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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惊天雷太君惶恐,入鬼门刘三献术
金乌轮转,白昼交替。春天方过,转眼间又是盛夏了。一日,犬养与会回来,却愁眉双锁,闷气不乐。翻译急递了壶茶过去,道:爹爹喝个茶凉凉身。又想,太君却似有心事,我且设法为他解个忧。就媚笑道:爹爹这长可有什么烦心的事?犬养长叹,将个茶放下道:”风传洋兵不日将于胶东半岛登陆,看来你我父子情缘渐短,来日恐无多了。只可惜你那妹妹了……”这话一说出口,顿如平地起了个雷,周众的几个喽罗都惊得呆了,那翻译心中先也大惧,却又想:关键时节,更须表忠侍父。当下灵机一动,强笑道:我看却是无仿。咱常听得人说,上兵伐谋,次者伐勇。且休说皇军个个神勇,那些个龌龊洋兵怎是对手?再要是那些洋兵仗人多势众,登陆上来,却也有它法。犬养一听,瞪大了眼睛道:“乖儿啊,你且说说还有什么其他法子?”翻译不慌不忙,伸出两个手指,做了个“八”字,道:避强击弱,化整为零。皇军也可效法贼八路,以游击术应对;日夜骚扰,天天无休。如此,谅那些洋兵也呆不长久”。犬养沉思了片刻,将双手一拍,道:果然好计策。儿子,爹真没白痛你。这父子俩便执手而乐,如偷吃了个天上的仙桃,快活得紧。
却说那翻译出得门来,思道:明日得再去做个保命的吊坠了。
又过得了个数日。这天犬养忽然将翻译叫进了屋内,说道:亲儿,你上番说得那游击术甚好,师团长大人听了后,也觉不错,以为咱们可先为试点。汝这就找个教官来,即日起便给我练将起来。翻译暗想这番又是我做法自毙,耍着玩的,爹爹却又当真了。无法,就搪塞道:儿子这便找去。犬养心细,追问道:何时能有消息?可有现成的?翻译忙做恍然大悟状,道:爹爹,突然想起来了。我倒有个邻居做过几天的山匪行当,身手利落。现闲居家里无事,正好做个用场。犬养就点了点头,道“快去”。
只说这翻译的邻居姓刘,原是个破落户,排行第三;家里略有些薄资,又惯喜好勇斗狠,习了些拳棍,与一群赖皮混得精熟,故人送外号“泼刁刘三”。那翻译去得他家院子,叫了声:刘三。却是无人应答,翻译便将个门帘挑开,就见个大汉正在里面生火做饭,那米蒸得熟了,正腾腾地透着气。见有人进来,大汉应了一声,站起身来。把眼一看,就见这厮30来岁的年纪,脸如肉团,形似猪狗,生得好生猥琐。那刘三见了翻译,把个筷子往地下一放,喜道:哥哥请坐,好久未曾见得,连个影儿也没有,却是想煞小弟了。翻译便坐下,喝了口茶,道:刘三,咱家今番前来,却是有一事请你帮忙。刘三说道:“哥哥见笑了,倒不知有什么用得着小弟?”翻译便叹口气,道:“我这数日颇有些心事,一时不知道如何和你说起。”刘三就笑,说道:“哥哥一定是办不成事,被太君怪了”。翻译惊讶,赞道:“这泼赖倒是精明,看来那事真能做得”。于是把个凳子拉近,轻轻说道:“不瞒你说,前日太君要我找个教头,专给皇军练练手,教些八路的化装游击之术,我思来想去,也就只有你一个可担当此任了”。刘三一听,将个头摆得象个拨浪鼓似的,叫道“不成不成,教皇军的活我可如何做得?”翻译便笑,道:“你且休慌。那皇军也只需学些泼皮的无赖勾当,但要别人看不出是皇军的样子,这事就算成了。”刘三疑虑,想了想道“淫人妻霸人女,倒是我的擅长,却不知皇军也有同样的嗜好”。翻译大笑,道“日本人又不是泥土做的菩萨,何必大惊小怪的。再则,到时我自会嘱咐你,出不得乱子”。听得他如此说,刘三就咬了咬牙,道“好”。两人便捉伴,去近旁的店里买了些鸡鸭,摆个桌子吃了个尽兴。
正是:妄提泼刁做教头,瞒天过海谄媚心。
机关算尽真聪慧,浑忘天行自有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