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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马樱花 于 2010-7-22 21:54 编辑
南非世界杯决赛第116分钟,伊涅斯塔一记绝杀将“橙色军团”挑落马下。进球后,伊涅斯塔脱下球衣,含着泪水狂奔到角旗,面对摄像机露出内衬衣上写着大字——“达尼哈尔克永远与我们同在”。哈尔克是前西班牙队队长,去年8月因心力衰竭而死亡。
伊涅斯塔用一粒金球告慰天堂里的兄弟,我们赢了。
每每到了德国队比赛的时候替补席上会有一个空位,上面整整齐齐地放着属于恩克的1号球衣。恩克,原本被看作是德国征战南非世界杯的头号门将,于2009 年11月10日卧轨自杀。队友把他的球衣带到了南非世界杯的现场。
“他永远是我们其中的一员。这届世界杯上,他将始终伴在德国队左右。”因伤而遗憾缺席此届世界杯的德国队队长巴拉克说。
赛场上的这两个悲情镜头几乎让全世界的球迷为之动容。
不知道人间与天堂到底有没有“通灵”一说,好像有的吧,于是带着天堂里的兄弟一起出征的西班牙队和德国队尤如神助,以飓风横扫之势一个拿了冠军一个拿了季军,于是也想起了一群男人带着天堂里的兄弟,背着他的希望和未来,一起飞翔的事儿。
骄是李峰的儿子,16岁,以网吧为家。李峰已经没有时间和精力管教骄了,他在一次车祸中去世了。而骄的母亲已经濒临绝望,她刚刚失去丈夫现在又正在失去儿子。
李峰曾经是南大足球队的队长,他的队友们在二十年校友会上没有见到自己的队长。电话是骄接的,骄不耐烦地告诉他们,“我爸在坟墓里,我在网吧里。”
那天网吧里来了两个三十多岁的陌生男人,俩人在骄身旁站了很久很久。他们把骄带到了足球场上,让骄罚点球,并且承诺,罚进一个,奖一百块钱。运气不错,他进了二个。骄在网吧里痛痛快快玩了三天三夜,当他头晕眼花地回家时,发现,俩个叔叔居然在家里等着他。睡了一觉醒来,叔叔问他还去网吧吗?骄茫然地说,“不去网吧去哪里。”叔叔又给了他二百块钱,说,“去玩吧,一定要尽兴。”
又是三天三夜。睡了一觉醒来,叔叔又问“还去网吧吗?”骄垂着脑袋说,“玩够了,没意思。”
“来看看这有没有意思。”他们拿出一个笔记本电脑,插入U盘。骄看见爸爸正在赛场上驰骋,正在亲吻一个奖杯,正在和队友一起欢呼跳跃,其中就有这二位叔叔,那时他们和李峰都像刚出生的小鹿一样年轻一样矫健一样阳光。
叔叔告诉他,那是大学生足球联赛的总冠军奖杯。
骄黯淡的眼睛闪出了一点光。两位叔叔交换了下眼神,问“要不要像爸爸一样去战斗?”
“我不行的。”
“来,儿子,咱们试一试。”
“你是李峰的儿子,身上流着他的血。”
……
骄重新回到了教室。二个叔叔每月轮流来看他,和老师定期交流情况。到了寒暑假,骄被一个个认识或不认识的叔叔带着去各地旅游或去参加足球夏令营。不知什么时候,网吧离骄越来越远,足球离他越来越近。
他给二位叔叔打电话,“李骄长得这么玉树临风而脚法又如此梅西C罗,不去南大足球场上一展英雄本色,接收姑娘们的秋波和膜拜,岂不暴殄天物?”
叔叔们大笑,异口同声地夸他帅得真是惨绝人寰,颇有乃父少女杀手之雄风。
骄第一年高考分数距南大录取分数线相差二十分。次年,他的分数高过南大二十分。
在南京火车站迎接他的是一群叔叔,爸爸所在球队的队友几乎都到齐了。
李峰曾经住过的宿舍曾经睡过的那张床上,静静放着一套崭新的南大足球队10号队服,那是峰曾经拥有的号码。
骄披着10战袍和已经有着肚腩和皱纹的前南大足球队员们走进足球场。
骄对着空旷的草坪对着蓝天白云高喊——“爸,我来了。”
一群大男人跟着呼喊——“李峰,我们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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