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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凌云享耳 于 2011-6-14 19:29 编辑
文/心殇
这两年生活好了点,却时常回忆起前些年的艰苦。
04年初,父亲的工作地化肥厂破产了,工厂的大门缓缓拉拢也预示着我的父亲_下岗了。
从此,父亲由一个领导阶层的人物落草为市井杂民。
工厂倒闭了,但是一家人的生活依旧得继续。一家人的开支不能仅依靠母亲每月微薄的收入。父亲坐在椅子上闷头抽烟,时而抬头看看天色,时而起身来回踱步。万般无奈下父亲提出了自己要出门打工这个打算。我记得他说过,他是最怕出门打工的,出门累、赃、吃不胞、生活是很艰苦的…
记得那是暑夏,迎着炎炎烈日,我和母亲把父亲送上了南驶的大巴。临走父亲把头探出车窗,嘱咐我“在家要听母亲的话,好好学习,不要惹事”
父亲出门历时两月零七天。踏进家门那刻我几乎无法与他相认。他_我该怎样形容。白色的T恤已沾满油渍,牛仔裤管也张开了口子,身上散发出一股极重的汗味,更重要的是父亲的脊梁微微下垂,走路也不如当初那种雄赳赳的英态,给人的感觉像是一个日暮垂年的老人。
父亲这些天受了多大的罪,我从母亲口中得知。原来父亲这两个月一直在工地上下苦力,没有了技术和学历的他,只能指望自己的本钱_力气来养活自己。
自此以后父亲便是经常教导我“现在要好好学习,掌握一门技术。不要像我一样,用自己的血汗换饭吃”
时间如梭,转瞬间已过五年。五年来父亲不断学习电焊技术,并跟着别人干散活。母亲似乎也是一头力尽的老牛倒在了自己的田地中_纱场。
母亲的突然病故,家庭的重担又落在了父亲的肩上。无形中父亲的脊梁似乎更驼了。
又是一季暑夏,母亲的病仅好了一点,但仍需大量的药费开支。父亲也对电焊有了更深的了解,便自己承包了一项大工程。
向亲朋借了点钱,购买了工具,器械,材料,便着手这工程。我由于放暑假便随父亲一起到工地干活。
初进工地,我不禁一怔。只有五个人,加上我,需要把大概一亩地左右的空地盖一排铁皮房子,并要求一个月内完成。我傻傻的问父亲:这么大块地,一个月能干完吗?父亲只道“尽量”
父亲指挥我让我把两百根四米长两斤重的便管(一种铁皮房子的支撑)搬到空地中央码好刷漆。我照父亲的吩咐去做,当我码到第四十多跟的时候便累的一屁股坐到地上了。父亲来到我身边冷冷的看我了一眼便道“去一旁休息,等会我来做”
终于熬到了中午,一队人草草的吃完饭便回到工地午休。恍惚间,我听到重物落地的声音。寻声望去,是父亲!他正在烈日下继续着我早上未完成的工作。他一次横搬三根,脸上布满汗水却无法去擦,蹒跚的步履显的轻浮,摇摆不定,挺直的脊梁因重物的压制显的越发佝偻。我便跑去帮他,他抬头训我:这大热的天,你不去睡觉跑来和我一起受这罪干吗?我哽咽,无法言语。
工程历时二十七天。竣工收完工钱一方面给母亲看病,剩下的钱给我买了一台电脑。但是我发现父亲的背却在也没有以前那么挺直了。
如果说有一天我能看的更远,那是因为我站在了伟人的肩上。父亲_伟岸的肩膀支撑了我们家,抬高了我的视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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