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那些湮没在月光里的隐情 [复制链接]

令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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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2-22 09:45 |只看该作者 |正序浏览 |

本帖最后由令箭于 2012-2-22 09:49 编辑

【那些湮没在月光里的隐情】

目送芙蓉姐姐的车没了影子，小陶回到屋里。

芙蓉姐姐没有打通电话，交代自己给明哥说一声。又拨了一次，还是无信号。放下电话，小陶站到了窗口。这地方真像老家一样，要是没有大房子矗着，树木花草红土小溪能让人产生幻觉，风清亮，云彩也白。明哥像哥一样好，可惜自己没有哥哥。芙蓉姐像姐一样好，自己却只有妹妹。他们没有孩子，这倒是让人担忧的。要在老家，芙蓉姐姐这样漂亮的媳妇早生出好几个了。

明哥回了电话，说今晚上可能要去省城。问了芙蓉姐姐，小陶赶紧说姐去市郊采访了，晚上才能回来。听见明哥嗯了一声挂掉电话。

小陶收拾完屋子，摘下耳机仰躺在沙发上歇歇腰。若是芙蓉姐和明哥今晚上不回来，要不要找小海过来住一晚呢？绯红渗在脸颊，都两个月没沾身了。小海就知道在电话里逗自己高兴，也不想着上床，没心没肺。谁知道小海出长途没有呢，打了电话再说。

小海接了电话兴奋不已，说了很多小陶面红耳赤的话。说是在外地，估计下午能回来。小海特别嘱咐小陶，光着。小陶笑着骂了一声。小海说遇到一个老中医，有个生孩子的秘方。见了面，交给芙蓉姐姐和明哥试试。小陶说，你来了，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小海问啥秘密，小陶笑着挂了电话。

小陶想着芙蓉姐的好衣服就想穿上玩。姐的身材好，衣服也时尚，自己恐怕穿不出呢。翻出几件试了试，最后找了一身穿在身上，还有皮靴，还有围巾。推开房门，小陶学着姐的优雅下了台阶。漫步在树木花草间，嗅着清冽的香风，走了很远回头走。回头的一瞬间，有一丝光刺了小桃眼睛。仰头看看天，或许是阳光昭然。

小陶不知道那一丝光差点要了她的命。

大毛小毛心里兴奋揣起了陌生人的两万块钱，拿着望远镜就上了路，也没忘记带刀子。伏在院墙边的大树上，大毛看到了一个女人。让小毛拿出照片看了看，像，又不像。

“嘴角的痣呢？”

小毛很鄙夷地说，“不兴去掉啊，你没化过瘊子？”

“那咋弄？今晚上就干？”

“男人在不在？”

“好像不在。”

月亮很明白，也没有风，这都是忌讳。顾不得了，买个大货的梦想越来越近，老给别人打工总不是啥事。看着老板们票子哗哗的，真闹心。大毛不明白，可小毛很明白这两万块钱的来路。这个记者口无遮拦，有人生气了。既然生气了，就有孬门道。人家不愿干，找替死鬼来撞邪。来人那嘴严丝合缝，但小毛心里冷笑。

推开房门，蹑手蹑脚，进了卧室。等心跳舒缓点，大毛眼睛也适应了月光射进屋子的光线。屋里有暖气，太热了。小毛看大毛手脚不利索，挺身而出走到床前，拎着匕首就要动手却停住了。床上的女人翻了个身，竟然赤身裸体。小毛拉着大毛出了屋子，停在房外才小声说：“要不换换法子？”

“先收拾了再动手？”

小毛笑了。哥俩花光了积蓄给大毛娶了媳妇，好几年了也没轮上小毛娶媳妇。大毛知道小毛抓耳挠腮闹心，心里总有一丝愧疚。大毛点点头，说，“要是叫唤就动手！”小毛点点头进了屋。

大毛在屋外听了半天也没听见女人吆喝。靠近房门听听，女人好像很舒服那样子，就像自己媳妇在床上那种浪劲儿。大毛蹑手蹑脚走远了点，就让兄弟好好享受一下吧。看了看手里的刀，想了想存在银行的钱，大毛蹲在地上突然想哭。

小毛出来了。大毛想问，小毛却咕哝了一句“我下不去手”。

“那可不中！老板又不是傻子，能白给钱？”

捅了小毛一指头，小毛一个趔趄。大毛一看很失望，想起身进屋，却听见大门口有汽车的鸣笛和灯光照射。大毛心里一慌，说，“先藏起来！等等再说！”月光下的慌不择路，大毛小毛钻进花坛里的一个帆布蓬。一钻进去就能掉进了一个水池里。咕咚咕咚喝着水，小毛还有一声没一声埋怨大毛早应该学学游泳。扑扑腾腾的响了好一会儿，逐渐没声了。

警车开进这个庄园是第二天早上。

小陶一直哭，芙蓉也没了脾气。小陶弄成这样，咋收场？有谁会这样做呢？但肯定不是老公。芙蓉检查过小陶身体，她已经让人做了。两个警察很安静地坐着，芙蓉只能让小陶述说。小陶急切之下都是哭哭啼啼的方言，芙蓉也听不大懂。觉得没意思，就走出房门。

打算不回来了，可酒席上那么多红眼睛和不加掩饰的话语，芙蓉突然决定连夜回家。进了家门，却是这样的。芙蓉不惊讶小陶的赤身裸体，倒是星星点点的桃花让她怒不可遏。这究竟是为啥？

老公整天丢三落四，充电器也不知道带着，关键时候打不通电话。已经问询过老同学，小明没去省城，到底去哪里了呢？看着远处帆布蓬盖着的游泳池，芙蓉想走近前去看看这个给老公的神秘礼物。听见小陶远远喊了好几声姐，声音急促尖利，芙蓉应了一声赶紧回头走。

小明去了一个小山村。他想亲自感受一次苦难和悲情。他始终觉得做得不够，杀人要杀死，救人要救活。小琴的妈妈不愿意上城治疗，他很理解，但生命的不可复制又是让人多么怜惜。这是小琴的缘份，但换了小娟小花小伶俐也一样。

破旧不堪的小屋，收拾得倒干净。小琴的妈妈终于答应启程，小明心里略略有一安慰。一路的颠簸，安顿住进医院，已经是子夜。小琴的眼睛里一直有一种冲动，想有话对小明说，但小明不愿意配合。如果真那样了，自己的愧疚是无法面对的。陪着走在医院的楼下灯光里，小明嘱咐了小琴很多废话，然后转身离开。坐进车里，疲惫涌上心头，小明想把这件事告诉芙蓉。看看表，太晚了，明天吧。突然想起手机该充电了。一摸烟盒也空了。

车停在一个有烟酒闪光字招牌的路边，刚要下车却看见一辆大货车呼啸而来。小明心说这冒失鬼别撞上，但晚了。

大货车撞飞了小车，大货差点翻了。

惊魂未定的小海跳下车看看，轿车已经瘪了，心里一慌又回到车上。加上油门，大货车很快冲出了市区。跑着跑着，小海突然不想跑了。

在路边一个早市饭店门口，小海打了报警电话。记得那地方有个地标是第六医院，反正不远。吃了点油茶煎饼，小海走出门来。擦擦脸上的汗，看见月亮已经偏西，东方的启明星开始慢慢暗淡。

蹲在车的阴影里想了很久，秘方先交到小陶手上，自首不自首，看看情况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