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薄荷味 于 2025-6-21 16:37 编辑
南瓜它不说话,它默默长大。夏至节气,万物沉默,万物蓬勃。夏至,放在人的生命中,是一个拐点,犹如人的如日中天。
每个人的一生是一个标轴,生命时间长度上横轴,取得的成绩是竖轴。人一生的轨迹就是一条抛物线。见天地,见众生,然后见自己。这条抛物线弧线完美,又高又远,才是最亮丽的人生。
执着且倔强,活成铜墙铁壁,活得刀枪不入,仍有万箭穿心。好吧,真正的强大,不是抵御万物,而是允许万物穿过自己。
执着于对与错、得与失,固执地守着破碎的日子,被割伤手掌也不肯松开。从坚硬如铁到柔软如泥,所获得的是最坚韧的力量。
莫言说: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真正可以对另外一个人的伤痛感同身受,你万箭穿心,你痛不欲生,也仅仅是你一个人的事情,别人也许会同情,也许会嗟叹,但永远不会清楚你伤口溃烂到何种境界。
做操,写字,走步,这些日常的活动教会自己自律,克制,也接受一些运动的局限性。“再乐观的人也会落泪,再坚强的人也想偶尔躺平,焦虑是提醒你该调整方向,疲惫是身体在发出求救信号”。当情绪穿过身体却不滞留,会发现自己比想象中更坚韧。
穿心而过的故事,终会沉淀成生命的年轮,所有坏情绪,终将淬炼出内心的光芒。不将不迎,应而不藏,允许情绪像潮水般涨落。
古今多少英雄豪杰多少帝王将相,都如滔滔江水,东流不回。最贵是活在当下。曾遇见一朵野花。它的美,每一瓣都恰好。这样好的花,开了又谢,没人看见,不可惜么?它在微风中摇曳,开花自然,也许正是为那一刹那的遇见,也许不为什么,只是欢喜,只是遇见风,遇见了阳光,遇见了空气。
世界对你无知觉,你是否存在? 这是一个真命题。在历史的长河,也有最美的对应。《诗经.国风.黍离》
“彼黍离离,彼稷之苗。行迈靡靡,中心摇摇。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诗人步履沉重,内心震颤,但世界依旧如常,黍稷依然茂盛生长,无人驻足,无人询问。——这句诗不仅是个人情感的抒发,更是对存在本身的终极叩问。如果无人理解你的痛苦,你的痛苦是否真实?如果世界对你的飘摇无知觉,你是否真的存在?当个体与世界之间的认知断裂,存在的意义便悬置在虚无之中。萨特说“他人即地狱”,不是说他人会坑你害你,而是他人的目光会固化你的存在,使你被定义、被束缚。在《黍离》中,他人甚至不看你。
你的存在无法被确认,因为你没有被“看见”。你成了世界的幽灵——存在,却未被承认。你的飘摇,在世界眼中,是无意义的杂音,你的痛苦没有回响。语言的失效,使你的存在陷入更深的虚无。
人的生命中这种孤独永远不会消失,也永远以新的形式延续,在真实的自己之外,又生出一个需要被看见的自己。世上有很多条路,在“被看见”之外,有一套体系叫做“自洽”。田园诗人陶渊明:“种豆南山下,草盛豆苗稀。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道狭草木长,夕露沾我衣。衣沾不足惜,但使愿无违。”
陶渊明不在意夕露沾衣,也不在乎豆子长得好不好,只求按照自己的本心去生活。陶渊明让我们看到一个不担心不“被看见”的人,他遵从社交平台需要自我美化的准则,不怕被误解,被嘲笑,他的“自曝其丑”背后是惊人的强大。
与"被看见"相对,"自洽"是内在的完整。存在的意义:既不在于单纯的"被看见",也不在于绝对的"自洽",而在于在这两极之间保持创造性的张力。
天气好,让阳光晒去霉气,拾起掉落的鲜艳树叶,看植物结出的小果、叶子,树荫下看光影交错,奇形怪状的云在天空追逐……
允许别人觉得我不够好。“昼晷已云极,宵漏自此长。”夏至,养心,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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