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熊搓了搓手,然后哈气,仿佛就温暖了手心,但是无法暖化冰冻的砚——连假装也不能。
老熊可以瞬间一个漂移,飘出窗户,在雪花中疾行。也可以运掌成风,击碎面前让人厌烦的土墙。或者将一块砖头搓出火星,点燃屋顶的茅草。
但是,老熊还是很耐心的将笔尖在唇边呵护着,然后将砚台捧在手里缓缓地小心的暖着,直到黑色的固体,凝重地流淌。
老熊用笔记蘸了下墨,很不确定地在砚台上移动,翻滚,确定笔上墨正浓。
提笔,在面前的粗糙的黄纸上写着:
那个小镇,在主街道懒得眷顾的小巷子里,一个死胡同的最深处,一辆小推车,很慷慨地点着油灯,昏昏黄黄的灯光下白到灰黑的笼布,盖着几个永远不变的卤味:
卤猪蹄,水煮的花生,鸡汤卤的豆腐,黯淡的牛腱---
来着的客人,不多也不少,就一张桌子,蹲在旁边的就是VIP,傍边就是大厅,几个食客,端着木质的托盘,像是游离在富贵沙龙之外的外围男女,矜持地将头伸向托盘,衔起一粒花生,再优雅地品一口古老的北冰洋。小心地打着嗝-----
大雪纷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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