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时光一隅里,有半妆戏子遗世独立。
沾染世俗的容颜,逸出了迷迭麝香。
是否听见?
荣华谢后的叹息。
蒹霞苍苍,谁守白发,谁候成了霜。
有些时候会想,十年后的某天,老了容颜的我们,还能不能认出彼此的模样。是不是总会觉得只有逝去的才是更加真实的?那些山花美好,往往更如炭笔下的粉末,它无声无息,却掩盖了满是旧迹的斑驳岁月。
烟花易冷,无关悲喜,玻璃里倒映的自己,靠得再近,也没有丝毫的温暖,这间隔的距离,仔细丈量便是一生一世,甚至是几生几世。或许该学习倾向旅行的人,把到不了的地方,叫远方,如我和你,空老的许诺,千万年也绵长。
好吧,背对的影子,像守着一座城,憔悴了颠沛流离。
二、
有个地方叫忘川,它是望穿。
它有一段沉香,有一场浮生。
它是未鸣的青鸟,它在末半的叹息里落地。
到了心字成灰,才问。
纳兰心事几人知?
袅袅离歌,迷乱了多少年的繁华,写上流浪的寂寥光痕,被解读成了华美苍凉。他们说,你倾倒了众生,却不知道你惆怅的终生。所有的遇见,请把它看做偶然,是谁把落魄不羁误认成了风华绝代?以至于那一笔一划的离索,比不过旁人一时一会的艳羡。
流光谢尽后,一地的尘殇,那年那月,遗落的一滴水,抑或是被遗弃的曾经,无人拾起,无人珍藏。疾风扬沙下的孤寂,再回首,业已半老,且和着寡凉词,看流年如何未央。
家家争唱的饮水词,锈蚀在外,那浮生往年里,只道得了寻常。
三、
谁惊艳了时光,却又流离画卷。
谁温柔了岁月,偏生繁华妖娆。
光阴外的琥珀泪,瘦了风月的眼。
只是转瞬,譬如百年。
原来,陌上的伤心人总痴迷。
笑颜微雨,找寻熟悉的气息,在辗转的光线里,入了迷,那样久坐,静止了时间亦不觉厌倦。是天阴天晴,是盛世或末日,在最深的红尘里独守清欢,不曾稍离。朝朝暮暮的人儿,说着成全,哎,是谁忘了归来?
无物结同心,烟花不堪剪。那么,青鸟相许,能否有一世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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