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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这篇随笔时,我把标题改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原来的题目是《永远的兄弟》,想以此纪念我和富兵、牟能等发小从小至今的兄弟情谊。
之所以去掉“兄弟”二字,是因为按照李氏家族“和论先泗长,大同正必本,成永有良善,富贵祥达兴、文章得贞吉,恒丰豫泰生”的宗派排列,我和富兵不仅拥有同一个先祖,他还矮我一辈,依起来得叫我一声叔叔。
正是因为这个缘故,我和富兵一直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不便以兄弟相称。虽然一直视富兵为兄弟,但我确实不能对他们父子都称兄道弟。
富兵的老爸是村里的能人,当过会计,公开场合里,我一直叫他哥。如此这般,似乎也只能委屈富兵同志了。
不过,大我一岁的富兵好像也从也受过委屈,他从不叫我叔,自然也不会叫我老弟,从来都是直呼其名。
他叫得亲热,我听着顺耳,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想来也真没什么大不了。叫什么,尊称啥,不过是对宗亲宗派的尊重罢了,具体问题具体分析,真不用过于较真。
似乎有些跑题了,还是还原一下2月8日那天去富兵家串门的情景吧。
当天早上,在赵家岩看望叔叔婶娘们期间,我抽空给富兵打了个电话,让他把饭菜准备好,我去他家吃喝酒吃饭。
这是我和富兵头一天的约定。上一次去他家是1998年春节前,转眼十四五过去了,我确实很有必要去救命恩人家走走看看。
上午11时许,我顶风冒雪,沿着泥泞的山路,凭着多年前的记忆朝富兵家走去。
由于老家外迁人口越来越多,不少院落已经人去房空,那些曾经行人不断的山路也寂寞起来,有些路段甚至杂草从生,根本看不出原来的路径和模样。
从赵家岩去富兵家的途中,我两度迷茫,竟然不敢确定该怎么前行。好在知道他家的大致方位,总算没费太多的周折。
临近富兵家时,我再度迷茫:以前的田埂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条简陋的乡村公路;以前这个地方只有一栋砖混结构的房子,如今变成了两栋。
大脑一时短路,不敢确定哪一栋房子是富兵家,又不好意思打电话问人家,只好硬着头皮往前走,凭着十多年前的记忆作着判断。
抵达目的地时,富兵两口子正在热火朝天地准备饭菜,他们的一双儿女也在父母的指挥下忙这忙那,富兵的父亲、我的老兄则在忙着用电磨给牟能的二叔二婶磨汤圆粉。
牟能的二叔叫牟来章,曾经是我们子弟村小学的老师,如今从花园完小退休,但仍然坚守在教学岗位上,继续散发着一名乡村教师的光和热。
趁着众人都在忙碌的间隙,我和牟老师闲聊了一会儿。他说起当年我和富兵、牟能等三人的亲密情谊,说起我们三个在子弟小学读书期间的一些细节,还说起如今乡村小学留不住老师的困境,很是感慨。
牟老师和夫人走后,我和富兵及他家人唠起了家常,唠起他家的大事小情。
不过十四五年的功夫,富兵家发生了巨变:他母亲去世了,他父亲明显见老了,他儿子长大成人了,他女儿也到了读书的年纪。
富兵炒菜的时候,我去烧火,两个儿时的伙伴继续唠着没有尽头的话题。
会做饭炒菜的富兵无疑是个好男人、好丈夫。他不仅回老家后做饭,在浙江台州工作和生活期间亦是如此,每天负责为一家四口准备晚餐。
说起这些,富兵的老婆满脸笑靥和幸福,说自己下班晚,只能这样了。
吃饭的时候,富兵打开了他从浙江带回来的杨梅酒,给了倒了满满一大碗。
除了富兵父子俩,他那已经长大成人的儿子也加入进来,非常腼腆地陪我这个爷爷级的老辈子喝酒。
饭前,我和富兵商量,一会儿去看看牟能的父亲。
牟能春节有事回不来。他父亲丧妻多年,还有残疾在身,又不愿意到重庆和儿子儿媳孙儿一起生活,坚持一个人独居在家,孤独地打发着日子。
正喝酒哩,牟能的父亲闻讯赶来。见到他儿子最要好的两个兄弟,老人家自然很高兴,一高兴就喝掉了一大碗杨梅泡酒,真正的老当益壮。
饭后回家时,富兵的父亲取了一块腊肉装在编辑袋里,非要我带回沈阳。
天高云淡2013年3月9日07:30补记于沈水之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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