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查看奥运奖牌榜,有花絮集锦就看看,没有也并不刻意去找比赛视频。曾经无意间看到过举重选手罗诗芳完成挑战后晕倒,尤其地关注,苍天不负,今天看到她拿了金牌,有些释然。在她身上努力俩字已经变得浅薄,战胜和超越的精神被具象化了,晚上回去就把两个视频找出来给孩子们看看。
说到超越难免也会回看自己,除了敦伦的时候憋着一股子劲,偶有破纪录的时候外,我的人生似乎都还不够努力。遗憾的是就这唯一的傲娇现在也成了落日黄花,非技术手段不可重回巅峰。
白驹过隙,衰老起势,向前看被逼着不断向后看,抓不住青春让我很忧伤。
三石君是公认的人中龙凤,住家属院的时候就是我们的孩子头,模仿郑伊健留一头飘逸的长发,潘驴邓小闲配白高润幼秀,那几年成了我的心理阴影,无法超越的高峰。后来父亲被双开就自己打拼,翻过几次老总的别墅,进了派出所出来继续翻,不偷东西不搞破坏就蹲大门口等着老总回家,翻了五六次,实在没办法就签了合同,头几年听说混得风生水起,去年见到他弯腰驼背人也黑了不少,一头的油腻和头皮屑让人满心的伤感。
以期能够扎根带着他见了一圈朋友,待人接物为人处世小心谨慎前恭后倨,生活磨平了棱角,看不到半点当年翻别墅不要脸的样子。所幸妻子漂亮气质优雅,很容易就把工作安顿了下来,只得先保障住生存,再慢慢重拾被生活辜负的信心。
只是,花花世界迷人眼,我又多了一件事情可做,顶着自己躁动的寂寞去抑止他妻子的寂寞,还得预防贱内把我的寂寞一眼看穿,安抚她的不安。
与魅力保持距离,天人交战,修养和伦理交缠让我很彷徨。
保持距离的不止原始的诱惑,还有一切会危及到每个家庭成员的可能,我自己的以及三石君的生命绽开在形单影只的青葱岁月,敢于去追求并不匹配的生活,哪怕手长衣袖短,却永远有一股面朝太阳的力量。
一棵树标记好方向,到了面朝阳光的岁月放肆生长,随着年轮的玄而向上,朝向太阳的一面就会转过身去猥琐发育,背负起另一面恣意生长,正所谓天道有轮回,自然规律不可违。索性把自己深埋在财米油盐里,远离人间烟火,相比进取更侧重稳定,小心翼翼把颠簸的幅度降到最低。
所幸孩子们积极健康活泼开朗,我很欣慰。
等到有一天孩子们也会有段面朝阳光野蛮生长的日子,那个时候把自己的聪明才智在天地间像种子一样肆意挥洒,时光不重来不可错过播种的季节。否则就像玉米一样,留种之后只长秸秆不结果子,瞎子点灯白费蜡,最后一无是处腐烂在田地间。
佛家和道家不同,佛家是你有病我有药的逻辑,道家是我有病下到俗世来不断经历,做事补缘缺,做完了又回到天上去的逻辑。生命是一个有活力,抗能,让人经历又持续不断的有用本体或者过程,即使最终避不开腐烂的归属,也要做事情,结出果子来完成一趟生而为人的任务,然后盛大的腐烂。
听正一教的友人说,现在的孩子都是从天上来的,皆是天命童子,充满更多挑战和坎坷,需要完成更大使命才能圆满。儿子年前出生,生而不有,为而不恃,年过四十我的生命也已开始破败,但求紧紧跟随不要错漏,未来会如何,来不来得及帮他背负起春暖花开的季节,换他尽情的绽放。
望着他蹒跚学步,同时望向六十岁老人的苍苍白发,犹如六十岁的自己,我很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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