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分
今日秋分。
据说这一天,阳光几乎直射赤道,昼夜几乎等长。这一天起,才算真正进入秋季,有所谓的“一场秋雨一场凉”。
连续落雨两日。
清早,郜家岭吃过馄饨,由九曲港桥向北,经俞家桥至双山,一路雨丝绵密。漆黑的柏油路面湿湿的,粘了不少金黄色的梧桐叶子。
正是秋雨落叶时。北方这个季节,该是层林尽染的景致。
这不免要怀想起莫斯科的时光。这个季节,是这个城市色彩最绚烂,最丰富,最饱满的。
在林阴道上快走,或者是肆意地奔跑,故意让脚下的落叶岁步子翻卷。听斑斓的叶子沙沙地声响,还有树林深处偶有的手风琴声。。。。。。
那份陌生,那份熟悉,那份风情,那份欢快。总轻易教人忘记身处异域。
或者,三两好友,驱车奔向郊外。不是登临幽州古台,也无向晚不适意,更无只是近黄昏的感慨,惟只觉夕阳无限好。傍晚时的天空,夕阳中的晚霞,远处的林梢,都被夕阳染成一色,红红黄黄。
然后我们情不自禁,对着旷野大唱:《莫斯科郊外的晚上》,《红莓花儿开》,《北国之春》。。。。。。
亭亭白桦悠悠碧空
微微南来风
木兰花开山岗上
北国之春天
啊
北国之春天已来临
那份恣肆,可以连季节,连身处的境地都可以不管不顾的。
那些都已是记忆里的时光,遥远,也还清晰如昔。那一幕遥远的景致,足以让我怀想一生。
总好奇,为何北国的树叶,秋季可以挂在枝头,由绿变黄,由黄变红,再到凋落。如比喻成品性,恰似女子的坚韧贞烈。
周末,朋友送我两盆“入腊红”,种在暗红色的紫砂盆里。告诉我,那是到腊月才会开的花,将有鲜红的花。
拿回乡下的院子里,连同以前的,一盆盆,般到阳光下,放一起。石榴,虎刺,茉莉,含笑,柠檬。。。。。。大大小小,也有了一份满庭芳的意思。
然后看门影子换转,光线游离,日头慢慢西沉,忽然有念头:将来某日,我愿意就这样秋上傍晚,在开阔的场地上,就夕阳晚霞,这样老去,让灵魂就此飘向更广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