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老树昏鸦 于 2012-7-17 17:14 编辑
晨练 记不清从什么时清候养成了晨练的习惯,每天早睡早起,几乎雷打不动,坚持下来,感觉身体受益不少。偶与朋友谈起,朋友颇不以为然,他以龟蛇为例劝我静止养生,我无法与他争辩,但心里还是认可生命在于运动的说法。 晨练的内容几经变换,起初是跑步,后来是太极拳,近年来改为快走。晨练的地点也悠忽不定,马路边,小河旁,田野,树林,现在是离家不远的雁翎公园。公园不大,晨练的不少,打拳的,练剑的,走步的,让公园显得多少有些拥挤。这公园是上任市委书记的主要政绩之一,人已调走好几年了,晨练的人们每每谈起,依然念念不忘他的好处。 公园里树木葱茏,靠东南有三个不大的人工湖,湖与湖有石桥相连,形成一个不大规则的“品”字。湖水不深,却也清澈,有风的日子,湖面上皱起一层鳞状的波纹。湖边垂柳依依,倒映在水里,给湖水镶上一围参差不齐的裙。湖心的凉亭上常有人吹萧拉琴,借着水气儿,格外悠扬,偶尔也有票友小聚,生旦净末,虽说不上字正腔圆,听来倒也入耳。沿湖有砖砌的小路掩映在绿树中,不宽,蜿蜒,春暖花开的时节,路边的迎春、连翘,榆叶梅、西府海棠相继开放,五彩缤纷,蜂飞蝶舞,弥漫出一路芬芳。 我每天沿着湖边走步,起初独来独往,边走边想些拉拉杂杂的事情,有几篇小文的灵感就是在这路上拾得,后来和几位熟人经常碰面,很快结成了群体,文有文友,酒有酒友,我们这不妨就叫作练友吧。清晨我们在湖边打齐,前后超不过几分钟,偶尔有人几天不来,心中便会画一个问号,随即生出空落落的感觉。闲聊是每天必不可少的功课,一路走一路聊,减少了寂寞和乏累,时间也仿佛快了许多。 聊新闻是老A的强项。老A在官场上退下来,对政治有着超常的关注和敏锐,且演说才能非同一般,小到调工资房地产人事调动领导隐私,大到军事动态中央决策国际争端,海阔天空,真切生动,仿佛亲闻亲见亲历一般,给人耳目一新的快感。有天他神秘兮兮地小声告诉我们说某位领导人可能要出事,听者大都心存狐疑,但没过几天竟成为事实,这不能不让人暗自钦佩老A的神通广大,也使得老A的人气指数与日俱增。 我对新闻历来不大关注,对政治尤其是国际政治更是缺乏兴趣,知道这于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的传统不符,但依然固守不在其位不谋其政的古训,不想为那些管不着也管不了的事情操心。我所聊的多是些道听途说的笑料,类似于小品相声,真真假假,荤素搭配,虽然失于低俗,但能博得人们开怀一笑,足矣。 老B的话题是当前的党风和社会风气,由官场腐败说到世风日下,由两极分化说到物欲横流,直说得群情激昂,义愤填膺。可冷静下来一想,自从有了剩余产品,社会何时有过平均平等?人分优劣,僧多粥少,腐败差别在所难免,有句戏词说得好:“此时却又明白了,世上何曾尽富豪?”要紧的,是哪些人应该富,怎么富,富起来以后又该做点什么? 聊得多了,老B和老A有时会生出分歧,老B说还是过去那年月好,虽说穷点,然而官员廉洁,物价平稳,社会上也没有这许多乌七八糟的玩意;老A说那穷日子你还没过够?怎么刚吃饱肚子就烧包。老B说做梦我都想回到过去那年代。老A说你这种人当初就该饿死。说得多了,两人难免动气,有几回险些翻脸。 后来老B就离开了我们的队伍,老A的新闻也少了许多,只有我的笑话,常讲常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