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春水秋霜伊人 于 2024-4-8 03:23 编辑
在春天,想种一个人的月光
谷未黄
白纸的背后是天,安放着悬崖
我只吻了一下,你关闭了如此多的岛屿
月光不起作用的时候,刚好我在凹陷
在一个特殊的地方,我的名誉太过浩大
父亲的血液在我身上运行,你停下来倾听它们
还有很多支流在我们兄弟身上,你不会找到
你给我兑再多的水,它的结构仍然像光
我是最好的血库,希望你能承运
把它秘密地转移,上帝没有乳汁便派你来爱我
我的原形藏在身体下面,那是个偏僻的地方
从未用过你的苦难,你是被禁止的
你最容易感染,黑夜是来疗伤的,贴在身上
月亮就是一个狗皮膏药,今天用完了
明天不一定有,我可以替代,可以爱你
即使得到了脱离身体的月光
脱离身体的爱,重殖一个胸部
授予它底色,授予它绷带,授予它弹性和美
它站在世界的顶端,撤回了喜悦
如此彻底,我们所爱的伤口越来越遥远
别人都在举杯,你隐瞒了什么
你曝露的只是一只杯子,海里面的一杯水
这就够了
谷未黄 2024年4月1日·柏林地铁小镇
最轻的是时间
谷未黄
你的指环是纤薄的水
我在地上寻找了很久,天太黑
划燃一根火柴,小火光仿佛刚刚出生在草窝里
夜晚的裂纹很明显了
每个找寻野径的人都不可避免地走向衰老
离开时未必能带走身上十足的光阴
地上冒出一些萌芽,显然还没有分类
它们试探在我身边是否安全
万物各向其善,是否包括人,包括我
大雾夜宿溪边,就当你是炊烟
驿马的鞋底脱落了
火的故乡在纸上,而我的纸在故乡
大得像国家财富的山野,后来都很黑
天空转变身份,是你意想不到的
有的床没人,有的人没床
异乡,岁月,病痛,都与迟暮无关
倘若奢谈身体,只借一个落日,就扒光
我们的衣裳
谷未黄 2024年3月3日夜9时·侏儒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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