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聊司马南

杨逍逍

      时至今日，司马南的人生可分为两阶段。第一阶段是反伪科学的斗士，第二阶段就是现在的新型公知（反公知的公知）、草根领袖、民意大话筒。

      第一阶段指的是1990到2006年左右，大概十几年的时间。这期间主要的工作是拆穿各种神医、气功大师、特异功能人士的伪科学，对手有假神医胡万林、气功大师沈昌、冒牌神医李之涣、大sha笔方舟子等等。这一段经历极为传奇，也很有冒险家的意味。因为这类去伪存真、惩恶扬善、打击罪犯的行为，体现在社会价值上直白简单、是非分明，基本获取绝大多数群众的认可和支持。故此，他也被称为打假英雄，大书而特书。

      我对这一阶段的司马南极为赞赏。我科幻小说《异人》中主人公杨锐，就是以此阶段的司马南做原型，去调查“青海神医”，继而引发一些列的故事。小说里提及的杨锐曾被围殴、囚禁，甚至被污蔑侵犯幼女等事件，都是真实发生在司马南身上的。可见，我对那个司马南的支持和赞扬。

      第二阶段的司马南，也不知道从何时开始，但到现在应该算是他的巅峰时期。对这个阶段的司马南，我关注的较少，也只是从他公开揭露联想之后，才有更多的了解。如果说以前的司马南是简单的从“真假”“善恶”的角度，在“科学”的层面进行斗争的话，那么，现在的司马南身上，注入了太多的政治色彩，因而在我眼中有些迷离，其价值观念不敢轻易苟同。所以，我就偶尔看一看，不想过多接近，导致思想上受到深入沾染。

      促使我产生这样心态的，主要有几个方面。

杨逍逍

      首先，意识形态、政治理念是复杂、深刻又不容易辨析的事情；而现在司马南的言论毫无疑问充满了这方面的色彩。虽然我们开辟了华夏板块，提倡正能量，但对政治本身我个人并不是特别感兴趣。我更在意的是大家要拥有爱国的、较客观、较正向的意识和情怀，而不愿落入到具体、细微的某些主义或意识的层面上去。简而言之，我丝毫不怀疑司马南的出发点，在这个战略层面我们是同志；但我会犹疑他具体的思维方式和见解。须知，一旦被某些意识所影响，人就很难以纠正过来，甚至会丧失自我。

      我更倾向于，从司马南那里获取一些的信息，再根据个人原本的认知和思想，形成自己的主见；而不是去过度遵循他的思维方式。同时，再通过他的社会反映，去感知更多群体的思想，或者说相当主流的社会思潮。

      比如，即以目前甚嚣尘上的联想事件而论，我不怀疑司马南的资料信息，也不怀疑联想存在的一些现象。但问题是，民间的考虑和国家的考虑本身就不在一个层面上。民间更在意的是环境公平与秩序，但国家在实际的社会发展中，考虑更多的是现实的影响，以及与秩序的兼顾。这种偏差，将永远存在。所有的秩序都不是一天建立的，所有的环境都是绝对动态、相对静态的。这当中，就由站在更高层面、更全面的国家来去进行平衡。

      我不明白司马南死磕联想，意欲何为？是想对联想进行依法清算？是想提醒国家？是想促进当前的相关体制？是想肃整商界环境？还是想惩前毖后、治病救人？要知道，中国社会发展这么快，几年一变样，很多事件是有历史背景的，甚至某些事情本身在一定阶段内就是由国家造成的。今时今日，说彼时彼事，不是说时过境迁不予追求，而是今非昔比，无法还原。联想的事儿毕竟不是杀人抢劫的刑事案件，主观因素强烈；反而是客观因素有重大影响。是不？司马南可以提及，提不是坏事，至少有很多正向的意义。但法官当然不是司马南，司马南顶多就是检方提起公诉；目前司马南不达目的不罢休，甚至还有点民间私审、定性断案的苗头。

      司马南应说清他这么做的目的，让社会上有清晰的认知；同时也要想明白这么做可能会产生的负面影响，并通过某种形式进行规避。国家的考虑要比个人的深谋远虑的多，这不是某个人简单的能够把握。我建议他不断提供证据，给国家相关部门进行反映、举报。大张旗鼓一两次可以，持续下去，不免有携网民以自重、引舆论以施压的姿态。

      而这，并不合适。这是我对他犹疑的原因之一。

杨逍逍

      其次，我觉得司马南的一些态度过于激烈，太左倾。对联想那种凶狠绝杀就是一例。还有关于朱军被告性骚扰一案，他站队朱军，认为原告被判失败，类似随意起诉别人的事件应与打击。他的出发点可以理解，但该案件本身只能说明朱军胜诉，如朱军反诉对方污蔑获胜，才能有效证实原告是起诉无凭、肆意捏造。所以，我觉得司马南的一些依据有些不严谨，也并不顾忌大局。

      社会的发展需要各种力量、观念相互博弈均衡，整体呈现宽容、融合式的状态。司马南的作风可作为一种力量，但这种力量需要相应的中和与平衡；这样既能较深入的发现社会问题，还能进行适当矫正，防止过度。另外，太激烈的思想也不适用于当今社会。矛盾没到不可调和的地步，影响不到翻天覆地的地步，是慎用太激烈的方式进行矫正的，代价太大；因为完全可以以更温和、微操手术般更小的方式去进行。100多年前我们要推翻大清政权、70多年前我们要推翻国民党统治，干戈凌冽的方式只适用于混乱不堪的环境；对于当今中国社会，如同削足适履，并不合适。骨头粉碎可以截肢，只是骨折的话，还是慢慢养伤为好。

