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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斗六星网 六星时事 六星杂谈 把梦丢在荒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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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梦丢在荒原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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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6-13 23:31 |只看该作者 |正序浏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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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亦泓 于 2010-12-29 01:00 编辑


                                         一

从小生长在内陆城市,我的内心深处一直对皑皑雪山、苍茫草原还有那落日长河、大漠孤烟有着一种原始的渴望。一切都源于我少年时的一个梦境:美丽的原野上,一个身着银甲的英俊少年骑着白马向我深情走来。从此我坚信自己的故事一定伴随着神秘的异域风情,接下来就是一年又一年的期盼。

去年深秋,我出差来到内蒙,去参加电力系统的一个培训,为期一个月。本来,这个培训上头点名是要主任去的,可是主任是个刚刚提拔的中层干部,没名没分的主持了大半年的工作,总算等来了组织部门的一纸任命,正想名正言顺的大干一场呢,别说出去一个月了,他现在恨不能把自己劈成两半,一半用来喝酒,另一半用来开会。而且,深秋并不是内蒙古最好的季节,以他的职务,以后有的是机会,倒不如做个顺水人情。于是,他把我叫到办公室,语重心长的宣布了对我的赏赐:

“小伊啊,一年来你也挺辛苦,正好有个培训,我又脱不开身,你就代表我参加一下吧,你也知道,这种不疼不痒的培训说白了就是去放松放松,内蒙古虽然远点,可是远的地方更难得嘛。”

内蒙古?我的眼神一跳,难道我命中的真命天子就要现身了?接下来主任说的话我一句也没有听进去,脑子里不断的闪现着草原、骏马、少年……

首先来到呼和浩特,住进了早就安排好的电力宾馆,两个人的标准间。同屋的闻雯来自北京,比我年纪稍长,干净利落、性格开朗,半天下来我们已经成为好姐妹了。

闻雯的父母虽然都是北京人,但年轻时到内蒙支边多年,她也跟着从小生长在内蒙,对重回故土渴望了很多年了,这次培训可是她哭着喊着争来的。但她这样一个身世却改变了我原有的生活轨迹,也让我将少年的梦幻永远抛在了异乡。

我是到呼市的当天认识凌大川的。他和闻雯从小一起长大,时隔多年,再见闻雯简直像见到了亲妹妹,早计划着为闻雯大摆宴席接风洗尘。凌大川是行伍出身,两年前转业到地方,三十几岁的年纪,已经干到了某机关单位的正处,所以他多少可以在职权范围内给我们安排一些招待。闻雯执意要拉上我,凌大川也在一边盛情相邀,我便不好再做推辞。

席间,我发现这位凌处长虽然貌不出众,但谈吐间却让人感到气宇非凡。他并不是那种喋喋不休的人,但是他很渊博,而且一张嘴就透着幽默——是那种一针见血、举重若轻的风格。我们时不时被他的话逗得前仰后合。更有趣的是,他叫了一桌子的菜,自己却未曾吃上几口,只是微笑着看着我们俩在那里大快朵颐。他说他这一点特别象他的妈妈,他妈妈每次做好饭自己不吃,坐在桌边看着全家人享受自己的劳动成果。我一下子就觉得他那么象一个邻家大哥哥。

那段日子,凌大川隔三差五就会带着我们去美美地吃上一顿。因为我没来过内蒙,每次他都变着花样带我们去吃当地的特色美食。然后唱歌跳舞玩儿到深夜,再送我们回宾馆。我是个草根丫头,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这样奢靡地过着慵懒的寄生生活,倒是觉得……满爽的。

