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味,其实是一种软实力……
——写在前面的话
惊堂木一拍,白纸扇一抖,“咱们言归正传!”
单老那略带沙哑的嗓音吸引无数听众。
单田芳,单老一生,说尽评书中的恩怨情仇,侠义江湖;尝遍人生的酸甜苦辣,百味人生,虽然从此再也无法从单老颇有辨识度的声音中听他下回分解,但上回的书道一直被数字记录着,亦被爱他之人永久记忆。
据第一次听单老的评书一晃三十多年过去了,那恰年少时,从懵懂到成熟,从年少到不惑,一路跌跌撞撞。那台收音机在父亲走后也完成它最后使命,寿中正寝地躺在父亲书房已有十余载。
记忆中它初入家门时,父亲如获珍宝,成天爱不释手,机体较一般的大,声音相对一般收音机要清亮许多,紫红交织的颜色,它算家里最奢侈的一件物品了。
第一次见这“洋玩意”的我堪比“刘姥姥进大观园”有过之而不及,摸摸这,看看那,最纠结莫过于这家伙的声音从哪而来?怎么那么神奇,总想找出端倪!
父亲总能及时打断我的好奇心,制止我蠢蠢欲动的破坏心里,生怕他这心肝宝贝有啥闪失,当然也看出我的心思,耐心地给我讲解些浅显的无线电波一类知识。
午后,喜欢在书房小憩一会是父由来已久的习惯,通常喜欢收听一段单老的评书,只见他时而迈步上前、时而退让其后、时而摇头晃脑、时而怒目圆瞪,和着声,享受着片刻美好时光。
这时,母亲会沏上一杯“沱牌”茶叶的茶水,看着父亲认真得有些滑稽的表情而不时掩脸,父亲依然会旁若无人地我行我素,看到上窜下跳的我,母亲连忙拉开,冲我做出一个静音的手势,又只得又乖乖地坐回小凳子上,在父亲耳濡目染下,听评书,成了生活中的爱好。
单老的评书涉猎广泛,具有很高的美学价值,常言道:“凡有井水处,皆听单田芳”。
单老的评书已经成为了中国传统文化的一个符号,既能在《乱世枭雄》,“伸手五支令,拳手就要命”中看到慷慨激昂,干脆利落;又能在《白眉大侠》,听到他老人家搞笑版“无量……那个佛”每次总能让我忍俊不禁。
常听神怪鬼狐书的听众都了解,评书艺人们时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是:“七十三,八十四,阎王不叫自己去”。天堂的管理员这回那么守时,把我们最喜欢的单老叫了过去,莫非单老的“下回分解”让阎王爷迫不及待了?
当我们还沉浸在失去著名相声艺术大师常宝华老先生的悲痛中时,单老辞世,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又倍增伤感,几天内俩位老人相继驾鹤西归。
在中国曲艺界,像单老这样有着丰富传奇经历的艺人极少,他这一生,若拿他的成名作《童林传》的节奏来说书,估计能说上近300回。
喜欢单老的博彩众长,勇于创新,正因为这样的形式铸就了独特的“单式风格”。以大众化语言的鲜明赢得观众的喜爱,他口中的故事婉转惊险,又寻常可亲,阅尽人间苦乐。
他幽默风趣的技巧引人入胜,从《三国》、《隋唐》、《大明英烈》,一直说到红色经典,把英友的模样描绘芸芸众生,用评书的方式传播着正义、勇敢,积极向上的人生态度。
他是第一个走向广播剧评书的艺人,虽然文革中他的牙齿几乎全被打掉,嗓子在三次手术后形成了“云遮月”的范儿。
对于单老来说:
曲艺就是他的一生;
评书就是他的一辈子;
对于评书来说是什么——单田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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