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过年

我爱花香不爱花

时近年关，这座经历了百年风雨，兴衰沧桑的城市，正在经历一次前所未有的严寒。

天还没亮，室内依然昏沉朦胧。五斗橱上的座钟经过了数十年反复修整，还在“嗒嗒嗒”地认真走过每一分每一秒，送走旧夜，迎来新晨。

“咳”一声干咳，让半睡半醒间的秀清娘，一下子睁大了眼睛，紧接着又是一连串的咳嗽从她的嗓子眼里，不停地往外湧。

秀清娘吓坏了，挣扎着坐起身，抓过睡前盖在被褥上的棉袄，披到肩上。

她不停地用手抚拍前胸，试图止咳，但喉咙口仿佛卡了根小刺，随着呼吸刮蹭着抓挠着，痒得难受，就想用尽全身力气把它咳出来。

秀清娘在暗里急切地摸索着床头柜上的保温杯，她想：也许是冬夜嗓子干，喝口水就好了。

咳喘还在继续，秀清娘越咳心里越慌乱，手抖得厉害。摸索中“咣”地一下，把水杯碰倒了，掉在地上，声响惊醒了隔壁房里的秀清。

“妈，妈~~~ 你怎么了”秀清没睡醒，带着浓浓的鼻音喊过来。

“我没，咳咳，没事，咳~~~”秀清娘一说话，咳嗽声更急了。

房间门呀地一声，被穿着睡衣，趿着拖鞋的秀清急切地推开了。坐在床沿，拧亮了床头灯，秀清那瘦削的脸煞白，眉头紧蹙，直直地探向老太太，边拍着老人的后背边问：“妈，你怎么咳嗽了？”

“我也不晓得，咳，咳，，，”秀清娘说着与秀清对视了一眼，眼眶里竟浮了泪，又要把披在肩头的棉袄给秀清穿：“你，咳，你，当心冻着了，祖宗。”

秀清从床边拉过另一只枕头，给老人垫高了，扶她半靠半卧着，掖好了被角。穿起老人的棉袄，拿了保温水杯去厨房。

再进屋的时候，秀清已经冬服穿着齐整，扶着秀清妈起来喝水。

温热的甜水，啜一口就知道是加了蜂蜜的。

秀清娘咕嘟咕嘟喝了大半杯，嗓子润了，咳声稍缓。

放下水杯，秀清看了看台钟说：“妈，还早呢，五点不到，您再睡会儿吧。我也不回屋了，就在您这脚后跟儿，挨着眯会儿，您放心睡，万事儿有我在呢。”

秀清娘嗯了一声，拉了拉被角，示意女儿进被窝里捂着。

熄了台灯，一室又复昏暗。

秀清娘依然时断时续地咳着，每咳一次，睡在其脚跟的秀清就跟着不安地挪动一下身子。

“秀清啊，”黑暗里，秀清娘幽幽地哽着声说：“我，我要是那个了，可怎么办呢？咳，咳，听他们说，要是那个了，就得去那种地方，那可真是生死由命了。我活了这么大岁数，不怕死，可我，我就怕再也见不到我的小宝儿了，作孽呀，，，她被关在外头，有两年没回来过年了，我想我的小宝儿啊。啊~~~”她话声越说越低，越说越呜咽，最后竟泣不成声。

秀清在被窝的那头，也暗中拭泪。是啊，小宝儿有两年都没能回家过年了，她和娘俩这两年就天天守着和小宝儿的微信视频过日子。人老了，特别惦念的就是远游的孩子，越近年关越想。这两年，每年秀清妈都当宝儿要回来那样，把所有外孙女儿爱吃的年货，零食都准备好，可是，等来的终究是年年空想年年想。

“妈，您别这么说，您一定没事儿的，就算您真是那个了也没事儿，我们不让他们知道。那个地方，我们是不会去的，我们一定能等到小宝儿回家过年，今年不行就等明年。”秀清咬着后槽牙，斩钉截铁地说。

天亮后，秀清起了床，望了一眼仍在断续咳嗽的秀清娘，老人呼吸有点急促，双颊微红，伸手到她额头一摸，果然开始发烧。秀清先怔了一下，心如同坠进了冰窖。蓦地，又有一腔悲愤开始在体内蔓延：人不自救天诛地灭。

楼下大喇叭又开始广播了，秀清俯身和老人耳语了几句，老人闭着眼，嗯了一声，用力点了点头。

我爱花香不爱花

临屏码，玩一个，这是一篇没有完结的小说，没有结局的故事。

我就不往下写了，那双浅蓝色的恶魔眼时刻盯着我，懂的都懂。

战斗鸡

这个没发那边参赛吗？

我爱花香不爱花

战斗鸡 发表于 2023-12-19 13:37
这个没发那边参赛吗？

为啥要参赛？我写不来什么小说，我就是自己玩自己的。
我也不需要任何人来评我的字，我手写我心。
我更不想让别人BS穷渣渣。

战斗鸡

我爱花香不爱花 发表于 2023-12-19 13:39
为啥要参赛？我写不来什么小说，我就是自己玩自己的。
我也不需要任何人来评我的字，我手写我心。
我更 ...