一次,我们实在玩儿的太晚了,就在凌大川单位的宾馆住下了,第二天一大早,他特意跑过来过来陪我们吃早点。不管怎么说之前我们素昧平生,人家如此关照,自己的嘴巴还是放乖点的好,于是像个乡下丫头一边称赞饭菜好吃,一边大夸宾馆气派。忽然一抬头,看到了墙壁上挂着的蝴蝶标本,哇!太美丽了!荧荧的宝石蓝颜色,配着浅浅的鹅黄色条纹,居然有手掌那么大。我吃惊地问道:“这蝴蝶标本是真的吗?”
“对呀。”凌大川面带自豪地肯定着。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蝴蝶标本,大自然居然还有这样的杰作!”我由衷地赞叹着。
“你要是喜欢可以摘走,真的。”凌大川认真地说。
我差点被一口没咽下的米粥呛着,他竟说得这么轻松!难道这就是权利带给人的优越性吗?也许有时候权利与金钱可以相互转化,但一个男人如果只有金钱,他给人的感觉是身上永远带着铜臭。而一个男人拥有了权力的同时,却可以拥有魅力。都说男人靠征服世界来征服女人,那是因为征服了世界便拥有了呼风唤雨的资本。并不是说女人都是拜权主义,然而权力的确可以让男人有资本慷慨,有资本大气、有资本潇洒、有资本挥霍、有资本文明、有资本高贵……如果这个男人还拥有文化、拥有气质、拥有人品,他一定所向披靡!

我当然没有取走蝴蝶标本,但并不代表我没有在内心感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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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发表于 2010-6-14 13:11 |只看该作者
:lol十三已经上版了,谢天谢地.:victory:论坛管理组英明.:handshak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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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发表于 2010-6-14 09:40 |只看该作者
支持楼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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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发表于 2010-6-14 09:31 |只看该作者
我觉得:
十三存心要弄死小说版。
色妞妞 发表于 2010-6-14 09:30


别害她了:lo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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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发表于 2010-6-14 09:25 |只看该作者
十三申请版主还用声援吗?
小说版应该是拿八台大轿来抬才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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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发表于 2010-6-14 09:23 |只看该作者

——十三高调申请小说版主未果,一波还未平息,一波又来侵袭,小伊发出一篇不久前在单位局域网上匿名写的一篇小说,声援十三,待十三当了版主之后偶将继续。


丫头,这段话会让人失去读你小说的兴趣:lo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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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发表于 2010-6-14 08:53 |只看该作者
可怜的十三。我想,文区的同志们一定把你看成是一个大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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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发表于 2010-6-13 23:48 |只看该作者
快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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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发表于 2010-6-13 23:45 |只看该作者
十三你还没版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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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发表于 2010-6-13 23:41 |只看该作者
这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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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发表于 2010-6-13 23:39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十三 于 2010-6-13 23:51 编辑

看看这帖,我换一个角度想,如果我是凌大川,我碰到了女猪脚,我喜欢她,而她喜欢我欣赏的标本,所以我豪气万丈,一咬牙,含泪滴血假装大方的送她,她竟然真要了,还认为我铜臭,我冤不冤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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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发表于 2010-6-13 23:39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亦泓 于 2010-12-29 01:01 编辑

七、

第二天,当太阳爬上了树梢,我们就整装出发了。

路上我们随意地聊着:“你小时候经常骑马吗?”

“那当然,小时候,我父母在包头工作,我跟爷爷奶奶在锡林郭勒草原上长到了上小学。那时候,我天天跟着爷爷骑马、放牧,我的那点蒙语也差不多都是那时候学的。”

说着说着,他便用蒙语哼唱起一直悠扬的曲子,深情、绵长。

我说:“挺好听的,就是听不懂。”

他马上用汉语又唱了一遍:“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有一个神奇的摇篮、神奇的摇篮——那是一只雕花的马鞍——啊——伴我度过金色的童年、金色的童年——阿爸将我扶上马背——阿妈发出亲切的呼唤——马背给我草原的胸怀——马背给我牧民的勇敢——雕花的马鞍——啊——我成长的摇篮……”

从他专注而迷离的神情中,我感受到了每个人的内心深处都有一个最柔软的地方,它可以用来温暖我们生命中的每一天……

看到不远处的一群马儿正在悠闲的吃着草,我们便走进了那户牧民的毡房。好客的蒙古族牧民很爽快地答应了我们借他马儿一骑的要求。还很热心地挑选了一匹大概是主人认为最优秀的枣红马。

凌大川走上前去,很熟练地摩挲着马背,梳理着马鬃。他告诉我,他正在和马儿交流,培养感情。原来,人世间一切生灵都在感情的交融中相互容纳着。

当我被他小心翼翼的扶上马背时,我还担心马儿会排斥我,没想到这个大家伙竟然还懂得“怜香惜玉”,好像怕我摔下来似的,踢踏着前蹄不住的在原地打转,硬是不肯往前走。凌大川让我抓紧马缰,用脚夹一下马儿的肚子,告诉它你想让它跑起来。

