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夸克 于 2024-1-2 10:42 编辑
烤雁
1，
豫都城东有雁春楼，雁春楼的烤雁，1688元一只，那里的服务员说，烤雁，有“考验”的寓意，吃这个的客人，都是经得住精神和物质双重考验的好同志。
老单过寿，被女儿和商人女婿，请去“考验”了一顿，再来公园，就到处嚷嚷，说“雁春楼真黑，一只六斤六两的大雁，打折后都要1688元，烤得模样还不赖，味道并不比路南菜市场里的烤鸭好多少...”。老单的口气是义愤填膺的，眉梢却是轻轻上翘的，马上要起飞似的。
老耿往前拱一步卒，跟对面老刘说，闻到没，老单今天的口臭里，多出了一种臭，孔方兄的铜臭。老单听到说他，凑过脸来说:你老耿也是市工商的退休干部，这样的奸商你们也不管，还好意思说风凉话，呸，同流合污。老耿白了他一眼，说:老单你吃大雁没吃成痴呆啊，这不还记得我已经退休了嘛，再说了，人家宰你还这么高兴，到处扯着嗓子显摆，这不臭毛病嘛。老单说:老耿你这纯是嫉妒，亏不亏心呢，呸！
老耿不再搭话，笑嘻嘻地俯下身去，专心思考下一步棋。老单抽出一根红塔山，点着了，吸一口，坐旁边看。老耿闻到烟味，斜眼看了下老单，眉头锁成一座山，气恼着说:老单，甭在这抽这烂烟，臭死了，一边去！
2，
雁春楼被举报了，这事本来没几个人知道，他们自己捅出来了，他们把市监局的通告发到自家头条号上，让自家员工冒充网友，不断刷评论，非但如此，他们把通告扩印成大幅海报，张贴在雁春楼外的广告板上。通告说：关于群众举报的雁春楼高价菜品，经查，无论在餐厅的菜单上，还是在服务程序上，商家均有明显的消费价格提示，不存在价格欺诈...，我局虽并不鼓励此种高价行为，但无权干涉商家合法的商业行为...
通告上网三天，就被炒作成豫都市的一个小热点，各路网友纷纷出马，有骂商家无德的，有骂市监局不作为的，更有暗戳戳说民生难生、水深火热的，当然，也有不少赞许市监局严守执法边界的。如此闹腾几天，余烬未灭，雁春楼就又添了一瓢油——雁春楼的老板，请某位神秘名家写了个餐厅副匾，一组连体的艺术数字“1688”，两米多长，黑底红字，像一队血色飞雁，大大方方地挂在了雁春楼正匾的下面，很是显眼。
这种”反大众“的张狂范，让如鲨的网红们嗅到了久违的血腥味，一时间，男男女女，带着手机支架、补光灯，蜂拥而来，在雁春楼门外聒噪着围成了一个圈，做起了直播跟踪。雁春楼见鱼下网，郑重派出了两男两女四个金牌服务员，专门服务门口直播的网红们，回答网红们提出的各种尖锐问题，看着比市委的记者招待会还火爆。四个发言人不但英俊漂亮，更是口舌伶俐，言必称“为人民服务，为百姓造福”。
“请问你们一只雁就卖1688元，是不是太黑了？”
“并不是，我们的大雁是真材实料，厨师是国际大师，我们是纳税大户，一年纳税比一个生产型企业还多，我们还每年给贫困学生捐款两百多万元...”
“定价这么高，普通百姓怎么消费得起呢？”
“不，你没看新闻吗，在英明领导下，我们国家的百姓早就脱贫，已经逐步富裕了起来，来我们这里吃大雁的客人天天爆满，就是很好的说明...”
“请问这个红色1688的大匾额，是不是有点太刺激人了？”
“不会的，我们这么做，是响应市监局的规定，诚信经营，进一步做好价格提示，做到童叟无欺，另外，这个数字很吉利，能增加客人就餐身份的荣誉感...”
