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里映出的梅花,应该是在那个雪落无声的傍晚时分,小屋灯下西墙的数点嫣红,疏影斜斜勾住半幅罗浮月色的样子,可是两日前的一场风雪,雪片落在枝头即化,踏雪寻梅恐怕要待到明年了。
暗香自青瓷冰裂纹里渗出,指腹触上老梅虬枝,在这春寒之中也会觉得温润,莫不是那花魂浸透百年风骨,将傲气都酿成绕指柔,想起“一树梅花一放翁”的美句,恍见素衣文士负手立于苍茫间,衣袂之上尽是古风古意。
风过回廊,数瓣红梅跌在脚下,沉浮间搅碎半盏清心,远处禅钟荡开暮色,天地间唯余冷香与墨字共舞,恰似“疏影横斜水清浅”的亘古诗心,在雪泥红爪间永恒定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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