      基于此，我对司马南有敬而远之的感触。

      第三，如同海盗所说，司马南具有表演性人格，视频文字啰嗦低效，为了展示自己的才华情怀，将媒体资源作为自己演讲的场所，故而每次发言旁征博引、庄谐杂出，牵扯过多，甚至离题万里，有“文过”之嫌疑。这是我较为反感的地方。牵扯到思想、见解，是很严肃认真的事情，还是有论有据、条理清晰、说一是一的好。这种方式并非理性探讨的方式，因为大肆渲染会误导一些受众群体；理性的探讨不需要那么多的废话，偶尔两句，深刻幽默，做个点睛之笔就行了。

      基于此，他的视频我很少看完，甚至很少看。看个标题，或者快进一下，知道个大概也就行了。每次二三十分钟，哪有那么多时间？

杨逍逍

      以上是我对司马南形象的一些理解和态度。对于司马南本人，我还是非常钦佩的，因为他在做一项目标正向、但异常艰难且风险巨大的事业。前不久网曝他在美国买房，让他受到有史以来最大的质疑和攻击，司马南随即多次道歉。其实有什么可道歉的？这本身也不是什么事儿。即便作为所谓的“反美人士”，有能力有机会的时候，在美国投资不可以吗？无数爱国者还买日系汽车呢，有什么差别？

      有人说司马南名利双收，迎合民间思潮获取个人利益。这不扯淡吗！成熟的人哪个不希望名利双收？重点是所说即所想，所作不后悔，我觉得就可以。一介肉体凡胎，能做到忠实自我，还能大名大利兼得者，那是很高的成就！为什么要批评呢？难道都像崔永元一样，堂吉诃德般明火执仗冲向大风车，为了自己心中的主张，挑战敏感行业（转基因、娱乐业），最后自己差点粉身碎骨，一无所获。这是失败的下场，即便悲壮也是一种失败。当然，崔永元是真汉子，名利也不是他的主张。

      我等凡人是不大能理解崔永元、司马南的处境的。杀机四伏、危险重重，这种层面的斗争，隐伏在暗处的都是看不见的刀枪陷阱；击败他们的往往是他们一招不慎之后的漫天批评、恶意舆论、还有伺机而动的各种阴损招数。所以，崔永元抑郁了，司马南被禁了。如履薄冰是他们言行的常态，也因为如此，他们会更谨小慎微、更严于律己，确保打铁还需自身硬，以此为自己塑造一个咬定青山不放松，任尔东南西北风的基本平台。

      好在，司马南年少成名，是从漫漫江湖路上厮杀出来的勇士，经过无数的恶风险浪甚至人身威胁的滋养，已经打造成为纯纯的野生特种兵，比崔永元这种温室里培养出来的战士强太多了。这使得他性格坚毅、勇敢、坦荡、敞亮，更具有大无畏和乐观的精神。我看过几个他与质疑者沟通辩论的视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欢迎各种问询；而且始终保持着冷静、礼貌和对对方的尊重。众目睽睽万人所视，还要在网上流传N年，没有心底无私的态度，没有无欲则刚的立身，没有成熟贯通的思想，是很难做到的。

      所以，即便有质疑、不解甚至反对，但基于司马南的出发点，以及其本人明显的人格魅力，我还是很支持和赞扬他的。

杨逍逍

我这一扯就多。海盗、孤鸿、小徐也来聊聊呗。

养生丸

大概两千年前后，央视十套人物栏目，作了一期司马南的介绍，包括打假等等，过程中，司马南讲了个关于他的小故事，说一天夜里，从机场还是哪里回家，打了辆出租车，一上去，他就故意说方言，指点江山似的，跟司机聊了一路，临下车，才脸一变，用北京话，字正腔圆地询问对方感觉如何，从而承认他自己，的确有点表演型人格。节目末尾，司马南穿了一身古装，头戴斗笠，模仿侠客，冲着镜头，摆出各种姿势，默然结束。

杨逍逍

养生丸 发表于 2022-8-31 23:02
大概两千年前后，央视十套人物栏目，作了一期司马南的介绍，包括打假等等，过程中，司马南讲了个关于他的小 ...

天生有点使命感，觉得自己就是某种人物。简单的以社会层面上的各种出发点为动力，难以产生这样的人。

徐公孰

杨逍逍 发表于 2022-8-31 19:17
我这一扯就多。海盗、孤鸿、小徐也来聊聊呗。

对司马南不了解，仅仅是久闻大名。

对所有在视频上自言自语的碎嘴子都不感兴趣。看上去头头是道，其实吧琐琐碎碎尽是鸡刨狗咬。

杨逍逍

徐公孰 发表于 2022-9-1 07:27
对司马南不了解，仅仅是久闻大名。

对所有在视频上自言自语的碎嘴子都不感兴趣。看上去头头是道 ...

这点观感接近。司马南确实碎嘴啰嗦，但有些人的视频还是相当不错的。

养生丸

杨逍逍 发表于 2022-8-31 23:42
天生有点使命感，觉得自己就是某种人物。简单的以社会层面上的各种出发点为动力，难以产生这样的人。 ...

有没有使命感，不好说，不过，司马南当年打假还是非常令人钦佩的事情。毕竟他是个人面对团伙，就像后来李翔的不幸，司马南也并非简单的幸运吧。记得那期节目里，他还聊起，朋友打趣他，如果他去当骗子，会比他打假的那些高明的多。这哥们确实像个碎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