“请问这四个数字是谁写的，有人说是马云，是不是真的？”
“不好意思，我们对作者有保密的义务。”
“请问你家大雁正不正经？”
“绝对正经，给正经人吃的大雁，不敢不正经，我们的大雁都经得住考验的...”
......
没过几天，雁春楼楼侧豪华的广告栏里，又贴出了一份林业局的通告:关于群众举报雁春楼涉嫌售卖野生动物一事，经我局调查，情况如下:雁春楼所加工的大雁等禽肉，皆来自于正规合法的大雁饲养场，证件齐全，未发现违法情况...
此事之后，雁春楼的座位，比市中心医院的床位还紧张，定个座位，要提前一周预约，还不一定订的上。
对于这种现象，有研究专家在网上评论说:多数群众有一种盲目正义感和天然呆，一开始，大家对雁春楼这种行为都是反感的，但反感又不能打击，便只能去理解，理解完了就不讨厌了，甚至喜欢了，所以雁春楼这么火，都是群众们的贱格造就的。网友们看到后，都跑来骂专家傻叉，专家就红了起来，最后大家发现，专家被骂得越狠，他就越兴奋，就越固执，才觉得中了专家的圈套，过了没多久，很多人开始转变心性，喜欢上专家的狡猾了，并最终成了他百万粉丝之一。
3，
黄胖子夹起一条大雁腿，放到庄成勋的餐盘里，笑道:庄科长，来，这雁腿您最应该吃，您现在就是我们的黄金腿啊，您这里动一动，我们公司的这年关才能迈过去。
庄成勋道声谢，又低声说:黄总客气了，这种高端场所，您直接叫我小庄就行了，现在临近年底，廉洁气氛浓得很，您如果老科长科长的叫，该把巡视组叫来了。
黄胖子立马点头说:对对对，庄总，是庄总，哈哈，老哥说错话了，一会上酒，我自罚三杯赔罪。
黄胖子转过头，对坐在身边的司机说:老刘，你出去问问服务员，大雁都上来了，飞天怎么还不拿上来，没酒咱庄总怎么开席。
庄成勋赶紧说:黄总，咱说好的啊，我今晚不喝酒，晚些时候还得开车去给领导汇报工作呢，喝酒误事，咱这腿可就真迈不动了哦
黄胖子说:不怕，开不了车，让小丹给你代驾，她送你去给领导做汇报。
说完朝身边的美女秘书挤挤眼，那女子马上妩媚地点了点头，又半红着脸吃吃一笑，说:庄总放心好了，我一定把您安全送到领导那，完事再把您安全送到家。
黄胖子马上补充:对对，到领导那必须安全，然后小丹再陪庄总找地方醒醒酒，醒完酒再回家，不管回谁家，都要注意那个安全，嘿嘿。
秘书的脸更红了，像个处女一般。庄成勋摆摆手道:黄总说的哪里话，我哪能夺人所爱，哈哈，再说了，小丹跟我去领导那，领导光流口水了，那还有心思听我汇报工作。这样吧，我看小丹这么漂亮，酒量肯定好，不用给我代驾，给我代喝就行了，今天小丹一定要替我把黄总放倒才行。
黄胖子放荡一笑，说:小丹的深浅，我已经见识过了，但今天庄总既然发话了，我不醉也得倒，到时候小丹要好好扶住我啊，哈哈。
三个男人一起放肆地笑起来，女人羞红着脸，狠狠地睕了黄胖子一眼。
酒上来了，庄成勋和司机老刘以茶代酒，与黄胖子和小丹碰杯。庄成勋撕着一只雁腿说:黄总，您之前那句话，算说对了一半，我啊，确实该吃这条腿，吃腿补腿，我们本来就是一条腿嘛，但是，不管雁腿、鸡腿、狗腿还是他奶奶的腿，要想走路，得有个头才行，腿听头的，没有一个运筹帷幄的头，腿就走不了路，走不了路，就只能来雁春楼，被我们这样有头的腿烤了吃咯。
黄胖子竖起大拇指:庄总说话有深度，有觉悟，将来肯定能当大领导，来，小丹，咱们一起敬未来大领导一杯。
庄成勋笑道:嘿，又被黄总笑话了，我们腿子就是腿子，哪有腿子能领导脑袋的，咱又不是裆中央的货，哈哈。
