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妙韵怡然 于 2011-1-18 20:31 编辑
认识斋主,首先认识的是他的文,一开始读到的是《醉爱红裙》,之后是《醉爱红尘》,再后来进他的文集读了个囫囵,不能说他的文章我都读了,但也读了个八九不离十。斋主的博学多才,我想也不是我一个人能吹的,在此那些赞美夸奖的话就不多说了。
斋主写的文不少,单单缺的是小说,我读过的好象就只两篇,一篇是他当初在红袖佳人写的《混蛋·昏蛋·浑蛋》,全篇诙谐幽默,却尖刻辛辣,有点鲁迅先生《孔乙己》的味道。那时候我曾想,斋主不是不会写小说,只是不想写罢了。这第二篇就是他在上次六星小说版块举行小小说大赛时写的《传家宝》。
第一遍读《传家宝》,我是将它看成了真事,若不是曾经有意无意了解到了斋主的真实家庭状况,我或许会怀疑他这是写的自传。好的小说,在你读的时候,你忘记了这是一篇小说,这一点,无疑斋主的《传家宝》做到了,这是小说成功的第一步。
再次读《传家宝》,我看到了文中所体现的一种人性的本质。文中以一个“传家宝”贯穿着几个主要人物,母亲,梅姐,“我”,妻子。每个人物,从人性来分析,都是生活中常见的好人、善良的人:母亲,无疑是个仁慈宽厚的老人,她将梅姐当成了自己的亲闺女,用她的母爱成全了梅姐的心愿,安排了那场俗称为“借种传根”的剧情。
梅姐是个苦命的女人,高考上线,她却圆不了大学梦,“全村只有我和她接到了高中的录取通知书,可梅姐是哭着把通知书送到我家的,她父亲坚决不同意她再念书,而是让她下地劳动挣工分,她的求学梦就这样断了。”之后结婚,嫁了个不喜欢的人——梅姐心中爱的是“我”,“后来听母亲说,她哭的可能是自己,但也可能哭的是我。”这正明示了梅姐隐忍成全的爱心。之后丈夫又因为上山采石摔成残废,无法生育。向我“求”来了孩子,求来了希望,却又患上了乳腺癌离开了人世。
不得不说的是“我”的妻子。人说爱情是自私的,但当爱超越了世俗,融进了善良的人性,这爱也变得广阔起来了。无疑,“我”妻是个超乎寻常的伟大女性。“一切都是天注定,可一切却都是人安排,你是这孩子的亲爹,我自然是孩子的亲娘。”说不出大道理,你的就是我的,爱你,就包容你的一切,包括你与别人生的孩子。
有人说,文中的“我”不够光彩,甚至用了“极其可鄙可恨”之词。与先前那几位女性比起来,我觉得“我”确实不怎么样的伟大,但也并不卑微,更不可恶,“我”只是个一正常的男人,平凡普通的男人。我想起了世界名著《荆棘鸟》,文中的主人公梅吉不幸爱上了不该爱的人——教士拉尔夫。为了爱,梅吉千方百计怀上了拉尔夫的孩子,不为别的,只为了给自己理想与生活的希望。生活本身就是这样:如果你看不到希望,那么你就无法生存,而在你有所寄托的时候,生活也就继续了下来。
“弟,亲弟,姐没了丈夫,不能没有儿子,姐这下半辈子该怎么活……”诚然,有个孩子,而且是和自己喜欢的人所生的孩子,是梅姐赖以生活的希望。按照常规伦理,“我”确实应该做个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但是每个故事发生的背景不同,在这特定的生活背景下,对梅姐来说,“成全”无疑是最大的希望。更何况,“我”本身是一个身体正常的男人。而那个“传家宝”实实在在是一个意料之外的宝物,其所寄托和承载的代价太重,令人不得承受,却又不得不承受,唯有无奈的叹息——“骗我一路的都是我的亲人,只有我一个人觉得这传家宝有些奇怪并突然。”(梅吉,梅姐,我不知道斋主写此文的时候有没有考虑到过这两个名字的相近,也许根本是一种巧合吧。)
对小说,人们总追求着一种能够歌颂或者鞭鞑人性的东西,却往往忽略了生活中最基本的东西。《传家宝》,我们所看到的,是在这种特殊社会背景特殊事态状况下所展现出来的最淳朴最真实的人性。这是难能可贵的。
就写作技巧来说,《传家宝》这篇小说,行文流畅言语自然,人物个性鲜明,故事主题脉络清晰,可见斋主文笔老道深沉,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都不失为一佳作!——妙韵慧眼看的都是美好的一面,缺憾的地方留给马樱花来说吧!
斋主曾说将来根据这个写个长篇的,我相信他有这个能耐,也期待他能写,更希望他写的时候我还能看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