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梦m 于 2012-3-15 20:06 编辑
手抓饼
伺候母亲吃好早饭,离医生查房还有一段时间,趁这个空挡我离开病房下了楼。
人民医院我不太熟悉,走出电梯正寻思着去哪里解决我的早餐,抬头见拐角处有“手抓饼”三个字,就径自走了过去。
摊位前没有顾客,里面孤零零站着一个阿婆,脸色青白,淡眉高颧骨,眼皮耷拉,嘴角下垂,神情漠然。
“阿婆,手抓饼怎么卖?”
阿婆低垂着花白的脑袋,连眼皮也没舍得抬一下,只伸手指了指边上的价格牌,上面写着:“光饼不买,光饼3.5元,加鸡蛋1元,加生菜1元,加火腿肠2元,加里脊4元……”
“阿婆,我要一个,加鸡蛋的。”
她依旧没应声,但随即弯腰点燃炉子,铁皮板倒上油,从保鲜袋里拿出一小团面饼,在指尖旋转着,揉捏着,揉捏着,旋转着。
清晨的医院非常冷清,正值腊月,风裹挟着一股股寒气,在电梯口来回穿梭,“啊嚏”我激灵灵打了个喷嚏。
一会,“嘶嘶嘶”油热了,面饼被她用力摁在铁皮板上,钳子被她不慌不忙地挥动起来,面饼随着她的手压扁了拉长了又扯圆了。
风似乎更大了,煎饼散发出微弱的油烟热气一下就被分解了。电梯门依次开阖,偶有人进进出出,摊位前仍然只有我一个顾客。我缩了缩脖子,更替跺着脚,忍不住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
“刺啦”,阿婆在铁皮空余处打上一个鸡蛋,“噗嗤噗嗤”蛋白似乎嫌空气太沉闷,不安分地在蛋黄周围吐着泡泡,锅铲迅速扑上去把它翻了个身。
面饼的外层慢慢呈现出浅淡的金黄色。我在口袋里摸出4.5元硬币,在指尖来回掂捻。
终于,阿婆把抹了甜面酱夹着荷包蛋的手抓饼放进了纸袋。“叮”电梯刚好又响了,我迫不及待接过纸袋丢下钱转身冲向电梯。
回到11楼,推开病房门,“怎么去了这么久呢?”母亲脸朝门口侧身躺着。我上前瞅了瞅,帮她掖了掖被子,坐定身子,举起饼咬了一口。
呒!好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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