但是这匹马儿太健硕了,宽阔的马背把我的腿被分的很开,根本使不上劲儿。

看到这个情形,凌大川忽然飞身一跃跳上了马背,一手揽住我的腰,另一只手抓过缰绳,对我说了一句:“坐稳了,今天,我要让你体验一下追风的感觉。”然后就开始策马扬鞭了。

我们的头上是无垠的天空,我们的脚下是冬日的荒草,风在我耳边呼呼的吹过,我的周身被激荡的热血沸腾。说实话,飞奔的马儿让我很痛苦,颠簸中,我的大腿和臀部几乎要被肢解了。但是,我的内心却蕴含的极大的快乐!这不就是我少年时的梦幻吗?被一个骑着骏马的英俊少年掠走,在广袤的苍穹下飞奔天涯……此刻,我最要的就是这种痛苦与快乐的交织,无论是痛苦还是快乐,都将在我的生命中永恒而又刻骨!

我就要带着无怨的青春离开这片土地了。在我即将通过安检的最后时刻,我从背包里拿出了那个蝴蝶标本,递给凌大川:“梦醒了,除了记忆,我什么也不想带走。”

飞机升空了。坐在机窗下面,我目不转睛地看着脚下的千山万壑,草原牧场,直到白云遮盖了大地。忽然,一首学生时代读过的诗句悄然浮现在我脑海里:
博大而宽阔的草原啊
你是我心中的美丽
我在压抑虚空的都市里
感受和向往着你
我多么希望有一天
能够沉醉在你的怀抱里
带着最为心动的记忆死去
但是
这迷茫人眼中的天堂
终于将这美丽的忧伤埋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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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发表于 2010-6-13 23:37 |只看该作者
六、

因为早上出来的早,我们没顾上在宾馆吃早点,天光大亮时,我们都感觉有些饿了,于是就停下车,走进路边一个不大的乌兰饭店。这是我来到内蒙看到的第n个“乌兰饭店”了,大到呼市的星级酒店,小到路边只有三五张桌子的小饭馆儿,真是遍地开满了“红的色”饭店(“乌兰”蒙语是“红色”的意思),就像我记忆中小时候到处都是“红旗旅馆”一样。

直到现在回想起来,我还在懊悔那天出发前没有自备早点。因为就在我们离开乌兰饭店不到两个小时,我就感到肚子一阵痉挛,随着腹痛越来越剧烈,我不得不怀疑,我一定是吃坏了肚子。

我对凌大川说:“咱们刚才吃的东西有问题吧?”

“我怎么不觉得?你们女孩子也太娇气了,你看我,别看整天喝酒吃饭的,肚子里的零件一点事儿没有不说,还练就了一副万菌不侵的肠胃,一般的小细菌是奈何不了我的……”话还没说完,我就发现他忽然皱了一下眉头,右手下意识的捂了一下肚子。

叫你吹牛呀,你倒是继续吹呀!可是,我还没有来得及幸灾乐祸,内里就已经痛苦不堪了。

我们中途下了几次车,肚子感觉好些了,但是刚刚恢复的体力又被托垮了。当车子拐进了一段高低起伏的山路时,我又来了状况。

凌大川把车停了下来,对我说,这里方圆一公里大概都不会有外人的,你就下车在后面解决一下吧,放心,我保证不下车的。

那也不行!我是绝对不会在他的视野所及范围之内露出狼狈的样子的。我挣扎着朝不远的山坡上走去,刚刚爬到坡顶,我忽然感到眼前一黑,一头栽倒在地。

我看到了高原牧场,我看到了清澈的湖水,还有牛羊、草甸、薄雾、炊烟,天高云淡……这里是天堂吗?为什么我会一步迈进天堂?难道我已经死了吗?

当我再次缓缓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一间酷似病房的房间里了,手上正在打着点滴。我问大川,我们在哪儿,我这是怎么了?

