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过得忒顺了,隐隐觉得不安起来,总觉得哪哪隐藏着些个不安定因素,就像我大好安定团结局面下总有个把上访,暴恐人物或者塌楼、地震、雷雨山洪、山体滑坡等等突发隐患。
端午,假也放了,也出去逛了,戈壁滩上也捡着石头了,粽子皮蛋咸蛋发了,黄冈纪委书记来慰问了(慰问金据说后续待发),闺女也在父亲节这天打电话给她爹了,视频了,美丽阳光自信知性,眼神明亮,嘴角上扬……
但还是不安,不安,不安定因素就像躲在犄角旮旯里的小老鼠,在你最不经意的时刻最不设防角落,窸窸窣窣,窸窸窣窣地啃咬流窜。
女人的第六感觉总是很准的。
早餐嘛,去冰箱拿馒头,咦,什么味道,什么味道,辣椒坏了的味道。没坏呀,昨天买的辣椒。把馒头、豆角、苦瓜、鱼、猪肉……一样样捡出来,猪肉都有味道了,咋回事,昨天买的?
把冷藏室打开,我的天呐,一汪子水,照常理应该冻得硬梆梆,砸地上一砸一坑的一袋袋大虾、排骨、牛肉全解冻了,湿搭搭泡在水里,几个饺子已经溶成糊糊状,还有马姐夫千辛万苦洗出来的一个猪肚子,我把它像卫兵一样插在门搭里,现在已经从昂然挺立状萎缩成一团泥,门一打开就怂怂得往地下出溜……
我把饺子扔进垃圾桶,又拿个盆来装大虾们,都是钱买的哟,俺像松鼠一样一点一点从四街八巷衔回来仓储的美食哦,不要弄坏了哦,这夏至的天呐。
冰箱灯虽然还亮着,可它分明坏了,不制冷,难怪嘛,我就说有啥事待出,待出,应验了吧。
用块小抹布把冰箱里面的水一点点擦试干净,叹了口气,看来这冰箱得找人修呀,是把它拖到修理店去,还是找个师傅来就地抢修,这是个问题。
打电话给马姐夫:快回来吧,家里有事了,冰箱坏了。
马姐夫一听就燥起来了,像皮球,话说得TM冲冲的——好好的杂弄坏了,别说了,烦死人,等我回来。
马姐夫一进门,把脚上的两只皮鞋一摞,PIAPIA走进厨房,把四门大开的冰箱摸了摸,“哪坏了,冰冰的,这不是在制冷么?”
我一个箭步窜进去,果真,冷冻室已在隐隐结霜……
马姐夫把盆子里的东西一样样扔进去,不怀好意地“冰箱若好了,今明两天的饭,你包了;若坏了,归我做,杂样?”
可是,冰箱真的好了么,真的好了么?
下午,冷冻室的东东已经冻得跟戈壁滩上捡回来的石头一般了。
有妖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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