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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迷途的绵羊 于 2010-9-13 13:38 编辑
灰鸡母非禽,乃人,且是男人。是我一朋友。
一直很纳闷:身为男子,怎么会获如此尊号?我上中学认识他后就开始寻源,传闻多不可信,经我分析归纳,大至理出眉目,得以下三种版本:
一、这厮从小捣蛋,他令堂大人气不过,常赐一顿竹笋炒肉。他无福安享时就杀鸡扯喉地干嚎,迈开伶仃瘦腿欲逃,却被老妈一把兜领抓住,拎将过来再赏几下。可怜!只见那厮两条细细膊胳乱挥挣扎如扇鸡翅,且哭嚎太久声音哽咽,抽抽噎噎着断断续续地发出“咯”“咯”之声,泪眼婆娑,垂头丧气,可怜巴巴的狼狈象神似被啄了一顿的小母鸡。
二、别看这厮其貌不扬,确着实聪明,特别是一张利口逢战必胜,当真是唇枪舌剑,枪枪直取要害,剑剑不离咽喉。所谓一副好口远胜三对拳头,九岁那年即创辉煌战果:与两名远近闻名的泼妇对骂,大展神威,妙言喷珠,眼神、表情、手势、肢体语言齐上阵,大战下来战果为:两悍妇一送医院急救,据云三小时后方悠悠一气转醒;一当场口吐白沫诱发羊癫疯,治了半月。是役,凯旋者被老妈饿了两天,以补所赔战败者汤药费之万一。待开禁进食,焉萎了多时的他一气狼吞虎咽,哽得白眼直翻,如饿鸡猛食太过后胀到伸喉伸颈,喘嗝哑鸣。
三、虽然他阁下口吐莲花可做刀使,奈何手无缚鸡之力。与同学辈争锋时,虽然口仗大胜,但若遇对手恼羞成怒欲饱老拳时,拨腿便跑:张开双臂以助平衡,远远望去俨然鸡飞。加之他阁下尊名中有一辉字,以讹传讹就成了灰鸡母。他习以为常后倒也不以为非,慢慢竞至自呼以为傲。敝处谁人不闻灰鸡母大名?真名倒无几人知晓了。
这家伙与我为友多年,我俩有时也会吵将起来,不欢而散拂袖而去。但却有诸多相同臭味。爱乡如家就是其一:每逢国家评比卫生城市时,我俩即相戒窝于家中不出门——以免影响市容。不然万一被检查团看见两张蹉跎沧桑的丑脸竟然、公然、赫然招摇于闹市,那还得了?卫生城市称号自是泡汤。所以每当被评上后,我俩即暗自以功臣自居:幸亏咱们没出去给和谐美丽的城市抹黑啊!但却不居功邀赏,去市长区长处表功,甘当无名英雄。若是落选,我俩就很纳闷:咦?我们没出去献丑搞破坏啊,咋回事?但原因却不用麻烦我等草民费心,乐得叫上几个狐朋狗友,或酒楼或大排档吃火锅去也!伤伤本地人尊目总无大碍:他们见惯不惊,不至伤了食欲。嘿,您别说,还真有趣事儿!往往那厮一声鸡鸣:来盘毛肚!要是上菜的小姐没听清走过来问时,我就指了我俩尊容让她看,象啥来啥!小姐看过两张纵横交错皱纹乱窜的脸后,往往会晃然大悟,端上一盘松皱兮兮的毛肚来。吁,指陋容而可得嚼美食,不亦乐乎!
上面已表,这家伙最大的功夫就是嘴巴凶。现在更是炉火纯青,已达登峰造极。酒桌上只要有了他,气氛绝对热腾。只见他表情夸张、声情并茂;手舞足蹈、设井挖坑;引经椐典、指南打北;还有一件奇功:一双怪眼本小到成缝,但却可配合语言内容忽地暴长三倍左右。他极善抓人言语中破绽,以彼之道还制彼身,几疑之曾师姑苏慕容。席上只见他眉飞色舞,利口过处高潮叠起,横扫全场无一漏网。这厮察言观色本领也至一流,若见谁当真恼了,轻轻数句即可引开话题转移目标,巧妙无痕消祸于无形之中,再现乾坤大挪移。
总之,这家伙无聊却有趣,属于席上不可或缺之辈。好在国家大事自有领导们操心,原不必我等草民置喙,偶尔喝点儿小酒无聊时畅笑一场倒也无碍社会和谐。各位,我可不是破坏朋友名誉:昨天这家伙窜进寒舍,见我正在码字,便圆睁了怪眼,鸡爪连连搭拍我肩求道:我的哥也,你素昧平生的人都写,咱朋友一场,就写写我嘛!你啷个写都行!并诱我以利:今天请我先喝洒再玩k。我岂能败于利诱自毁一世英名?自是坚拒。但我这人心肠最软,担心酒厂职工和k厅人员为此减少了收入,未免欠妥。佛说我不入狱谁入地狱?善念一起,只好甘弃名节以全他人,晚节不保了。也罢,这就给那厮打个电话,喝酒去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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