“谢天谢地,你总算醒过来了。你已经昏睡了一个多小时,咱们现在就在巴彦浩特,可是你这个样子,贺兰山是肯定去不成了!”凌大川即兴奋又惋惜地说道。

真是难以想象凌大川是怎么样把我弄到车上又一路飞驰到巴彦浩特的,我真是给他添了太多的麻烦,想到这里,我发自内心地说了一句:“谢谢你。”

“谢什么呀谢,你都快吓死我了,你再醒不过来,我就要扔下你自己走了,然后嘱咐医院这个女孩子没人要了,能救活了就把她送人,救不活你们自己处理吧。你说万一你醒不过来,我这个国家干部拐骗幼女是多大的罪名呀,你不想害得我下半辈子只能沿街卖唱吧。”

我被他的话逗得咯咯直笑,但是凌大川的表情却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他低头沉默了一会儿,对我说:“伊岚,我确实没有时间再陪你了,可你现在这个样子一个人留在阿拉善,我真的很不放心。刚才我查了一下,明天下午银川有一次航班可以送你回家,你要是同意,我现在就让银川的朋友帮你预订机票,等以后有机会我一定会再带你过来的。”

我还能说什么呢?草原让我有太多的牵肠,草原让我有太多的梦想,草原即让我迸发过燃烧的激情,也让我流下过伤情的泪水,面对眼前这个为我做了那么多,而我想爱却又不能爱的男人,我还能说一个不字吗?

但是,我还是吞吞吐吐地说出了自己愿望:“来内蒙这么多天,我还没有骑过一次马呢。”

“你怎么不早说呢,明天一大早我就带你去草原上骑马,然后再送你去银川,还来的急。”

如果是这样,那我就真的没有遗憾了,就像那个生长在台湾的蒙古族女诗人席慕容说得那样:

“在年轻的时候,如果你爱上了一个人,请你,请你一定要温柔地对待他。
  不管你们相爱的时间有多长或多短,若你们能始终温柔地相待,那么,所有的时刻都将是一种无瑕的美丽。
  若不得不分离,也要好好地说声再见,也要在心里存着感谢,感谢他给了你一份记忆。
在蓦然回首的刹那,没有怨恨的青春才会了无遗憾,如山冈上那轮静静的满月。”

哦,明天,我是希望它来的更早,还是更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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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发表于 2010-6-13 23:36 |只看该作者
五、

在我躺在床上饱受病痛折磨的那天夜里,我不停地胡思乱想,我甚至想到了古老的蒙族人所相信的“万物有灵”,我来到这里所做的一些事,一定冒犯了草原上的神灵,他们动怒了,要用疾病来惩罚一个汉族女人对这片纯净的土地的亵渎。如果真的是这样,一定是凌大川不分昼夜的千里走单骑,最终让神灵对我动了恻隐之心,因为自从他一进门,我就觉得自己的烧退了,头不再疼了,身体也变得轻快了。我知道自己的念头实在荒唐的不可理喻,但我依然一厢情愿的这么认为着。

即使这样,他还是坚持要我继续躺着不许乱动,然后拉过一把椅子坐在我床边。

“小傻瓜,连照顾自己都不会,就想着一个人独闯阿拉善,你知道你多让人担心吗?”从进门的那一刻开始,凌大川就改口叫我“小傻瓜”了。

“那你知道一个人要是落寞到了极点,就只想到最荒凉的地方去吗?”尽管我并不想刺激他,但是一张嘴,话就变了味儿。

他作出一脸懵懂的样子说:“你这话怎么听着这么绝望啊,哎,我说大小姐,就算你一时半会儿嫁不出去……也用不着这么自暴自弃吧。”他还是老样子,即使听出来我话里的内容,也会故作调侃地转移矛头。

忽然,他眼睛一亮,想起了什么似地,转身从背包里拿出一个扁扁的牛皮纸袋递给了我:“来,拿着。”

我打开一看,呀,这不是我在宾馆里看到的那个蝴蝶标本吗?他居然千里迢迢地带到了乌海!

“我知道你喜欢,来之前特意给你取下来了。”

“原来共产党的干部就是这么假公济私借花献佛的呀。”虽然我心里惊喜不已,但还是故意拿话揶揄他。

“随你怎么说吧。”他好像并不在乎我的挖苦:“其实对宾馆来说,它根本算不了么,随便换个什么挂在那儿都可以。可是对你来说,它就是唯一的。你知道吗?当时你看着它的眼神,就像一个小孩子看到了心爱的玩具。我当时就想,如果你是我女儿,你就是想要天上的星星,如果可能,我都会给你摘一颗下来。”

“谁是你女儿,你占我便宜!”我挥起拳头照着他的当胸就是一拳,但心里还是暖盈盈的。

他装得跟个考古学家一样一脸严肃地说:“别不相信,说不定,你上辈子真是我女儿呢!”

