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对我有多依恋,大约他自己都不知道。
他若在家里,我在哪儿,他便跟到哪儿,有时,他会倡议:一起看电影吧。或者,便很小心的说:我想喝酸奶,你愿意去冰箱给我拿吗?
如果时间充足,他会说,咱们出去玩吧,去清风岭?去青岩寺?然后,便沉思一下:要不要带孩子姥姥去呢?
老公负责的工程多在野外,常常会受些轻伤。
一次,他的手受伤了,回到家,也不作声,躺在床上,见我过来,便伸出手来给我看,我便他找药,热敷。他呢,乖乖地目不转睛的看我。问他看什么,老公说:看你的眼睛,真蓝啊,跟小孩儿的眼睛一样蓝。
还有一次,老公堪测的时候,突然被马蜂攻击,耳朵被蜇了。老公本就是过敏体质,结果耳朵又红又肿,比原来大出了一倍,摸着都烫手,给老公找了消炎药,拿来冰袋给老公敷上,老公很愁苦的诉说:这边耳朵听东西弱了。瞧着老公,一边耳朵大,一边耳朵小,虽然这时笑很不厚道,我还是忍不住。女儿更不厚道,说:老爸像大耳朵图图。
老公在家养伤,便要求我在他视野范围内。略有些困了,就闭上眼睛休息,老公用手指头,在我的睫毛上抚来抚去。我说:这样又浓又密又长的睫毛只你老婆有,没见过别人有吧?老公便很严肃认真的点点头。
穿了件半露肩的衫子。松松的盘了头发,弯弯的垂下几缕。老公凝神看了半天,对女儿说:看你妈,像不像杨贵妃。怎么着呢,情人眼里出西施,大约就是这回事。偏女儿说:我妈像杨贵妃,是唐朝美人,只不过,唐朝美人,美人上马马不支。原来养女儿是在养冤家,还有这样笑话自己妈妈的?
老公在工地,扭了腰,弯腰很困难,我要他休息几天。他摇摇头,不行,工期不能耽误的。于是,我睡眼朦胧的,找了袜子给他,又一只只给他穿上,穿好了,老公一脸疑惑的看我。低头,原来一脚黑袜子,一脚蓝袜子。向老公拌个鬼脸,去找了黑的来,给老公穿上,老公还是似笑不笑。我低头一看,原来,袜跟穿的向上。这下,真有点不好意思了,我说,这袜子做的不好,把袜跟织错地方了。
前些天,给新买的好贵的水壶除水垢,把水壶泡了一晚上,早上惊讶的发现,壶胆变成黑乎乎的了,女儿说,这壶烧的水我可不喝。于是,带着郁闷又买了一个新水壶,见到两个靠垫好漂亮,够大够舒服,也顺便买回了家,到家了,老公问,今天你们买什么啦?我说:买了两个靠垫,一个ru(我把水壶说的极快,就变成了如的发音)。老公没听清,又问了一遍,我依旧回答:买了ru。老公不再问,等女儿来了,他问,你与你妈买啥啦:女儿大笑,我妈除水垢把水壶蚀坏了,买了一把水壶啊。
老公哭笑不得,怪怪地又狠狠地说:早习惯你这儿败家娘们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