说得也是。支持，呵呵。

坡度

明明在唱对台戏啊。

我爱花香不爱花

战斗鸡 发表于 2023-12-19 13:41
说得也是。支持，呵呵。

我辈岂是参赛人，哈哈哈

我爱花香不爱花

坡度 发表于 2023-12-19 13:41
明明在唱对台戏啊。

大表哥，你也来一篇，十八般神器全部用起来

咱黄金也红红火火过个年。

投入

坡度 发表于 2023-12-19 13:41
明明在唱对台戏啊。

哈哈哈

我爱花香不爱花

投入 发表于 2023-12-19 14:04
哈哈哈

哈哈哈

切。

过路的鱼

读完了。写的不错啊。把秀清娘个秀清写的栩栩如生。一部没有完成的作品，读到小宝不能回家过年也不觉得违和还勾起遐想。花小香棒棒哒！

我爱花香不爱花

过路的鱼 发表于 2023-12-19 14:57
读完了。写的不错啊。把秀清娘个秀清写的栩栩如生。一部没有完成的作品，读到小宝不能回家过年也不觉得违和 ...

小鱼说得好，我这个拿不出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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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外话，其实写着写着，就想起了一段苏州评弹，方卿见娘

方卿：

他未见娘亲已断肠

才见娘亲泪两行

和身扑到娘膝下

万种心酸哭一字“娘”

方太太：

说到太太见儿如获宝

万分欢变作了万分伤

她泪眼糊涂难仔细

含悲咽喉唤儿郎

双手先来捧面庞

毕竟三载何处去

为何天涯地角尽荒唐

你全不想娘在故乡儿在外

我好比风中之烛草上的霜

伤风咳嗽要早晚防

我爱花香不爱花

坡度

精华鼓励。

我爱花香不爱花

坡度 发表于 2023-12-19 16:09
精华鼓励。

谢谢哟，但下次不要精华了，这字不配。而且，我喜欢自由自在，随心所欲地玩。精华是紧箍咒。，

过路的鱼

我爱花香不爱花 发表于 2023-12-19 17:16
谢谢哟，但下次不要精华了，这字不配。而且，我喜欢自由自在，随心所欲地玩。精华是紧箍咒。，
...

花小香对精华的态度和我一样。不过这篇当得起精华，不必客气啦！

周一楠

结尾人不自救似乎是隐射某种上位缺失。确实，疫情期间大多还是靠得自己。

我爱花香不爱花

过路的鱼 发表于 2023-12-19 17:22
花小香对精华的态度和我一样。不过这篇当得起精华，不必客气啦！

每个人玩坛方式不一样，上帝造人，附于灵魂，每一个都是不一样的杰作。乐见小鱼按着自己的喜恶玩

我爱花香不爱花

周一楠 发表于 2023-12-19 19:20
结尾人不自救似乎是隐射某种上位缺失。确实，疫情期间大多还是靠得自己。

我没放调料，无味。
现在只能清汤寡水地上菜，不然告你添加剂超标，立马请进喝茶。

过路的鱼

我爱花香不爱花 发表于 2023-12-19 15:18
小鱼说得好，我这个拿不出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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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小说匹配啊，感人至深！

天干物燥

很有生活，感觉就是现实中的事

我爱花香不爱花

天干物燥 发表于 2023-12-20 07:38
很有生活，感觉就是现实中的事

有时候，我一直在想，幸好这三年，我外婆不在了。。。

天干物燥

我爱花香不爱花 发表于 2023-12-20 09:02
有时候，我一直在想，幸好这三年，我外婆不在了。。。

活着也许更煎熬

我爱花香不爱花

天干物燥 发表于 2023-12-20 10:18
活着也许更煎熬

感谢主。

投入

我爱花香不爱花 发表于 2023-12-20 03:00
每个人玩坛方式不一样，上帝造人，附于灵魂，每一个都是不一样的杰作。乐见小鱼按着自己的喜恶玩{:1_220: ...

日头照好人，也照歹人。呵呵

投入

我爱花香不爱花 发表于 2023-12-19 15:22

两兄、、、

我有四两嘎度。。。哈哈哈

我爱花香不爱花

投入 发表于 2023-12-20 11:09
两兄、、、

我有四两嘎度。。。哈哈哈

咸梅呀，
渔兄艇伐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