他还占便宜没够了!时下不是有一种非常流行的说法吗——女儿是父亲前世的情人,按照逆命题的推理——情人不就是男人前世的女儿吗?这个想法一经闪现,我一下子感到面红耳热,算了,我还是不理了。

我们不再说笑,开始认真研究第二天的行程。以我目前的身体和精神状况,大睡一晚,明天又是一条好汉。我执意说既然到这儿了,即使不去大戈壁,也要去贺兰山。尽管凌大川一再声称现在不是贺兰山旅游的最好季节,但还是耐不过我的坚持而同意了。

西部的早晨,太阳升起的比较晚,我们第二天朝着巴彦浩特的方向出发时,天色还是微蒙蒙的。身边多了一个成熟的男人,我感觉自己不再是一只拍打着翅膀到处乱撞的小麻雀,而我这个路痴也不用再为前方的旅途担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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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板
发表于 2010-6-13 23:35 |只看该作者
四、

我和闻雯的友谊虽然没有土崩瓦解,但是两个人都似乎有些尴尬。培训已经进入到尾声,已经有一部分学员说单位有事提前“打道回府”了,实际上大家心里都清楚,好不容易来一次内蒙古,谁都想留一点自由的时间给自己。

我想,是时候离开了,继续下去,也许受到伤害的人会更多。

去哪儿呢?呼伦贝尔一直是我最向往的草原了,但是此时,我再也没有心思去欣赏美丽的风景,我只想到一个浩瀚苍茫的荒原中去享受孤独,作为对自己的身体和心灵的一次放逐。

我想到了那苍天般的阿拉善,因为它有着一望无际的戈壁和苍凉壮阔的沙漠,有着激励过无数热血男儿奔赴沙场的贺兰山脉,如果可能,我甚至想去看一看那个把航天卫星送入太空的额济纳。

我对独自旅行没有任何经验,我甚至没有来得及去想即将的道路上我会陷入什么样的困境,就凭着一股意气上路了。

西行的路途是那样遥远,坐在长途大巴车里,我的目光总在虚无的眺望远方,想着那些四海漂泊的人是否都在心里憧憬着一个理想的目的地,他们都是为了什么离开了家?

到达巴彦卓尔的时候,我就感觉有些冷,一直以为是自己的衣服穿的少了。但是到了乌海,我就确认状况真的有些不妙:我不但头痛鼻塞,而且走起路来已经头重脚轻了。

我决定先在乌海住下来,或许是以往出差的习惯,我一下车就找到了乌海的电力宾馆,这多少能够让独在异乡的我感到亲切。

当我正蜷缩在被子里半梦半醒的时候,手机响了,懒得接,可是电话铃声却意志坚定地响个不停。

拿过来打开,竟然是凌大川。

“你回家了吗?为什么连招呼也不打一个!”我已经听出凌大川的语气中有些逊怒。

“我没有回家,我现在在乌海。”我底气不足的解释道。

“你去那儿干什么?对了,今天我休息,本想带你们去赛马场,可是闻雯不去,问起你,她说你回去了,你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你们俩都是怎么了?”看来,他还不知道我和闻雯之间的微妙。

“我想自己去看看阿拉善的草原和荒漠。”

“你自己?你胆子也太大了吧,哪儿都不认识就敢跑那么远!你说话声音好像不太对劲儿,你是不是生病了?”

一听他说到这个,我的眼圈一下子红了,一边对着电话点头一边哽咽着说:“嗯,我现在正在电力宾馆睡觉呢。”

“赶紧叫服务台给你找医生,记住,在屋里老老实实待着,哪儿也别去,想吃什么就让服务员给你送,一定不要到处乱跑……”

听着电话那头凌大川不停的叮嘱,我的泪水顿时倾泄而出,为了不让他听到我在哭,我立刻挂断了电话。

是啊,我真的是又傻又笨,竟然愚蠢的以为仅凭自己的豪气就可以独自跋涉。此时,我想念家乡,想念亲人,更想念我倾心爱慕的凌大川!

