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战（外一首）

楚飞云

不要紧张，再放松些
我们从旷野走向密室
我们收起昔日流浪的羽毛
它会被另一段岁月镀成金色
它将远离天空远离梦，然后
在一场突如其来的雨水中走失

柴米油盐逃不脱琐碎的命运
它们不可能改变自己顽固的本性
生活架起了一座炉子
我们像蜗牛一样在炉子四周爬行
我们可以往炉子里加点水，或者冰
可有时我们并不介意这些

我们无法再谈论羽毛和天空
生活的距离是嘴唇和嘴唇间的距离
有时累了，我们也学会了安静
天气阴沉，我们看不清对方的脸
时光的河流绕到季节背后
石头在河流深处肆意生长

我们反复寻找爱或不爱的理由
用尽心思，我们不停的肯定又否定
我们习惯了看对方流着血的伤口
我们喜欢上黑暗中的刀锋
而后是更猛烈，更疯狂的沉沦
再放松些，深呼吸，生活永远都要继续


仲秋

我在夜空中种下一棵树
我用月光来浇灌这棵树
隐隐约约，这棵树
长成故乡的模样

我走过很远很远的路
我停留在一间黑暗的屋子里
这屋子的墙壁上写满虚构
我终于可以静下心来，想念

流浪的风穿过原野
树伸出手，轻抚它苍凉的额头
树还对我说相聚或分离的暗语
我无言，推开窗，正是秋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