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王小虎的老虎 于 2011-7-8 23:20 编辑
才貌双全,是我的代号。我长得可漂亮哪。虽然现在圆头圆脑,看上去像块注水的五花肉,但那是生病后的相貌。小时候,只要我一上街啊,双眼皮一眨,路上就扑哧扑哧掉下好几个被我绝世容貌电晕了的妇女。事实上,不仅有貌,我还有才啊。不信,我数角票给你看哦。一毛、两毛、三毛,一块、两块、三块,瞧!我都积攒了1万五千多块稿费了!这些,都是智慧的结晶。地摊上卖的那些流光溢彩的杂志里,到处都流淌着我的智慧结晶: 《农民兄弟是怎么打炮的》、《记一场乡村联谊会》、《我很英俊我很善良》、《啊,大辫子我的初恋》、《妈妈给我洗澡的往事》……
现在,我成了六星的情圣。以我的条件,我不做情圣谁还配做呢。别看我缩在三个平方米的小阁楼里,可我能找到君临天下的感觉啊。我,倨傲地把一张张憨厚的求交往照片,通过网线传啊传,传向祖国的五湖四海、海角天涯。我期盼着,能有一天,有好多好多的风月佳人,发现原来小阁楼里,还埋伏着一个身残志坚、相貌堂堂的东北美男子。我坚信,这一天总归是会到来的。
那天,嗯,我记得是一个黄道节日。经常和我眉来眼去的上海妹妹,在QQ上吻了我一下。我立刻发起高烧来,我久旱逢甘露地,向着全世界欢呼:红尘散仙,终于找到了传说中的爱情。我甩着一张帅帅的肉脸,义无反顾地、踏着正步走出了小阁楼。我的目的地是遥远的东方。但儿子老婆很不解风情,他们拖住我的大腿,他们妄图让我打消鹊桥相会的念头。这是螳臂挡车。我毫不犹豫地,用爱情的力量把他们踩在了门框里。
经过十三天的跋涉,坐着一辆别着迎亲大红花的驴车,我抵达了上海滩。一路过来,驴车上的我,都在四处撒花瓣。我很浪漫很浪漫的。是的,我找到了传说中的鹊桥。在情妹妹的窗口下,我情意绵绵地,我浅吟低唱地,我哼起了十八摸的小调。这是我和她在QQ上的定情信号。本来是准备再献上一朵玫瑰的,但上海物价太贵,我只好低碳地,在路边随便摘了朵野花佩在胸口。我唱啊唱,唱得地动山摇;我哼啊哼,哼得天色暗淡。路灯都亮起来了,可我的“她”,她怎么不开门?难道她不知道,我连饭都还没吃吗?天啊,她怎么如此残忍,你可以不让我打炮,可你不能让一个美男子,饿着肚子啊。
我象救护车一样,生气地啸叫起来。这次我喊的是她的网络芳名。哼,胆敢不开门,我就让你家喻户晓。我这个人,向来恩怨分明。但是,但是我喉咙都喊哑了,我的“她”就是不开门。我愤怒了,我吊在她家的钢窗外,钟摆一样荡来荡去。我歇斯底里哭起来,我好受伤好受伤啊。大家都知道,我来上海只是来寻找爱情的,可为什么,为什么彼此深爱的牛郎织女,偏偏碍于世俗不能相会呢?
我疯狂了,爱情总会使人疯狂。我要毁了这个无情的织女,这个坚守门户的婊子。我找了个路边的网吧,我要发动群众,我向每一个我认识的六星ID哭诉我的遭遇。我控诉不开门的婊子,希望大家能帮我忙,让那婊子开门。我的要求很简单。我不能白来,你给我路费我就乖乖地回去。否则,哼哼哼。
可是,可是都没用。这婊子就是,千呼万唤死不开门啊。最后,当威武的联防队员举着电棍,现身时,我只好,无奈地放弃了这段动人的感情。我又变得很有风度地,把野花轻轻摘下,放在了她家的门口。我来过了,那就够了。虽然你没开门,也没送我回家的路费,但我知道你还是爱我的。啊达令,今生,今世,就让我们永远保持柏拉图的爱恋吧。
“吧唧”对着她家的钢窗,我,打出了一个很柏拉图的“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