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着一把破伞,抵御着炎炎烈日,我朝学校体育馆走去。
那里的乒乓球比赛正如火如荼地进行着,小城教育口的乒乓赛手都在。他,也来了!
隔着将近十年的光阴,穿越体育馆的热浪,我朝他走去。他,是我的物理老师。初中时,他把所学的知识,统统传授给我,那么不遗余力。我大声喊:“谭老师!”他转过身来,认出我时,欣喜地伸出手,我紧紧握住。
他笑着说:“燕子还是很年轻!”青丝中生出华发,眼角爬出皱纹,我已不再年少。
我笑着回:“谭老师,你老了!”他晒成古铜色的脸,加上纵横交错的皱纹,很像罗立中油画上的父亲。
对,父亲!多么温暖的字眼呀!他教我时,自习课常常走进教室,径直走向我的座位,就像走向自己的孩子。他给我讲安培定律,给我讲串联并联。偌大的教室里,他的学生似乎只有我一人。他讲得不厌其烦,我听懂了,他笑了。
十年寒窗苦读,再没有人如他一样,像一个父亲般待我。
他怕打扰我工作,催促着我去忙碌。我在忙碌的间隙,总会想起曾经的教室,想起他诲人不倦的身影。于是,回忆便如六月的清风,悄悄赶走夏日的燥热,只剩惬意的清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