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初一开始,在外面转了一圈,到十二的时候,终于觉得落寞了,打电话给老虎:你来接我呗。 一直想过放任的日子,不停的向前走,一个人,一件事。 可路途之远,突然想起某些一直习惯的动作没有作力点,便又生出离离之心。 我叛变了自己,又一路往回走。 坐在老虎的车上,望着窗外青杆树长出的新绿的嫩芽,心想:呀,又是春天了。所有的离别,最初都有如此稚嫩的开始。 又开始去注意山上的野花,黄灿灿的,一丛一丛斜生在风中,阳光先咪了眼睛,哎,桃花要开了吧。 这一次,我又携谁的手,去桃林里逛荡呢? 思维一下子凝结起来。 什么时候,我的思维模式开始如此的悲情?初初的感动呢? 看见新绿的叶子,看见婴儿柔软的肌肤,看见花朵初绽的笑颜,那些笑容去了何处? 便开始决定做一个贤妻良母。 每日早起给女儿做饭,伺候她起床,洗脸,刷牙,吃饭,收拾书包,直到送出家门,坐上校车,笑咪咪的挥手说亲爱的再见。 又天天整理房间,家务活儿一头一尾做的熨熨帖帖,衣服亲自丢洗衣机里洗干净了晾晒。 如此三五天,老虎渐渐生出疑虑。 这丫不是生病了吧?性情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他犹记得以前当牛做马的情景,动不就河东狮吼,唯有在有所求的时候,会笑脸迎人,咪咪的跟前跟后,嘴上说商量,稍一迟疑,便赏一个老大的卫生球过去,噎的他半天回不过神来,慢慢也就习惯麻木。 可如今,衣服不用他洗,饭不用他做,碗不用他刷,三不五时不差前差后让他放下手上重重活儿也只为去买油盐酱醋差使他做一车夫。 太太太太不习惯了。 看,我所有决定也不过是从今天起而生出的变形。 还未成蝴蝶,已被视为妖孽。 我想那一首诗歌: 从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 这幸福不是一所海边的房子,不是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海子一早已明确到了,这些,都是忧伤的开始,所以,他的身体辅展在铁轨上时,他的眼睛,一定看到蓝蓝的天上,有一个美丽的世界。 未知的幸福,一如白痴般重复。 只是,你我的凡俗欲望,何曾能明了这简单的轮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