女子听到这话，忍不住噗嗤一笑，把喝到嘴里的酒一下喷了出来，喷湿了黄胖子半个袖子。黄胖子鬼着脸说:庄总，你看看你，老提你的裆，把我们美女都吓湿了。那女人举起一只手，嗔怒地拍了黄胖子几下，撒娇似的撅起嘴来。
酒过三巡，黄胖子递过来一根流金岁月，庄成勋摆摆手:谢谢黄总，我不会抽烟。黄胖子摇摇头，笑道:庄总得练练啊，不学会抽烟，怎么当大领导。庄成勋讪笑道:我如果天天抽烟，这烤雁腿以后就成熏雁腿了，要用您这种烟来薰，雁春楼的匾上估计又要再加一个8字才够。
黄胖子赞许道:庄总这人好，本分，艰苦朴素，这点跟马处最像了，这是领导特有的气质啊，马处就只抽红塔山，还是经典款红塔山，哈哈。
庄成勋会意一笑，黄胖子继续说:马处让亲戚帮忙定的那箱红塔山，在我车上呢，一会庄总汇报工作的时候捎过去吧，对了，要说这箱红塔山，我们小丹功劳最大，底下的那八条都是她亲手卷的，回头领导抽的时候，估计还能闻到她手上留下的香味呢。那女人听了，又要伸手过来打黄胖子，却被他一下捉住，放倒鼻子上狠狠的闻了几下。
庄成勋说:黄总放心，我们吃大雁腿的，就是专门干这个的，红塔山一定帮您捎到。
黄胖子向庄成勋靠了靠，低声说:庄总，我听说王大头他们公司，不但去年的能给，今年的款也能拿到一半，为什么我们家就只能清去年的账。
庄成勋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说:黄总，这个事啊，我本来不该说，但我看您是实在人，就多说几句，您就当我说了几句醉话，回头别卖了我就行。
黄胖子郑重地点了点头，庄成勋继续说:王大头他们公司，今年跟局里签的合同，不是供货合同，而是服务承包合同，服务承包合同条款里包含了农民工工资，你知道的，上面有规定，材料费可以拖欠，但农民工工资是坚决不能拖欠的，王大头年初找领导签字，把合同的一半费用都列成了农民工工资，所以今年的款能拿到一半。
黄胖子一拍大腿，恍然道:卧槽，啥时候还多了这一手绝活，马处也没提醒咱，唉，真是大意了！随后用手拍了下庄成勋的肩膀，说:兄弟，你给老哥的这个点化，太重要了，你知道现在干活要钱有多难吗，你不提醒这个，老哥我明年都不知道该个怎么干法了，来，兄弟，你酒杯满上，我敬你三杯，我干了，你随意点一舌头意思意思就行，你这兄弟我就算攀上了哈。
庄成勋苦笑着点点头，举起酒杯，尝了一口，微微皱了一下眉。
喝完，黄胖子问:庄老弟，这酒不合你胃口？庄成勋说:黄总，这茅台是雁春楼的？黄胖子说:是啊，有问题？庄成勋笑了一下说:黄总，雁春楼老板您认识不？黄胖子说:见过，不熟，他们经理我认识，不过也不算熟。庄成勋放下杯子，说:既然不熟，那就不用顾虑了，至少这顿饭，估计不用黄总破费了，老刘，你出去把饭店经理请过来。
老刘出去了，黄胖子诧异地问庄成勋:庄老弟，这茅台，你只尝一滴，就能辩出真假？有把握吗？
庄成勋笑着说:把握只有八成吧，黄总，我给你个电话，你记一下，我大学同学的，他是市监局二队的副队长，一会如果不顺，你直接打这个电话举报，是咱自己人，不会出问题。
黄胖子竖起拇指:牛逼！
经理带着一个厨师模样的人进来，那人把酒闻了闻，又仔细翻看了一下包装，才咂着嘴对经理点了点头:高仿。餐厅经理马上客气了起来，低头哈腰的把黄胖子请去了他的办公室。