因为鼻塞和头痛,我几乎一宿未眠。长夜漫漫,没有我的思念绵长;草原茫茫,却不见草原上我骑着白马的少年郎。我定定地望着天花板,忍不住双泪长流……

快天亮的时候,我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也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我被一阵敲门声惊醒了。原以为是服务员来搞卫生,可是当我打开门一看,我顿时惊呆了——门口站的竟然是凌大川!

当我确认自己真的不是在做梦时,我再也忍不住了,一头扑到他的怀里!

凌大川紧紧地抱着我埋怨着:“小傻瓜,你怎么会跑到这么远呢,你不知道我开车过来都要累死了!”

什么?他是自己开车过来的?几百甚至上千公里的路程他是怎样日夜兼程地赶过来的呀!想到这里,我再一次拖着红肿的眼睛鼻涕一把泪一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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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凳
发表于 2010-6-13 23:34 |只看该作者
:loveliness:小伊,他们明天中午前不决定要或不要我,咱不玩了,咱就在杂谈天天发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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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
发表于 2010-6-13 23:34 |只看该作者
三、

葱郁的草原上开满鲜花,一只小兔子一蹦一跳地在草丛里戏耍。我很想上前摸一摸它雪白的绒毛,可是它很胆小,见到生人就匆忙地跳开了,再追再跳,正在我马上就要抓到它的时候,一只秃鹫俯冲而下,抓走了小兔子,还没有来得及追赶,秃鹫早已飞入苍穹……

又是一场梦。最近我的脑子累极了,闭上眼睛就乱梦萦绕,总是离不开草原。我知道自己的沉迷已经无法自拔。我不知道怎样才能够释放自己。每次醒来都不能自已地在内心无数次的呼唤一个人的名字。我知道我彻底完了。

那天我们休息,下午昏昏沉沉睡到五点半,闻雯把我叫醒:“伊岚,有几个大川以前的战友来呼市了,他说今晚要请他们去巴彦塔拉吃饭,有一个正好还是我们同学的老公,而且我同学也来了,快点儿准备呵,一会儿人家就来接了。”

很想不去,但是闻雯不干。很想见大川,但不想在这样喧闹的场合。可我又只有在这种情况下才能见到他。我打起精神,调整好状态,决不能给大川丢脸。

晚宴的气氛被凌大川渲染得十分热烈,我也喝了不少酒。我第一次见到一群当兵的聚在一起喝酒,猛烈到了不记后果,好像不把酒杯倒空就不是一个赫赫的军人。我只有僵着一张笑脸迎合着频繁的举杯。然而凌大川的表现更让我从心底里难过:我真的是为他而来,为他而战,他却一晚上都没有对我说上几句关心的话,替闻雯喝了好几杯却丝毫不管我的死活。到底人家是青梅竹马,我又是谁?眼前的过客?

还是老节目,大家在KTV继续着高涨的热情。一个醉鬼在那里野兽般嚎叫着一棵小白杨,周围夹杂着起哄般的叫好。大川在那里搂着闻雯的同学已经跳到了第四曲——也不怕人家老公朝他拍砖!和两位除了一二一都不知道什么叫节奏的仁兄磕磕绊绊地跳了两三曲,我坐到一边再也不想起来了。

眼前的茶几上放着一瓶刚开封的红酒,我一把抓起酒杯,满满地倒上,可乐一样往肚子里灌。压抑了几天的抑郁一齐涌上心头,我只想喝个一醉方休!

靠在卫生间冰冷的墙壁上,我依然感到天旋地转。刚才,我几乎把肠子都吐了出来,整个卫生间半天都在响彻着刺耳的呕吐声。卫生间外面的门被我插了,任凭外面怎样敲,我都不开,事实上我已经迈不动一步。手机在口袋里不停的震动,我已经没有力气接听。

不知过了多久,感到好些了,我控制着蹒跚的步子来到了大厅,找了一个黑暗的角落坐了下来。一个服务员小姐走过来问我要不要帮助,我摆了摆手,用双手撑着太阳穴,我已头痛欲裂。

忽然间感到手腕被人抓住了,是大川。他焦急地朝着我叫喊:“你跑到哪去了!给你打了那么多电话你都不接,到处找你找不到,你要急死我呀!”

我奋力地甩开他的手:“我到哪儿都不要你管!你一晚上都不理我,反正你也不在乎我的!”

