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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大叔和小裴的爱情故事 [复制链接]

思想者

主楼

发表于 2025-9-15 12:14 来自手机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

石鹰村的鹰大叔在方圆十里是个传奇。没人知道他本名叫什么，自打他能记事起，村里人就管他叫"鹰家那小子"，后来变成了"鹰叔"，现在则是"鹰大叔"。他养过的鹰隼比村里娶过的媳妇还多，据说他吹一声口哨，天上的鹰就能分得出东南西北。

小赔背着城市姑娘的细皮嫩肉来村里支教那天，正赶上鹰大叔放鹰。那只苍鹰展开两米长的翅膀掠过她头顶时，她吓得把行李箱摔进了水沟。鹰大叔回头瞅了她一眼，那眼神比鹰还利，小赔当场就红了眼眶。

"城里来的瓷娃娃。"晚上村长安排她借住时，鹰大叔蹲在门槛上磨他的鹰哨，砂纸刮过铜器的声响刺得人牙酸，"我家不留客。"

最后还是留了下来。因为小赔把鹰棚当成了厕所，差点被一只未成年猎鹰啄了眼。鹰大叔拎着她后衣领把人提溜出来时，闻见了她身上被山风吹散的茉莉花香。那天晚上他额外给鹰加了两只活鸽子，蹲在院子里听那姑娘在屋里压着声音哭。

第二天小赔在厨房发现了温热的小米粥，碗底沉着三颗剥了皮的鹌鹑蛋。

训鹰是石鹰村不传外的手艺。小赔蹲在鹰棚外偷看第七天时，鹰大叔把沾着鹰羽的护臂扔到了她跟前。"想学就进来，"男人声音沙哑得像沙棘划过铁皮，"鹰不咬有种的人。"小赔抖着手戴上护臂，那只叫"乌云"的苍鹰落上来时，她感觉自己的臂骨要断了。鹰大叔的手突然覆上来，虎口的老茧蹭过她手腕内侧的嫩肉，温度烫得吓人。

"腿要分这么开。"男人带着烟味的气息笼住她后颈，膝盖顶着她的膝盖调整站姿。小赔的耳垂红得能滴血，鹰棚里突然安静得只剩风声。那天乌云第一次没有反抗地吃了她手里的生肉，鹰大叔的鹰哨在黄昏里响了很久，调子比往常都要柔。

山洪来得毫无征兆。小赔冲进雨里抢救教案时，看见鹰大叔正徒手掰开变形的鹰笼。那只叫"雪点"的雌鹰被钢筋刺穿了翅膀，男人平日梳得整整齐齐的头发此刻全贴在脸上，像头暴怒的狼。小赔的塑料雨衣被山风撕成碎片时，突然被扯进一个带着鹰腥味的怀抱——鹰大叔用训鹰的护臂挡住了砸向她的断枝。

"别他妈碍事！"男人吼声混着雷鸣，却把她护得严严实实。小赔闻到他皮肤上混着烟草和鹰羽的味道，突然踮脚吻住了那张骂人的嘴。雨水冲开了她辫子上的蝴蝶结，发梢像活过来的蛇缠上男人粗糙的脖颈。鹰棚在身后轰然倒塌时，他们正倒在泥水里接吻，断掉的鹰哨戳在小赔腰窝，疼得她直冒眼泪却死也不肯松嘴。

后来村里人都说鹰大叔疯了。四十五岁的老光棍把支教女老师按在麦秸垛里亲的场面，比鹰抓野兔还刺激。小赔的父母闹到县里时，女人正挺着三个月的身子在鹰棚旧址搭新窝。鹰大叔用训鹰的皮手套擦着她孕吐的眼泪，突然单膝跪在了黄土地上——他掏出来的不是戒指，是那只被修好的铜鹰哨。

"我养鹰养了半辈子。"男人手抖得吹不出声，"现在想养你了。"

小赔的婚纱是三十只鹰换的。鹰大叔把跟了他十年的乌云放归那天，新娘子正揣着六个月身孕给他系领带。当那只苍鹰最后一次掠过婚宴上空时，村支书看见平日里比鹰还硬气的汉子，正把脸埋在新娘鼓起的肚皮上，哭得像个迷路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