黄胖子回来时，左手拎着两盒茅台，右手提着两只烤雁礼盒，一起放到庄成勋旁边，佩服地说:庄老弟，真有你的，简直神了，果然是假的，你猜，这酒从那买的？打死我你都不信，这竟然是一个不喝酒的领导，从家里拿来寄卖的，一共三箱，就剩这最后一瓶，被你一口尝出来了，哈哈，这里经理也不敢跟那领导说是假的，怕出事，只能吃哑巴亏。
庄成勋点点头，说:要不是你说不熟，不然这哑巴亏咱也得吃。
黄胖子说:牛逼，这顿本来是老哥请你的，咋个知道最后成了你请的了，哈哈，庄老弟本事这么大，真是前途无量啊。
回过头来，又对那女人说:小丹，咱不能让庄总白请咱们吃大雁，待会去车里拿两幅扑克，给庄总拿回去玩。
4，
庄成勋把车停在清水家属院门口，老马拉着一个的小推车，牵着一条小泰迪，在路灯的明暗斑驳中，步履悠闲地从老旧的小区中走出来，跟庄成勋打了一个招呼，说:小庄啊，走，陪我绕小区外面走一圈，遛遛这狗东西。庄成勋接过小推车，把手里的一箱红塔山和一只烤雁礼盒放进去，说:马老师，您那只金毛呢，怎么换成泰迪了？老马边走边说:送给乡下朋友了，小庄啊，你没看报纸吗，出了那档子事后，咱市里这边也开会了，说要严格限制饲养大型犬，这是新政策啊，作为国家干部，咱当然要第一个响应了，你师母还为此哭唧唧的，就个狗东西嘛，换个就完了，一点觉悟都没有。庄成勋连连称是，老马又说:今晚这个黄胖子，你觉得怎么样？他啊，我听老领导说，人很懂事，就是太机灵，还有点抠门，差不多能过去就行了。庄成勋点点头说:好的，马老师，我记住了。老马继续说:明晚啊，那个程三炮，据说是个老西，更抠门，但基本的事还是懂得，你不用出马了，让小吴去吧，但后天晚上的王大头你得去，这个是老领导特意嘱咐过的，占比大，但难对付，让别人去，老领导信不过。庄成勋马上说:谢谢老师的信任，您就放心吧。老马点点头:对付这些个奸商，你不用太客气，他们油水大着呢。
没多久，二人已经绕完了一圈，老马看看小推车，说:成勋啊，这八条烟，我带四条回去就行了，改天一起拿给老领导抽，另外四条，你带一条回家，剩下三条，过几天开工作总结会议时，一并分给科里的同志们吧，今年咱们政府财政困难，同志们降薪又减福利，也就指望这点烟过个年了。庄成勋连连答应，又说:马老师，上面这两条没开封的红塔山，您一起拿过去给老领导抽吧。老马摆摆手:老领导三阳后，肺出了问题，早就不抽机器卷的红塔山了，你带回去吧，给你丈人抽吧。老马接过小推车，把烤雁礼盒捡出来，递给庄成勋，说:我和你师母都三高，吃不得这东西，我还听说，这雁春楼的老板是个奸商资本家，天天在网上跟人民群众叫板，没有道德和觉悟，我个老党员，更不能吃他家的东西，你拿回去，给小静吃吧，你们还年轻，啥都好，没问题的。庄成勋只好接过烤雁，放回车里。老马走了一步，又转回头说:成勋，你跟小静也该要二胎了吧，现在国家鼓励生育，你们要响应政策啊，这样对你将来的进步很有帮助的，说不定过两年，咱们局也会把这个列入考核指标，我和老领导都看好你，你不能落后于人啊。庄成勋苦笑一下说:老师，我这里是没有问题的，关键是小静，她觉得养孩子太累，不想生。老马摆摆手:这种觉悟要不得，你得多做做她思想工作，年轻人不能光贪图安逸，要接受生活的考验才行。
5，
耿小静穿着睡衣，窝在沙发上看电视，听到庄成勋开门，她马上跳起来，随手拿起一个粉红豹靠背，冲到门口，对着刚进门的庄成勋一顿输出，嗔怨着说:这是被那个野生女人骗去了，现在才回来，不知道人家都等你两个小时了吗。
