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79】守候 [复制链接]

无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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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5-2 09:13 |只看该作者 |正序浏览 |

本帖最后由素颜于 2012-5-3 12:14 编辑

修改稿子，希望继续拍砖！

守候

一

天星缈落，微风阵阵。方圆收拾好碗筷，点上蜡烛，孤光在夜色中摇曳，周围确如灿烂的星河，城市灯火次第亮起来。方圆理下云鬓，擦擦桌椅，活不重腰却直不起来了。她轻轻地丢下抹布，冷峻地盯着桌面，浮出映像如幻灯一张接一张地从脑海里抽出，熙熙攘攘的人群，林立店铺，她立在十字路口张望着……

一阵风吹来，烛火明灭不定，方圆一个激灵，映像模糊了，她捡起抹布，使劲地擦擦桌子，净得如镜，图像不见说散就散。她不甘心，使劲地捶捶桌子，楠木发出沉闷的回声，异常的空旷。

她站起来关上窗户，繁华留在窗外，两行清泪缓缓滑过面颊。离开山村，一心想融入钟陵，可城市欺生，她如一叶浮萍，坐在夜色中孤唱。幸得路过老总发现，留在丽都夜总会，逐渐成了头牌。

二

浮想往昔，斗转星移。她期望有一个家，自从背上行囊，就揣着梦，如今有了一方之地，却要付之东流。汪主任敲开门时，方圆僵硬地靠在门口：“您找错地方，有事到丽都。”汪主任摇摇头：“你错了，我来告诉你，这地方要拆迁，你做好准备！”方圆杏目瞪圆：“你给我滚，滚！”汪主任退出门外还想不通，丽都的方圆风情万种，怎么现在就成了老虎。

再次上门，方圆堵在门口。汪主任提醒：“别跟政府对抗，你拆也拆，不拆也拆，这是政策。”方圆不为所动。汪主任悻悻地走了。

方圆泪无声地流下了。老家来信，老人相继离开，她没有回去，只想坚守这个地方，而自己无疑成为不孝女。拆迁的绳索越勒越紧，方圆握着火机，决然立在煤气罐前。汪主任连忙摆手：“你说条件，我们好商量。”方圆摇头：“我不为钱，只是不想搬。”汪主任丢下一句话：“仁至义尽，你好自为之。我会有办法让你离开的。”

三

天明后又黑，方圆拨拨蜡烛的灯灰，恍如隔世。老家没电，靠油灯点亮人生。黑夜难熬，她知道汪主任说得不假，他从来不打无准备的仗，明天的风雨会怎样呢？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房子遮风挡雨，更是安心地方。

她举起蜡烛，进入内室。风一吹，烛光一晃，摇了好几下才挺直身子。方圆和衣躺下，微闭双目。脑里回旋着青春的影子，就忍不住扑哧地笑出声来。烛光在一旁应和，灯芯呢喃出咝咝声。睡意没了，方圆坐起来，禁不住摇摇头。丽都从来不缺男人，而久居心头居然是毛头小子。

方圆心头一热，起身照照镜子，见到眼角鱼尾纹细密，轻叹一声：“十年光阴，物是人非，事事该休，可自己就是静不下来，越是黑夜越如此。”思绪纷乱，方圆回到床上，辗转反侧。

夜如幕布，围住屋子，裹紧烛光。烛光不堪重负，倒在自己的泪痕里。

四

太阳升起来，外面吵杂，而又习惯。方圆缓缓地梳了头发，淡定地开门，阳光晃眼，机器轰鸣激起的灰尘荡在空中。拆迁人群中走出一个人，带着防护罩如机器人一样，踉踉跄跄地过来，方圆根本没放在眼里。护罩人轻轻地叫了一声：“云英！”方圆咯噔一下，这天籁之声在血液里翻滚，尘封记忆扑面而来。

护罩人又上前一步，轻轻的说：“云英，你搬走吧，对大家都有好处。”方圆颤巍巍地问道：“你是谁，为什么知道？”“你只要搬走，一切就明白了。”

方圆只是急切追问：“你是谁，快告诉我。”她上前一步，想摘掉防护罩，护罩人一抬手，方圆摇了两下，倒在一边。护罩人急切地说：“何苦呢，只剩下一家，你还留恋什么。”方圆嘴角哆嗦：“你到底是谁，你永远不懂的！”

“你如此固执，没有好结果的！” 护罩人无奈退到一边，推土机冲过来。方圆追过去，脚下一绊，撞在机器上，瞬间如一落叶，迅速地弹出去。护罩人转身发现，抱住飞来的方圆，取下护罩大声地叫道：“云英……我是罗隐，云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