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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王幼君 于 2013-2-24 23:54 编辑
离婚之后
雪下了一天,又下到后半夜,还不停歇,反而愈发风雪漫卷长空起来。
我睡不着,辗转反侧,心烦意燥,头要裂开且晕晕的痛,往事惊涛拍岸一样冲击着脑海。。。。。。
我于是披了大衣,开了房门,强劲的风雪便猛兽般的扑过来,使我不仅打起了寒颤,刹那间心都凉透了。
我走下台阶,雪已没了脚面 ,抬脚、落脚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在万籁俱寂,街邻安眠的深夜里,听起来格外响亮。
我打开大门,狂风席卷着雪花迎面面袭来,像愤怒的尖刀冰凉冰凉的,刺得双眼都睁不开,满世界都是银白的雪光。
我似乎是在惩罚自己,走在通往村外的街巷里,脸庞与双耳,双手与双脚,都冻裂似地疼痛,然而我心里却火烧火燎。
我站在村边,高高的土岗上,望着对面半里远的村子,一阵心酸,泪水模糊了眼睛。
我总以为娶了最美的女人就是天下最幸福的男人了,可如今人去怀空……
让我眼中的泪汹涌的流吧,流个痛快。
泪光中,我仿佛看见对面那个熟悉的村庄里,那熟悉的街巷尽头,一所六七十年代的农家小院。
门楼低矮,土坯墙围成的院落,正中是三间石板砌成的人字房脊的旧屋。小方块玻璃窗上贴着双喜字,窗前那棵弯曲的老石榴树,千枝万条都裹了白白的冰雪。
屋里亮着灯,并时时传出阵阵欢声笑语。
在铺着苇席的土炕头上,我不到一岁的儿子盖了厚厚的棉被,正在甜甜的酣睡。
屋里坐满了送亲的人,有熟悉的有不熟悉的,他们都靠近连着炕的土炉旁,烤火、嗑瓜子、剥喜糖、吸烟,说说笑笑的。那炉火更是欢快的跳跃舞蹈着炙热的火苗。
在隔壁,闺房一样的卧室里,开着空调,更是暖融融的。
一位穿戴一新的老妇人,正坐在香艳的公主床边,守着红裳红裙红颜红唇,长发盘成古典发式的女儿暗自垂泪。。。。。。
那就是我曾经的岳母和我曾经的女人。
“明天,哦,不。。。。。。。”再过一会儿,他就要被城里那个有钱人,被那浩浩荡荡,鼓乐喧天,鞭炮齐鸣的迎亲队伍娶走了。
我恨,我爱,我仿佛听见了炮声,我放佛看见了迎亲车队的长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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