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大年初五,按照天津“老例儿”,将初五称为“破五”,即从今日起可以破除一些新年的禁忌。天还未亮,我就被楼下的鞭炮声惊醒,这是用鞭炮“崩小人”的习俗,可见放炮的这家人家是急性子,这么早就开战了。过去住平房的时候,一早就能听到家家剁白菜肉馅的声音,其音响亮,震天动地,那是“剁小人”的习俗。初五必包饺子,民间称为“捏小人嘴”。去年初五我在博客上写了一篇《咱家没小人》,题目是借用马三立老先生的相声《吃饺子》中的一句话,马三立老先生说自己年轻时包不起饺子,对安慰自己的孩子:“咱家没小人,凡是跟咱家来往的都是君子。”于是,我在那篇博文中引用了《论语》中包含“君子”和“小人”字样的语录,对初五的民俗活动做了一番肤浅的思考。
今天,我想从屈原的《离骚》中寻找一些有关“小人”的语句,以此来思考一下什么是“小人”,“小人”对我们的伤害究竟会有多大?本文并不是学术论文,不当之处,请博友见谅。应景之作,请勿苛责,新春练习,欢度初五。
我以为,屈原《离骚》中提到的“小人”是从嫉妒开始走向堕落的。嫉妒是人类最大的弱点,发展到极端的嫉妒会导致许多人生恶果。现在,人们又发明了一个新词组“羡慕嫉妒恨”,此词组不仅具有幽默与讽刺的力度,而且带有中庸温良的感情色彩,体现出一种悲天悯人的情怀。人是可怜虫,短暂的一生,被嫉妒及嫉妒带来的种种恶劣行为占用了大半的时间,这岂不是最大的“杯具”?屈原对那些“各兴心而嫉妒”的人充满愤恨,因为这些人摧毁了屈原的“美政”理想,使楚国最终走向毁灭。由于屈原将“香草美人”赋予了他的诗化人生,招致许多人的嫉妒和不满:“众女嫉余之蛾眉兮,谣诼谓余以善淫。”这就应了那句话: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再完美的人也禁不住众人的蜚短流长,大约是由于这个原因,天津民俗中在初五之日特意安排了一个“捏小人嘴”的节目,然而,真正让“小人”管住自己的舌头其实很难。靳尚、南后、公子子兰等人,日夜在楚怀王面前做进谗浸润的功课,最终导致楚怀王“后悔遁而有他”,将屈原治国安邦的谋划策略都当作无用之物无情地抛弃了。
嫉妒的心理根源是贪婪,“众皆竞进以贪婪兮”,屈原那个时代的贵族们为了保住自己的既得利益,为了谋取更大的利益,将屈原排挤出去,最终国破家亡,铸成大错。
由此看来,嫉妒是“小人”最大的性格特质。克服嫉妒心理,是人格完善过程中最重要的工作。冯骥才先生曾在《灵性》一书中提到嫉妒:“如果你不会嫉妒,你就占有了人的一半以上的美德。”《灵性》中还有一则隽语:“嫉妒者首先是失败者。”
不过话说回来,嫉妒由人去嫉妒,我们且自生活在阳光下。屈原生活在“天下方务于合纵连衡,以攻代学贤”的时代,因此,对那些损害楚国利益的“小人”痛恨至极,而马三立先生却以阳光心态告诉我们:“咱家没小人,凡是跟咱们来往的都是君子。”这种温暖的话语教会我们去处理人民内部矛盾,更好地创造和谐社会。总之,“小人”也是具有时代性的,不可一概而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