粒粒皆辛苦。
女儿还没有结婚,我就操起姥姥的心来。
小时候,因为生在农村,见证了麦苗返青抽穗,收割过麦子,打过场,扛过一袋袋麦子去村东头的面粉加工厂加工过面粉,耳濡目染了父母靠天吃饭的不易,自然珍惜。我还记得每次打完面,都会等机器停下来,伸手去抠机器出口的面粉,生怕宝贵的面粉白白便宜了后面排队等着打粮食的人。
即便如此,奶奶也会不厌其烦地教育我们爱惜粮食。每次包饺子和面擀面皮,奶奶就说她嫁过来前一大家子的面都是她手磨的,那时十年九发水,种麦子的不多,产量也不高。除了逢年过节,基本是主食就是玉米粥玉米窝头,偶尔和高粱米互换。我记得奶奶的手,都是茧子。
我的女儿从没有种过地,也没有打面粉的机会可以实践,因为她生下来之前我就到了城里,吃的是粮店的袋装面粉。因此教育她颇费周折,直到饿了几顿,她才接受我的唠叨。其实我要的不是她象我抠面粉机出口面粉那样葛朗台,而是时刻记得,她是农民的孩子,一如奶奶小时候对我的熏陶。我饿她是有道理的,谁让她趁我不备扔掉半个馒头。
身体的不舒服常常另外萌生避世的想法,但一想到肩上的责任,我又激情满怀。那么艰难的日子,祖祖辈辈都挺过来了,我有何脸面大言不惭地说躺平呢?
不行,从现在起,我要记录历史,趁着没有老年痴呆。等外孙女或者外孙子识字了,和他们讲狼外婆的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