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只月饼
文/陈德兰
现在人,估计没有几个馋月饼的。我,可能属于另类,就是那几个里面最胜的一个。
友人,从遥远的江南给我寄了一盒月饼。在听到快递员的电话通知后,飞一般地赶了回来,十里路程,仅用几分种时间,为了就是早一点看到,那盒从江南嫁来的大家闺秀。
拆包、开盒,当工艺品把玩了一会,嗅了嗅果仁的清香,再放入盒内,抱入怀里,满心的温暖。如此精美的月饼,对我来说,是奢侈品。把两只丫头解解馋,带两只给母亲尝尝,母亲定没有吃过如此精美的月饼呢。还有四只,我在权衡着,再送两只给婆婆。
不知友人知道我这样分了他的礼物,会不会怪我轻拂了他的心意。
中秋节前一天,丫头放假回家。馋猫到家,必然会翻天覆地,那盒华美的月饼讯速媚了丫头一眼,被电得头昏眼花地怔在那。随即,丫头小心、小肝地呼着,扑了过去。妈妈:“这么好的月饼,你藏着,为何不早一点带到学校给我吃。”我回说:“留着中秋节这天吃。”却在心里说,那是妈妈的友人送给妈的。可这做母亲的,在子女面前是无我的。这点,我的母亲几十年如一日的忘我着,我不能为了一点吃食,和丫头斤斤计较。我把那句想说的话硬生生地从嘴里,压到喉咙里,再从喉咙间咽下去。
丫头并不看我脸色,拿起盒子就拆,取出小刀叉,很小资的把一块月饼切成四块,用叉子叉着送到我嘴边,我心生抵触,扭过头去,并不看她。丫头扭头送给他爸,老公张开嘴接着,美滋滋的品味着,幸福的眼角眉梢全是笑意。一会儿功夫,丫头两只月饼已下肚,一只是豆沙陷的,这是丫头的最爱,还有一只是果仁陷的。丫头在吃完两只后还在吧唧着嘴,说着豆沙和果仁的不同妙处,一脸意犹未尽的样子。
我跑了过去,把六只月饼一只只的放在手里掂量了几下,每一只,全沉甸甸的,再放回盒里。心里五味杂陈,去书房码字,两个小时后,去丫头房间喊她起来做作业,可丫头一反常态,住在阳台上,捧着月饼盒在接着享受月饼,我把脸拉了老长说,好东西就不能省着吃呀,我还准备带给外婆和奶奶的。可这大过节的,丫头难得放假,为吃伤了和气,没意思,咱忍着,再去书房码字。
到了第二天,月饼只剩下了最后一只,什么外婆的,奶奶的,通通被我小猪一样的丫头吃了进去。看着那最后一只月饼,我犹豫了一下,搬张小凳,住在阳台,朝着友人的方向,很认真地吃着这只月饼。
满嘴的甜,满心的温暖,一只足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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