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金豆豆 于 2023-1-7 17:18 编辑
阳光明媚，冬日煦暖。回了趟婆婆妈家。
婆婆妈很高兴，说久未见了，惦记得很呢。还说，知晓都阳了，一直担心。儿行千里母担忧，便是如此吧？
聊及她的情况，说，有个清晨，忽然起不来了，喊我公公拉一把，居然不理会就走了。我盯紧了公公，问，怎么不拉妈呢？公公说，推开房门看了看，根本就没注意到喊了什么。
叹了口气。想起我母亲，泪眼汪汪说，除了呼吸还在，感觉都烂瘫在床上了。至于我母亲的其他待遇，比如没胃口吃饭，我妹子端了上去喂——估计我婆婆妈是无福享受的，不说也罢！
午餐时，小叔说，等他归家炒菜。我就负责墩子活儿，准备各类食材。正打算淘米煮饭时，婆婆妈忙迭迭来了，说，我煮饭吧，你洗菜就好。我侧开身子，看着她操作。这就是婆婆妈的日常了。
想起婆婆妈跟我母亲同龄，后者早已颐养天年，“十指不沾阳春水”了。不知该笑我母亲的矫情娇气，还是叹息我婆婆妈的“顶天立地”？
后来，我洗干净了的白菜，放在洗碗池旁边。我婆婆妈不知咋想的，颠颠的走过来，拎起几片叶子看了看。急得我不假思索，脱口而出，哎，人家洗好了的，你拿起来干啥？
话一出口，忽然呆住了：这抱怨，这语气，不得罪人才怪！小心翼翼看了婆婆妈一眼，暗自寻思着，该怎么打圆场，怎么哄她开心。
要知道，我这么“口无遮拦”，是被母亲所恼怒的，责我嫌弃她这样那样罗，责我不顾及她感受罗，如此等等。搞得我现在说话、做事格外谨慎，还得多几个心眼，唯恐不小心就被母亲碰瓷儿，还得花大把时间和精力去哄。
谁知婆婆妈尬笑了一下，居然自我解嘲说，啊呀，我老了的嘛。想了想，又摊开手，对我说，看看，我的手是干净的哈！
一些酸涩涌上来。我这是……，做的什么孽啊？
虽是无心之失，可，稍微注意点儿，就能避免的。这么懊恼着，愧疚着，我赶紧转身，掩饰了情绪，说，你还是出去晒太阳，跟你儿子聊天吧，这些事儿我一个人就好。
家庭氛围整体不错。
午饭后，小叔和小叔媳妇依旧忙去了。我先生和婆婆妈送出门，就站在院外继续聊天。
我笑着起身，收拾餐桌、清洗碗筷。发现油烟呛狠了，锅呈黑黄色，就搬到院子里，坐在小板凳上，用钢丝球慢慢擦洗。
公公责备婆婆妈，说，你看看，你这锅？还劳媳妇回来擦？我愣了愣，咋感觉不对味儿呢？赶紧说，妈年纪大了，看不太清楚吧？我闲着呢，正好！其时我内心也矛盾，抱了书回去的，搅在家务活儿里，一页都没有翻开过。
我婆婆妈就赶紧泡茶。然后坐我旁边，笑眯眯看着我，一个劲儿说，哎呀，我的好媳妇，乖媳妇……又想起来得瑟，说起之前的某一次，我帮她洗头啊洗澡啊什么的。
汗颜。
我这母亲眼里哪哪都不合格的“女儿”，却是婆婆妈眼里哪哪都好的“乖媳妇”。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亲疏内外”了吧？
返程的路上。想起一件事，就问先生，你妈不是说，要去市区办个事吗？你怎么没说要帮她？
先生沉默一阵，才说，这是她的生活状态，怎么帮？帮了一次，还有第二次，能全部都帮到位吗？不如让她维持原状，还能避免老年痴呆。
儿子嘻嘻笑，说，奶奶和外婆一样大，一个被人赖着，一个赖着别人，太好玩了。先生看了他一眼，说，人各有命，羡慕不来的。你外婆最大的能干，是找了个体贴的老公，还生了三个女儿；你奶奶最大的错误，在于找了粗心的老公，生养了两个儿子。
或许，这才是真相？这家伙，总是犀利。让我说什么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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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达卡
发表于 2023-1-7 16: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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