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信人:江欣
地址:中国或法国某地,
寄信人:静静的白桦林
地址:(略)
江欣:
你好吗?我又在给你写信,虽然我不知道此时你在哪?是在法国吗?我甚至不确定这封信今生你是否可以看到。可是我一直在写,因为,我想你。
现在已经是2010年的5月了。前几天出差路过西拉沐沦河。我以前和你说过的,在初冬时我曾看见过五只洁白如雪的大天鹅未封冻的河中央觅食、嬉戏。而现在,美丽的西拉沐沦河依然静静地流着,大天鹅飞走了,还会回来。你却消失了。你还会回来吗?
江欣。五年了,我一直在想一件事。你为什么消失?突然地消失了,而此前一点征兆也没有。我也找了你五年。你刚消失时,我曾打过你的手机,我知道这是违反我们之间的约定的。可是我不能,不能毫无作为地看着你的离去,准确地说是消失。我只有你的一个QQ号,一个手机号,没有其他的联络方式。可是接电话的是另外一个人,因为此前我发过无数的短信给她,她很不耐烦地告诉我打错了就挂断了电话。那个QQ,还在我的好友栏里,可是熟悉的头像再也没有亮过。
我试着把以前我们聊天时你说过的零乱信息穿起来,概括你的具体形象。江欣,女,上海复旦大学国际经贸系毕业。五年前在广州一家法国独资公司做总裁助理。已婚,老公是法国人。别的,我一无所知。
初识你时,是在碧聊的一个聊天室。那个聊天室人气极旺。每晚会有数百个痴男怨女在那里聊情感或者成人的话题。我偶而也去,只是大多只是在下面听别人说话题。我在那里的马甲是“静静的白桦林”。那天是你先和我打招呼的。你说你喜欢白桦林,还喜欢北方洁白的雪。来这里是因为寂寞,“想找个不聊那个话题”的朋友聊聊天,你说你不相信这里除了那个没有别的话题,虽然你被无数无聊的男人无数次地骚扰。我微微地笑了。我是个常年在外奔波的男人,虽然食有鱼,行有车,好象也有了众人说的所谓事业。不过,我也会寂寞。许多个夜晚,如水的寂寞悄无声息地充满整个房间,一点一点地漫过我的躯体,几乎让我窒息。来聊天室也就是如海豹在厚厚的冰层上啄一个孔,出来呼吸几口新鲜的空气。
我们很快熟络起来。虽然我们从来没有约过,可那一年多的时间好象只要上线,就能看到你的头像在寂寞地亮着。你很快打破了自己的三不原则:不约时间,不留电话,不视频。先是我们不约而同地在QQ上留言,告诉有事不能上网,也是为了不让对方惦记。你会在工作间隙给我发短信,控诉法国“法国周拔皮”的冷酷,也会让我分享你的法国老公的浪漫。他甚至会在大雨中不顾自己,把外套脱下来为怀里的鲜花挡雨,把自己淋得落汤鸡一般,然后看着你,孩子似的笑了。当然,我也会和你说说工作上的烦恼。那时我刚组建了一个分公司。当地政府官僚机构的轮番找各式各样的麻烦使我几近崩溃。你从不安慰我,只说你一个堂堂的共和国中校军官还摆不平这点小事?你是军人出身还不懂什么叫坚持?什么叫知难而上?在你的激励下,我感觉热血重又充盈,很快我的工作业绩在公司脱颖而出,令老总刮目相看。只是我们之间没有视频。为什么你说我会懂的。。。。。。
江欣,五年了。每次遇到困难,我都会想起你的话,我会深吸一口气,然后挺起胸膛,不屈地向前。。。。。。现在,我已经做到了公司的副总,管理着公司最大的销售区域。而这一切,我是最想和你分享的,可我却把你丢了。江欣,我愿意今天所拥有的一切换回你的存在,你知道吗?
昨天,我在那个聊天室第一次发言。我讲了我们的故事。虽然很平淡,既没有网上的热恋,也没有网下的暧昧。有的只是互相欣赏,或者说那份深深的喜欢是放在心里的,不必说。你懂,我也懂。我只是想你也许会再去那个聊天室,会找到我。我的马甲还是“静静的白桦林”,五年来未曾更改,因为我怕你真的去了,却找不到我。
我的发言明显超时,可满室等麦的网友,包括聊天室的主持人一次也没有催我。我下麦时,屏幕上聊友们发来了无数的鲜花、掌声,我却无声地流着泪,不能自己。。。。。。
说完我们的故事,好多美眉开始伸过橄榄枝,试着和我交谈。只因“一段不是刻骨铭心的爱,却换来你五年的坚守,五年的呼唤,你是个有情有义的男人”。
我苦笑着关了笔记本,曾经沧海,我的心再也容不下其他人的存在。
江欣,我知道你也不曾忘记我。也许是生命里有了无法言说的变故,也许是你把我丢了。可是我还会在这里等你,如雪野里那片静静的白桦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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