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莫小 于 2012-5-29 08:44 编辑
夜深了，雨还在不停的下着。——在这座新的城市。这个城市在夜里很恬静，像一位尔雅的女子入睡后淡然的脸庞。没有繁华过后的聒噪，也没有稀疏远去的汽笛声，即便偶有一两个夜归人的脚步，也是那么的轻缓的落下，渐行渐远……昏黄的路灯下，拉长的影子里也只有雨，静静的划过。就连我的梦，也是静静的闭着眼，学着我在聆听什么。我想，这雨也如这夜一般，也是恬静而温柔的，你看它呢喃得那么轻声，“滴答”得多么舒缓。滴在我心池，那一片片荡开的涟漪，仿佛勾起了我的思念，一张张画面浮现，哪怕是一抹转眼不见的残影，都是难以尘封旖旎，正如我那半卷，没有完成的日记。 很少有过雨夜。这样温柔细腻，舒缓有度的雨了。 上一次认真的听雨，大概是在五年前的一个秋季，那是我回到绵阳不久的时候。也是一场夜雨，很欢畅的雨。那晚我还很惬意的赏着。谁知道，这捣蛋的精灵把我殷勤打扮的院子淋的不成样子，连我修剪的花花草草原本亭亭玉立，一袭雨后也如落汤鸡一般。清扫的石子路也是溅得满是泥泞。那时还气急似的写了一篇《秋雨》，以表抗议。可我知道啊，我爱着雨，哪会真心实意的去臭骂这可爱的精灵呢？回想起，在那小段闲暇时光中，偶而有这样一个顽皮的精灵从天而来，给我增添一些生趣，也是满心欢喜的。除了《秋雨》，记得还写过《花间细雨》、《雨中飞絮》、《雨儿的呢喃》等，都是抒写雨的美与曼妙，和我寄予其中的情愫。只是大多文字现在都遗失了，现在也难以记得起来。绵阳也是我文字启蒙的地方，那时大学闲暇时光颇多，喜欢上了写作，慢慢的也就成了后来日子里打发时间的爱好。当然，除了学写文字，还有一些事情…… 所谓文艺不分家，除了文，还有就是艺术了。虽然我说得是有些堂而皇之，不过却也如此。在去教学楼的路上，两旁绿树成荫，树冠交错，仿佛把路上行人抱住一般。有音乐系的几间琴房便在路旁的台阶上，那里，还有一棵很大很大的树，至今我也不知其名。想来，学校也是自有一番安排。有时候路过，也会见到一两个女子抱着一柄琵琶坐在树下弹拨，旁边有时候也会放置一两把古筝。后来我才知道，这里是练习传统民族乐器的地方。我自打小就喜欢古筝，就像小时候看古装剧一样，一位仙风道骨的老者，抚琴听风，淡笑云外的气度，已然让我犹如高山仰止。又在伯牙埋琴的故事里感动过几次。小时候的心愿没有完成，现在不正是有这个机会了么？ 闲暇的时候，大多都在这琴房里，后来索性公共课的时间也都用在古筝上。或许，真有那么一点点的天赋，琴弹得渐渐的入手，弹得也越发好。很多女子也叫我交流下如何把握韵味，如何处理细节。慢慢的，音乐系的很多女子都熟悉起来，就这样，随着时间的推移，我认识了她…… 我们的认识，也是因为交流一首曲子。虽然只是简单而短暂的言语，但我至今记忆犹新，仿佛时间被定格在心里：那双润泽的眼睛，不缓不慢的语气，轻盈的举止，淡然的笑容，我已经明白我的感觉。后来我们很要好，一个的冬季，她知道我怕冷，悄悄的买了一叠棉絮交给我，叫我晚上多盖一些，别冷着了。她平时夜里在咖啡厅弹筝钢琴，22点时候才会回来，每晚我就买好一杯热乎乎的奶茶在校门口接她，帮她提着礼服，在树间的小道上，不知道有多少个夜里，我们说着笑着，从那儿走过。 那一年是什么节日，我大抵忘记了，晚上我们特意去市里庆祝。在热闹的广场上，一对情侣慢慢的放起一盏许愿灯，飘向夜空。我咬了下牙，扭头看着她，她知道我的意思，立马眼神就不知所措的转了下。不过我还是强行买了个许愿灯过来，然后一起捏着笔写了愿望，就点灯放飞。却一连两下也没放上去，我心里急了……她一下扯开我的手，也急急的说道：会不会啊，要不还是我来吧！这个时候，我已经明白我的感觉。后来。她快毕业的时候，要写论文，偷懒叫我写。我也是百感交集，一个学美术的，如何让我写音乐的毕业论文，况且论文是《论山西民歌》。逼着我使劲浑身解数，最后这论文侥幸还是通过了。夜里，我轻轻的敲打着键盘写着论文，时而扭头看着睡着她的，恬然的脸庞，嘴角的笑意，我心里也觉很舒服，虽然，帮她写到深夜，她却在睡大觉。终于论文要收尾的时候，一个热忽忽的奶茶递了过来，我看着她，没有言语，顿然觉得，她真的好美！那双润泽的眼睛，恬静的脸庞。 再后来，因为家长的缘故，我们一直努力，终究没有走到一起，她走了，而我依然留在了绵阳。她因为我喜欢文字的缘故，也喜欢了现代诗歌，特别是我给她看了席慕容的诗歌以后，爱不释手。她以后可能永远也不能再回来，在离别的前晚，我用软笔，流着泪，在灯下仔细的抄写着诗集，就算我不在身边，以后也算是有个念相。她，如期的走了，而我，依然爱着那把古筝，时时弹奏着认识她时的那首曲子。有时候想一想，多少还是很痛心，就像人们说的那样，曲终人散，琴，还是那把琴，曲子，还是那首曲子。 想到此处，不尤得一丝伤感在心里砰然而出，以至于模糊了我的视线。然而，这深夜里，我不能将琴弹起。纵使琴声悠扬凄切，又或者多么缠绵，我也怕难以飘得很远很远，难以飘落在她的枕边，她的梦里。唯有这雨，你仿佛也在哭泣着，如同是我的眼，在夜里哭泣。游走在这无边的黑暗里。你看你，你和她多么相似啊？润泽的眼睛，闪着光泽。温柔细腻的呢喃，轻轻划过我的手掌，也是那么的轻盈。就连这新来的城市，在这夜里，恬然得也是像极了她入睡后的脸庞。或许，人生有时就是如此，总有些东西难以忘怀。虽然，她走了，而你，却是她的影子，一直陪伴着我。 于是，我终于明白，爱屋及乌，爱她所以爱你。爱你，就是真爱着她。
2012.05.29 雨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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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达卡
发表于 2012-5-29 08: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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