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的故事 [复制链接]

战斗

主楼

发表于 2013-2-23 03:56 |只看该作者 |正序浏览 |

本帖最后由暮雪于 2013-2-23 07:18 编辑

         年前答应暮雪参加六星"过年”小说散文大赛的，可是一直很忙，未能兑现承诺。
   初六父母亲说要回去，假惺惺地挽留了一翻。大包小包拎上车，安顿好强悍不再、两鬓白发的二老，目送妹夫的小车绝尘而去，心里太多的不舍。生活中很多的情，常常是拿不起、放不下。
   初十二送儿子去学校，所有的家当比我童年时代，六口之家的家当还要多，后备箱、后排座都塞的满满地。他的母亲还恨不得把这个家都搬去算了，我说：又不是天长路远，少什么星期天可以回来拿嘛，犯得着这么张罗吗，老婆说我这做爹的没心没肺。
   初十三单位弄个什么团拜会，整三车人，挨家挨户地虚套一番。我不喜欢这样，但人情是把锯，你来我往，生命在于运动，生活在于交往。一种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感觉。
   下午，终于凡事大吉，一个人坐在寂渺无声的客厅。十几天来渴盼的安静，等终于安静了，心里却又失落得慌。于是上网，打开六星页面，开始写几天前构思的一个故事——《杀手暮年》。
’
   对这个故事最先质疑的是令箭哥，这老小子就是一个‘哪壶不开提哪壶’的主。他一针见血地指出我文章的后半截是虎头蛇尾，承接的太过勉强。没有呼应前因。虽然我言过饰非反驳了，强词夺理地争辩了。扪心自问还是虚得很，因为这过程中发生了一段插曲，一个此时此刻想来都惭愧难安的插曲。
   不久前荒园姐写了一篇《楼台养鸡——》的文章，大意是辛辛苦苦养的两只鸡，生不见鸡，死不见肉了。笑过之余跟了一贴，说我的鸡也被隔壁老黄家的狗，亲了一下，呜呼哀哉啦。荒园姐说：老黄家的狗下口也忒狠了，何止是狠啊，这可是一只不一般的狗。
   先说说这来历不凡的狗吧。它叫‘黑子’，是正宗的德国铁背与正宗的赶山猎犬杂交的，体格健壮，敏捷凶狠。一般的家狗追牲畜是闹着好玩的，它追牲畜是不死不休。因为我们医院旧房改建，一个科室临时安排到乡下的隶属农庄。为了安全，为了给那些娇弱的医生、护士夜晚壮一壮胆，特意公款买了这么一条狗。
   结果是黑子不但没有履行它应尽的职责，而是荼毒周边村民的鸡鸭鹅。赔偿金额每月高达一、两千。于是，科室请求医院派人去对它执行死刑。老黄是医院保卫科长，杀气腾腾地就驱车去了，可能是一见生情，竟然就棒下留狗，偷偷摸摸地把黑子带回来了。
   黑子一来到我们这个小区，就表现了超凡的能力，把扬主任的两只鸡消灭了，把李医生的一只鸭致残了。同时，也与我家的巧克力确定了恋爱关系。
一段时间我几乎就要被它们爱情感动了，它们当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黑子一见我与老婆下班就尾随而来，为的就是在我们开门时见巧克力一面，通常我们也会上它们亲一个嘴，耳鬓厮磨一下子。而巧克力则日夜待在家门口。铺在门口的踩鞋垫子都被它刨烂了。我也把黑子当小媳妇一样看待了。每次遛弯，都会叫上它一起,有好吃的也留它一份。
然而，这小畜生亲戚家的鸡都下口了，腊月29日我杀了‘长毛’公鸡和一只已经不生蛋的母鸡，留着三只持续生蛋的芦花鸡舍不得杀，初五一不留神就被它干掉了一只。大过年的，闷声不响地我就把粉碎性骨折鸡埋掉了。

我写东西倾向于一气呵成，如果没成，基本就是一个残篇了。前天下午正把《杀手暮年》写得文思如潮的时候。楼下传来一片鸡的惨叫声，我先是趴在窗户上看了一下，见老黄两口子也在楼下，心想狗主人在，应无大碍。于是回到电脑前，点了保存草稿。再施施然下楼去了解情况。
   情况糟透了，两只任劳任怨生了几百个蛋的母鸡，一只血肉模糊地死在草丛里，一只鲜血淋漓地漂在水渠中。更令人生气的是老黄两口子，简直是吃错药了的表情。嘻嘻哈哈地问我：刚才咬死的两只鸡是你家的啊？
   怒从心头起，恶从胆边生。我也是喜欢狗的人，也认识很多养狗的朋友，这样的狗主人，我当真从来没见过。有种匪夷所思的感觉，我家巧克力也会惹事啊，比方说窜到别人园子里，糟蹋了葱啊蒜啊，我绝对会帮别人把菜扶起，把土松一松，对园子主人说一声对不起。春节前夕去超市，一个小孩逗巧克力玩，他妈妈也在场，结果被巧克力太热情的推了一下，摔倒了，我赶快去扶起小孩，对大人道歉，执意去肯德基买一个儿童装给小孩。我觉得这才是人之常情啊。
   虽然是邻里关系，你养这么一条狗，接二连三把别人辛辛苦苦养的鸡咬死了，不说赔偿，说声‘对不起’是必须的吧，俚语说'打狗欺主’，那么把我家鸡咬死，还笑呵呵的，是不是欺负人了呢。
   回到家里本来是想冷静一下的，结果我做不到，一个龌龊、歹毒的计划旋既产生了。
   召唤出巧克力就‘蹬蹬’地下了楼，不要回头看，我知道黑子见到巧克力一定会屁颠屁颠跟上来的，我决定对黑子执行死刑。
   去往坟场的路上，我想起一句经典名言：真正可以对你造成致命伤害的，不是你的敌人，还是你亲密的朋友。
   黑子显然丝毫都没有防范我，当我牵住它脖子上曾经是我亲手给它佩上的牛皮项圈时，它竟然还企图来添我的手，做一系列亲昵举动，我拖住它往林子深处走的时候，它一哼没哼，巧克力也以为我在玩游戏，紧紧地跟在黑子身后。

   带着巧克力跄跄踉踉回到家里，吃了点饭，喝了一大杯酒。然后，打开电脑上网。知己版贝姐问我写完了没有，我没有回，也无心再写。满脑子是黑子那黑黝黝的眼睛，以及一段时间来与我与巧克力散步时的过程。
   长沙这几天天气骤冷，晚上、特别是凌晨气温绝对在0度以下，把黑子栓在那树上，我想即使不被冻死。被周围农民工发现也会勒死拿回工棚做了活锅。
      漫无目的地在各种网页上一顿乱点，巧克力一下子窜到前面窗台，一下子窜到后面窗台，也是心神不定，许多时候动物们的灵性，绝对超越了人类。
   熬到十点钟的时候，我几乎要歇斯底里地崩溃了。拿起手电筒就冲出了门，远远照着黑子还在那里，悬在嗓门心就落下了。
   生拉硬拽地把《杀手暮年》写完，草草地点了发表帖子。然后和衣躺在床上，这一夜，睡的头痛欲裂、舌干唇燥。
   今天早晨，长沙迎来了久违的阳光。一个同事回家过完年回来，执意要送几块腊肉、香肠给我。僵持了一下，巧克力乘机溜出门跑了。
    再看到黑子，它那又粗又长的尾巴摇得欢欢的，我的心一下子潮润了，为自己庆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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