“伊岚!我在乎你!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么的在乎你!”大川用力把我从座位上拉起来,我一下站立不稳,倒在他的怀里。

“伊岚,我真的很喜欢你,可我又不能喜欢你你懂不懂!我们不要再闹下去了好吗?你知道吗我一直在忍着不去喜欢你,可我真得快要忍不住了!”大川扶着我的肩,在我的耳边低声而急切地说着。

泪水在顷刻间夺眶而出,这是我日思夜想的结果,此刻终于被凌大川亲口证实了。我们互相爱慕着,同时,我们也在互相折磨着。天哪,我该怎么做?!


年轻时代是做梦的年代,梦想让人疯狂,梦想让人丧失理智。一切的悲欢仿佛都是前世的梦境。于是我固执地认为:如果人一辈子能有一次机会为自己的梦想痴狂,为自己的梦想放纵,他将无愧于命运,也亦不枉此生!

如果晚上不去吃饭,闻雯总会到隔壁房间去打扑克牌,留下我一个人在在房间里看电视。我拿着遥控器,把所有电视节目从头至尾翻过三遍之后,理智在与情感的万般纠结中终于败下阵来,我拨通了凌大川的电话。

“喂,有什么事吗?”电话另一头的凌大川重重的喘着粗气。

“我想见你。”

“现在不行,我正在打球呢。”

“那我去看你打球吧?”

“不行啊,这次是陪大领导,不方便的。这样吧,半个小时以后,你在宾馆门口等我,我开车接你去吃夜宵,我到现在还没吃晚饭呢。”

我知道,凌大川喜欢运动,尤其擅长打网球。他的业余生活有一项重要的内容就是陪一位大人物打球。给领导当陪练是一门很难把握的学问。既不能赢得太张狂,又不能输得太委琐。要永远保持在与对方实力相当的水平上,让对方在激烈而富于竞争的对抗中有所收获。这一点凌大川做得恰到好处。于是,一些同僚便酸溜溜地说他成功的仕途靠的是“网球”外交。

我很知趣的不再坚持,但我无法预知晚上会发生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在希望发生什么。我曾千百次地对自己说:如果我此时正在扮演一个不光彩的角色,那么我很无奈。说实话,我从没有想过要夺走别人的丈夫,但请允许我爱的虔诚、爱到忘我。我只想在短暂的时光里留给自己一份刻骨铭心的记忆,让自己的青春在迷幻中感受堕落的激情。

可事实上,那一晚,我们除了吃饭、聊天,其他什么也没有做,凌大川一派谦谦君子的作风时刻流露出坚忍与克制,这更加让我感受到了一个男人的侠骨柔肠。

凌大川开车送我回到宾馆。分别后,当我心事重重的一步步走上台阶,一抬头,正好撞见眼前站着得闻雯,她在那里惊愕地看着我,眼神里居然带着幽怨、带着羞愤,同时还伴着几滴闪烁的泪珠无声地滚落。

她一定看到了刚才的一幕!凭着女人敏锐的直觉,我一下子幡然醒悟:闻雯也在喜欢着凌大川!

如果说我对那个未曾谋面的女人曾经心怀歉疚,可是此刻,面对闻雯,面对与自己心心相印的姐妹,我却感到揪心的痛楚。我感到自己对闻雯的伤害远远超过了那个蒙在鼓里的女人。我呆若木鸡地站在那里,找不到任何话说。

女人啊,永远不要把自己的女友托付给自己心爱的男人,也许有一天,你会把爱情和友情一起丢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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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楼
发表于 2010-6-13 23:33 |只看该作者
二、

我们日程安排的第二站是包头,计划是为期五天的参观。包头是内蒙古最大的城市,因此包头人总喜欢向外地人叙述那句民间戏言:“包头是内蒙的首府,呼市是包头的郊区。”并且言之凿凿地举例说明当年总理视察内蒙的第一站就是包头,而视察包头的第一站就是包钢。想来组织者一定认为,既然把全国的电力精英都集中到了自己家门口了,不展示一下自己的“首府”简直就是天理难容。
   
    不过,作为北方最大的钢铁基地,包钢的电力储备及传输的确有其先进与独到之处,所以这样的行程也算合情合理。然而,就像老师的安排经常不被学生买账一样,我们这些所谓的“学员”就更难收拢了。一开始大家还能按部就班的参观,但随着队伍稀稀拉拉的不断缩水,整个参观团越来越呈现出一种“放羊”的局面。
   