庄成勋奇怪地看了看她，说:呵，今天说话这么放肆，不怕孩子听到了？然后往厅里探了探头，问:小琪呢？耿小静嘿嘿一笑说:今天周五，我把她送到姥姥家过周末了，今晚，咱家只有武松和老虎。庄成勋捏了一下耿小静的鼻子，说:还老虎，我看你是小馋猫吧。然后把两盒雁春楼的烤雁放在茶几上，说:小馋猫，快来尝尝大雁，吃完长出翅膀，带为夫上天。耿小静看着雁春楼的礼盒，诧异地说:这谁啊，这么阔气，一盒不够，还送两盒，抢银行了吗。庄成勋说:这是沾了老领导的光，不要钱的，只要觉悟够了就行。耿小静撇了撇嘴说:觉悟确实高，吃了这大雁，觉悟该上天了。庄成勋说:那肯定，明天，给你爸送一盒去，也让他尝尝，涨涨觉悟，让他别今天举报雁春楼，明天举报海棠府的，人民经济要搞活，不是靠举报，而是靠我们马处长那样好觉悟的，要和人民打成一片。耿小静说:又是你那个市监局的同学，告诉你我爸举报海棠府的？他怎么那么多嘴呢，八婆一样，哼！庄成勋说:他不说，别人也一样说，你爸这个捣乱分子，在市监局是第一号，人尽皆知，不过大家知道他当年的脾气，所以也没人觉得奇怪，对了，马处长给了我两条红塔山，明天和烤雁一块，送你爸吧，我记得他过去最喜欢抽红塔山了。耿小静说:你这是想气死他呀，他最恨雁春楼了，你送他烤雁，他二阳后就被我妈勒令戒烟了，你还拿红塔山去诱惑他，他不疯掉才怪，他之所以天天心里有气，不就是因为抽不了烟憋得吗，不然谁有闲心到处去举报人啊。庄成勋嘿嘿一乐，说:还真是，我考虑简单了，还是我家老虎想得周全，好了，咱别扯了，春宵苦短，快洗澡去吧。
耿小静洗完澡，滴溜溜钻到被窝里，佯装羞怯地轻声呼唤一旁找套套的庄成勋:武松哥，你那哨棒不要那么厉害好不好，几下打死了人家，你得赔哦。庄成勋拿着套套，故意一个翻身，压了上去，耿小静啊一声，把头缩到被窝里，马上又想起来什么，伸出头来，对爬上来的庄成勋说:慢着，把套套拿过来，让我检查一下。庄成勋说:虎姐姐，套套有什么好检查的。耿小静白着眼说:切，我可忘不了，春天你妈妈来的时候，在咱们套套上扎眼，幸好被我发现了，差点害了我，有其母必有其子，坏死了，我得防着你们这一手。庄成勋苦笑着说:虎姐姐冤枉啊，俺武松可是饱经大“烤雁”的好同志啊！
三楼的单姓女子，被楼上一些关关作响的春声吵醒，就再也睡不着了，她把窗户打开一条缝，试图让豫都的寒风进来一些，冰一冰她燥热的身体。她提着鼻子，用力嗅了嗅豫都这午夜的气息，低声骂道:三更半夜，这特么是谁在偷吃烤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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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达卡
发表于 2024-1-1 10: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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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1-1 1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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