喊:卖破烂。

话音刚落,收破烂一脚就跨进了院门。他戴着一顶草帽,只能看见一个瘦尖下巴,看不清上半张脸。

我整理破烂的过程中,这个人一言不发。我觉得有点奇怪,就刻意看了看他的脸。

这一眼让我终身难忘!

他蹲在地上,草帽虽然遮住了半张脸,但我却从下半张脸,就认出了,这是卢朝工。

我不动声色,装着没有认出来他,把破烂给他,他称了称,给了我钱,继续一言不发,把破烂往院外拖。

等他彻底退出院门,我咣当一声关上大门,心里涌上来一万句:CNM!

我会骂人,也不想骂人,但我必须这么说。

后来我在红袖写了一篇贴子,在那篇贴子的题目里,我真的骂了人。那篇贴子的题目是:

吗碧,你真想让我把你砌进墙壁?

在那篇贴子里,我一个人在家,把卢朝工一锤砸死,又用水泥把他封进了我家院子里的一个台子下。

写那篇贴子时我正在北京访学,正好读到那谁的作品,把人杀死砌进墙壁。

可惜,现实生活中的卢朝工估计肯定已经作古,或摸着白花花的胡子,含饴弄孙。

坏人不一定有恶报,是为诫。

有人不理解,他又没怎么你,你为何如此恨他?我恨他,是因为他的话,污染了我幼小的心灵,他的存在,弄砸了一池春水般的童年记忆。

好在我现在什么都能看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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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10-28 23:11 |只看该作者
我们两个截然相反。

你选择直面。
我选择回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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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10-28 23:12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忽有故人心上过 于 2021-10-29 14:01 编辑

去乐土的时候就这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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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10-28 23:13 |只看该作者
金牌打手 发表于 2021-10-28 23:11
我们两个截然相反。

你选择直面。

是的,两种风格。明天我还会直面一个龌龊的流氓,请大家别忘记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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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10-28 23:19 |只看该作者
要把乐土五年的童年记忆,相关的人与事全部挖掘完。写得好孬没关系,关键是得写出来。否则,某一天失去了记忆,想回忆都回忆不起。

想起一个写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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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10-28 23:19 来自手机 |只看该作者
我看忽有似乎临屏写的,下午还在挖坑,现在已填了几个了。真是快手啊。待细读之。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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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10-28 23:22 来自手机 |只看该作者
芳源 发表于 2021-10-28 21:59
但没有作家的技巧。写作是选择题,不是问答题。

用技巧会很累吧。随笔,散记,随记,更自由吧,又不是小说诗歌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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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10-28 23:28 来自手机 |只看该作者
忽有故人心上过 发表于 2021-10-28 23:10
你说的有道理,但我不想选择。我现在唯恐漏掉任何一点记忆,我需要把所有的记忆都写出来。我不是写出来让 ...

记者,纪也。趁情绪尚存,记之,日后也是一份纪念罢。那些真实的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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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10-28 23:30 |只看该作者
如果要说我有作家潜质,也是因为我从五六岁爸爸带到乐土中学时起,就清晰地记得几乎所有发生在我身边的人与事。敏感度和感知力都特别高。文字表达力一般,但我非常喜欢自己的这种风格。千万两黄金让我和桃花换与李元霸换,我也不愿意。我知道她们非常棒非常有才华,但她们的文笔不适合写我的故事,更不适合写我的乐土。发生在乐土铺的故事只适合一种文笔,即我的“乐土体”文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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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10-28 23:30 |只看该作者
有贤无垢 发表于 2021-10-28 23:22
用技巧会很累吧。随笔,散记,随记,更自由吧,又不是小说诗歌呵呵

就是,给你这句话点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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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10-28 23:34 |只看该作者
有贤无垢 发表于 2021-10-28 23:28
记者,纪也。趁情绪尚存,记之,日后也是一份纪念罢。那些真实的人们。

是啊,我主要是怀念这些出现在我生命中比较重要的人,他们很普通,但却共同织就了我宝贵的童年记忆和七八十年代的世风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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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10-28 23:36 |只看该作者
左手之方向 发表于 2021-10-28 23:19
一个个的单独发多好
这样读者也相对轻松一些
~~

