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来了。
阳面是水,春光荡漾,倒影垂柳。阴面的冰雪渐渐消融,水草虽然还是枯黄,几只鸭子欢快地玩耍,仿佛她们才是冬奥健儿。
附身望去,一群小鱼儿列队向我游来,摇头摆尾,似王大咪般可爱。可我口袋空空,实在没有什么礼物给他们。掏出相机的瞬间,他们鸟兽散。
便想起小时候,家乡的小河。再过半个月,是我提篮挖菜的时候。带有泥土气息的荠菜如同我这个农村小黑丫,冬天过去,心情就支愣起来,直达云霄。那里,有我的风筝。奶奶说,我是她在河边挖菜捡来的。
鸟儿是少不了的,红嘴儿,白腿儿,黑羽毛。我看着她们在水岸,或嬉戏,或觅食,好不悠闲。偶尔水中会有什么东西,朝我游来,晃着脑瓜,脑瓜上会顶着一朵花儿。及至眼前,原来是一条菜花蛇,扭着花花绿绿的身子。
除了荠菜,还有苦菜。嫩嫩的苦菜芽儿,根儿白叶儿绿,被井水洗过,蓬蓬勃勃怎一个鲜字了得。一咬会有白浆儿,苦苦的,和奶奶做的黄豆酱最搭。春饼是奢侈的,发好的金黄色玉米饼子,一面软,一面脆,还有淡淡的甜。
春来了,春天里的故事仿佛就在耳边。夜晚,我在有暖气的屋子里思着淫欲,远方,那个大平原,那个城市,一场雪,覆盖不了硝烟弥漫。说好的,白头偕老,可你却在跋涉的路上。我的春天,不能没有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