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做了件好事,给一对落魄夫妻买了两碗臊面。两碗臊面一共花了6元钱。不多,但我心里高兴,赠人玫瑰手有余香嘛。
吃完早餐,从饭馆出来,一个男的挡住我指着边上的女人卑微地乞求,“能不能给她,我媳妇,买碗饭?”
听口音不象本地人,穿着也还过得去,不知遇到了什么事儿,身上分文皆无。我啥也没问,回到馆子里要了两碗饭,在他们结结巴巴的感激声中,赶紧离开。
如果他们伸手要钱,我可能顶多会给个零钞,又或者,冷漠走开,分文不给。我一向反感张嘴要钱的人,总觉得,他们身强力大,四肢完全,扮可怜,想不劳而获。实际上,家里楼高仓满肉肥,比我还富还有钱。
报纸、电视媒体不都说了嘛,那些昧了良心的人,租用别人家的孩子,街头行骗,丧尽天良。
我在峨眉山上曾碰见几个要钱的小姑娘,脸不洗,穿的也脏兮兮,看见游客便一拥而上。专挑男的要,带着女伴的男人,她们抱着男人的腿张口就叫爸爸,嬉皮笑脸,老练油滑至极,“爸爸给钱爸爸给钱!”不给甭想走人。
自从那一年,被两个假装找人的骗子骗过后,我对主动前来搭话的陌生人都存了戒备,不管他们说什么,哪怕天花乱坠,只要涉及钱财,我一律毫不客气打断离开。
那天,和坏水在街上闲逛,碰上一个男人,他嘴里说了些什么我根本没听,忙不迭打断并走远后,才问坏水,刚才他说啥呀?坏水说,他说他饿,要你手里的饼。我立即反身去追,被坏水一把拉住,“干什么,刚买的千层饼,还没尝呢,我也饿,给我吃吧。”
在小吃街吃饭,常会看到一些人,端个破缸子,里面丢几张毛票,挨着桌子要钱。我坚持一个原则,要钱的给点饭,要饭的给点钱。那次,给了一个肉夹馍,还想给第二个,被坏水一把夺过,悻悻地:你心善自己买了给他吃,少拿我的给。”
有一次,碰到一个真正要饭的。穿一件旧旧的蓝布中山装,头发和胡子都长长的,很像那些流浪艺术家,也拿着个缸子,走到一个卖凉皮的摊子前要饭。摊主不给,骂他,让他滚。他居然反抗,说不给饭也不能骂人。我说我给你买一碗吧,可他谢谢我,不要。
婆家住的小区下面,有一个下肢残疾的人,我每次逛小街,都买馒头给他吃,有时候直接给他一块钱,坏水不让,说给了他会去买酒喝。那年冬天,残疾人死了,坏水硬说是被我害死的,他说是我给他钱卖酒喝醉了,不知道爬到温暖的地方睡觉,给冻死了。我辩不过他,急了,冲上去踢他两脚解气。
火车上我也遇到过流浪儿,16、7岁,说父亲进监狱了,母亲跟人跑了。一个姑娘掏出50块钱,帮他买票,让他去新疆,说她可以帮他找活儿干,不至于挨饿,不至于被别人骗去做坏事。周围的旅客亦纷纷解囊,一个戴眼镜的小伙子拿了大包零食送他,又另给他5元钱,我也给了几元零钱。
坏水捣捣我,坏坏地笑:“把你刚买的麻椒鸡也给他呀,多可怜!”我假装听不见,那是我孝敬婆婆的,给了他,可真是去婆家空手套白狼了。
其实,我也是个穷人,没多少钱,我不能像有钱人那样大把施舍,但,看见乞丐,看见那些不主动要钱的乞丐,我真的想给他们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