这些都是之前贴在灯火边缘的,认为很多人看过了,就没有一个一个贴。今天临屏写了二楼的“秀华”,没事你可以读一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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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10-28 23:37 |只看该作者
刚上来,貌似在边缘看到过这个题目,是一个系列吗?明天细读,飘的文字自有动人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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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10-28 23:38 |只看该作者
有贤无垢 发表于 2021-10-28 23:19
我看忽有似乎临屏写的,下午还在挖坑,现在已填了几个了。真是快手啊。待细读之。晚安。

二楼是今天现填的。临屏粗就,勉强能看。个人比较喜欢。不能过高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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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10-28 23:39 |只看该作者
远烟空沫 发表于 2021-10-28 23:37
刚上来,貌似在边缘看到过这个题目,是一个系列吗?明天细读,飘的文字自有动人处。

是一个系列。初读不惊艳,甚至很乏味,耐住性子读,自然有感觉。我的文字属于慢热型,不勾人但会让人记忆深刻的那种,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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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10-28 23:41 |只看该作者
忽有故人心上过 发表于 2021-10-28 23:39
是一个系列。初读不惊艳,甚至很乏味,耐住性子读,自然有感觉。我的文字属于慢热型,不勾人但会让人记忆 ...

嗯,任是无情亦动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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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10-28 23:45 |只看该作者
远烟空沫 发表于 2021-10-28 23:41
嗯,任是无情亦动人 :)

庄子曰:人故无情乎?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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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10-28 23:54 |只看该作者
看了前面三篇,明天接着看

我有个语文老师曾经说过:打动人的不会是华丽词藻的堆砌,能感染人的恰恰是生活里的琐事慢条斯理不经意的娓娓道来。

大飘的帖子我喜欢看,不枝不蔓,于无声处听惊雷,轰的被击中,还不动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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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发表于 2021-10-29 07:25 |只看该作者
忽有故人心上过 发表于 2021-10-28 23:30
如果要说我有作家潜质,也是因为我从五六岁爸爸带到乐土中学时起,就清晰地记得几乎所有发生在我身边的人与 ...

你不敢单独面对我,是你心里有“鬼”。
你说,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
看你这样的话,
我突然想起一个小孩子骑在大人肩膀上望得更远之后,指点江山,
大人说,那不是望江楼,只是村头的土地庙,,,
孩子非常不高兴:你走开,你走开,你连望江楼都没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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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发表于 2021-10-29 07:34 来自手机 |只看该作者
拍岸浪 发表于 2021-10-28 23:54
看了前面三篇,明天接着看

我有个语文老师曾经说过:打动人的不会是华丽词藻的堆砌,能感染人的恰恰是生 ...

+10086

说得太好了,感谢!刚刚更新了三楼。今天打算把几个坑都填满。先回忆出来为算,以后需要的话再修改加工,不需要的话,就这样了。什么好孬,我不在乎批评,我只在乎表扬。就像我穿麻包皮招摇过市,只要我自己不觉得什么,别人觉得不好看或碍眼,都与我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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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发表于 2021-10-29 07:37 来自手机 |只看该作者
芳源 发表于 2021-10-29 07:25
你不敢单独面对我,是你心里有“鬼”。
你说,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
看你 ...

昨天给你回了,你没看见?我把回你的那两层楼挖坑了,因为我想把想起来的所有人与事尽量都写完。乐土这段,值得。

你说的正相反。我真的不会在意你说什么,尽管你说的不无道理,但不一定适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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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发表于 2021-10-29 14:00 来自手机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忽有故人心上过 于 2021-10-30 06:25 编辑

更新五楼:王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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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发表于 2021-10-29 14:13 来自手机 |只看该作者
人物有的缥缈如风烟,有的精致似雕像。还是写最熟悉的自己得心应手。令人疑惑的是,作者说自己七岁以前没生过病。而我以为七岁以前的孩子免疫能力是最低的,也是最易生病的。我记得我的孩子六岁以前不知进过多少次儿童医院,不是发烧就是咳嗽,哎呀,我可累坏了。六岁以后进医院就少了。
再说,孩子七岁以前的事,自己能记得清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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