    我也被闻雯中途拉下马,跟着她去参观她的母校和旧居去了。包头是闻雯出生的地方,一直长到十几岁,面对日新月异的包头,我的耳边充斥了她的惊叹。为了以尽地主之谊,闻雯总是想方设法让我玩的快乐,不是带我去街心广场喂鸽子,就是到路边的森林公园去逗梅花鹿,拼命要我承认她的“鹿城”有多么的名副其实。
   
    然而,从一开始,我就对这样的“参观”有些心不在焉,似乎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时不时的把我的思绪拉回到那个两百公里以外的地方。以至于几天下来,我对包头好像根本就没有什么印象。直到启程返回呼市的那一天,我才知道,原来自己早已经归心似箭了。
   
    知道我们回来了,凌大川说一定要叫上几个朋友再次给我们接风。是啊,上次是为了闻雯,而这次是为了“我们”。他的几个朋友我也已经很熟络了,仿佛自己已经真的融入到了他们中间。
   
    晚宴吃的差不多的时候,有人提议到一楼的大厅里去唱歌。那是一个开放的娱乐场所,只要交上一首曲子的钱,客人就可以登台演唱自己喜欢的歌曲了。
   
    几首歌过去,凌大川跟后台的DJ耳语了几句,便拿起麦克风走到台前,清了一下嗓子:“大家晚上好,我是个蒙古人的儿子,我的蒙古族名字叫阿古拉,汉语的意思就是山川,我永远热爱这片生我养我的土地,今天,我想给大家演唱一首《父亲的草原母亲的河》,来表达一个蒙族儿女对草原的深深爱恋。”音乐缓缓响起,轻柔地回荡在大厅里。
   
父亲曾经形容草原的清香
    让他在天涯海角也不能相忘
    母亲总爱描摹那大河浩荡
    奔流在蒙古高原我遥远的家乡
    如今终于见到辽阔的大地
    站在芬芳的草原我泪落如雨
    河水在传唱着祖先的祝福
    保佑漂泊的孩子找到回家的路
    啊,父亲的草原母亲的河
    虽然已经不能用母语来诉说
    请接纳我的悲伤我的欢乐
    我也是高原的孩子啊
    心里有一首歌
    歌中有我父亲的草原母亲的河……”
   
    歌声深情而婉转。我以前对蒙古族歌曲没有什么感觉,然而此时,我真正被这首歌吸引了。同样是歌唱草原,藏族歌曲更加苍凉、高亢,而蒙族歌曲却是悠扬、跌宕,仿佛永远在向世人深情的诉说。
   
    凌大川一曲唱罢,走过来邀我跳舞。这是一段舒缓的慢二拍,一向是最受情侣喜爱的缠绵节奏。他一边轻轻地拥着我,一边打趣地说:“伊岚,你知道吗,你非常优秀,你身边的男同志难道没看出来吗?怎么能允许你现在还是一个人?”
   
    我一脸惭愧地说:“你不会是在挖苦我吧?嫁不出去是我的错,可是拿来被你嘲笑就是你的不对了。”
   
    “哈哈哈……”凌大川顿时爆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我可算知道什么是四两拨千斤了,你总是把人弄得左也不是、右也不是,还没办法跟你急。”
   
    我也笑了起来:“言重了吧,凌大哥可是万斤之躯,十个我加起来也不一定能拨得动呢。”
   
    我们继续谈笑着,伏在那宽阔的胸膛里,我聆听着他的心跳,呼吸着他男人的气息,感到整个人都被他包裹了……
   
    爱情有时真的是位不速之客,总在你没有准备的时候降临。有时候,一个眼神,一句话语就能让人碰撞出爱的火花。而我在沉醉于一首蒙族歌曲的同时,也沉迷上这个唱歌的蒙古族男人。但是,那是一条不归路,走下去,也许我会粉身碎骨!凌大川已为人夫、已为人父,我永远不可能得到这份情感。我几乎是站在了悬崖的边缘,再迈一步,都将是万丈深渊!
   
    有道是:“狠不相逢未嫁时。”我知道,如果真有一份爱情在前方等待,我可以跨越长城,我可以飞渡关山,我可以飞身投向这片蒙古高原。但是,造化弄人,年少时梦想了千百次的异族少年一朝走到眼前,却怎么也抓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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