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一米幸福 于 2012-3-6 00:30 编辑
睡莲,睡莲
你枕着水波的枕头,以仰卧的姿态,羞涩地开。
似睡非睡,微妙地开。只开了一半,恰到好处的一半,停止了。
停在这个春光明媚里,停在一只蜂蜜的贪婪中,停在我局限的想象之外。
另一半呵,你是否在浪漫主义的梦中等待,还是在超现实主义的旗幡中坚守?
抑或是新古典主义倡导的,就不必开了?
东风不来,暗香隐隐。莫非你欠下了岸柳千百尺的愁绪,
你要让前世今生的谁来梳理和偿还?
那塘角泊的鱼船由春光放牧了几千年。
而前世的人,还躺在古典诗词里酣然入梦,不曾醒来。
而今世,我是一个早醒的人,是汉语里被称作过客的人,浪迹江湖的人。
我怯于身上抖不落的凡尘,止步在相对遥远的空间里,
你像是一团耀眼的火焰的苗头,那气焰点着了我睫毛的草原,
就像雪花的火焰让人对天空的晕眩,就像我曾迷恋的那一场大雪,
而大雪却让所有的道路失踪。多少年,我不曾走出一场大雪。
我没有足够的热量为心中的积雪解冻。
而眼前这一塘水可是那年大雪融化而来的?
我听见塘水内心的纠结,又何时有过一刻的宁静。
这是春水心中早生的涟漪,已经泄露了春水萌动的隐忍之情,
我也不会对一朵睡莲的形而上如此由衷。
仿佛是谁为塘水安放了一个小小的心脏,
我听见我呼吸的心跳和塘水保持一致的律动,
是水火相望,还是起死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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