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远去的烟云 于 2011-6-25 15:15 编辑
女儿生在正月十五微雪的一个早晨(7时45分),元宵节,也算是一个普天同庆的日子。那天,在家乡—辽东山城的县医院妇产科,医生护士们忙了一天,接生了七位小公主,戏称为七仙女下凡。
当天晚上,七位刚当了爸爸的男子汉,竟纷纷撇下还在住院的老婆,相约去街上观灯。回来时,一位来自农村的先生提议,十年后应该领着各自的小公主回到这里,在医院门口照一张相片。女儿长大后,一直惦记着这事,对我没留其他六位父亲的联系方式耿耿于怀。
“多好玩啊!七个小仙女同时下凡,站一排。想想都喜欢”。她全然忘了还有十四位把仙女养大的爸爸和妈妈。
女儿一岁时,我在离城56公里外的部队工作,她妈妈还要上班,只好把她放在学校的托儿所,让阿姨照顾。有一次我进城办事,顺便去托儿所看她。见到我,她极高兴。先是扑到我怀里亲我的脸,嘴里依依呀呀地说着什么。后又挣脱了我的怀抱,走到其他的五六位小伙伴前,对每人人挑衅似地轻轻打一巴掌。我急忙制止,问她为什么打人,她不说,红着眼睛看我。阿姨叹口气,告诉我,我不在时,小朋友总欺负她。我抱紧女儿,女儿的泪珠无声地落下。。。。。。
女儿三岁时,对我没有她妈妈一双高耸的乳房很是好奇。有一天爬到我身上,用小手摸着我平平的胸问我:“爸爸,你的奶奶什么时候才能长高呀?”
女儿五岁时,喜欢极了小动物。我就在部队办公楼锅炉房的一侧为她钉了两个兔子笼,养了两只可爱的小白兔。女儿每天都会去给她的小白兔拔草喂它们,没事时还会蹲在笼前唱“小兔子乖乖,把门开开,妈妈要回来。。。。。”那年秋天,总参的一个工作组去部队检查工作。为了迎接检查,部队开始打扫卫生,清理死角。那两个兔笼无处可藏。我和女儿一起去老百姓家,想送给别人饲养。无奈当地的朝鲜族百姓没有人要的。只好杀了吃肉。那盆兔肉,女儿一口也没动。见了平时最喜欢她的团长,宁肯藏起来或者绕道走,也不叫声伯伯,只因为他是领导,“是他让小白兔没地方藏的”。
女儿上初中时,我和她妈妈因琐事争吵,说到离婚。女儿大哭,“我为什么要当单亲人家的孩子?我不许你们离婚!”
两位大人偃旗息鼓,象两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低着头各自回房间不提。
去年,女儿已经高二了。省重点高中重点班的高二学生,学业很重,天天早出晚归的。某天女儿要上学走了,我从床上爬起来送她(前一天驱车五百多公里,深夜才到家)。女儿不要我送,推我回房间休息。在房间门口,女儿歪着头对我说:“老爸,你就休息吧,也不远,我平时都是走着上学的。对了,你一个人在外边该吃你就吃,该喝你就喝,照顾好自己哟。还有,你也不缺钱,没事上街喜欢什么就买来穿,把自己打扮得精神一点啊!”
女儿上学去了。我一个人在床上,想着她的话,微微地笑了,点了一支烟,慢慢地吸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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