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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流淌泾河水
西歧
1、东舜城,西舜城
长泾,现为江阴东乡第二大镇,居于华士之后。华士,其声名几乎为吴仁宝所居的华西村所覆盖。历史递进,以“你方唱罢我登场”为旋律。譬方上海深圳,原先仅是紧靠大海岸滩的一座小小渔村,黑灯瞎火地,只几痕桅帆和茅庐的侧影点缀在阔地与海洋之间,还淹没在九宫八卦一般的芦荡深处。村覆盖镇,镇掩隐县,一批崛起,一批没落,是社会的进步。
古时,在锡北、澄东、虞西这一片区域里,曾经矗立过两座城池。这两座城池皆以“舜”字命名,一座“东舜城”,一座“西舜城”。东舜城旧址即今泾水河畔长泾镇,西舜城旧址即今富贝河头西旸桥。东舜城与西舜城,因相距不远,比邻而筑,史上统唤“舜城”。
旧有“舜城八景”,分别曰:梁堰松楸、西墩樵唱、斗峰飞翠、申浦来潮、东里书声、范庄烟树、黄墅晴霞、舜城旌表。明人苏平有首《梁堰松楸》诗留世:“萧梁遗旧迹,高堰带孤坟。宰木依然在,台城杳不闻。猿声啼夜月,马鬣护寒云。拜扫多贤胤,含悲向夕曛。”《中华五千年》载述了这一切。
公元1985年3月至1987年2月,命运之神将我安置在了长泾。在长泾的日子里,我足不出户,语言讷讷,整日不是呆在办公室就是呆在宿舍,离群索居,与孤寂为伍,其斯文与沉静,犹如古庵中伴着黄卷青灯的少年尼姑,守着农家儿女的本分。那时候,我只看见镇子周边河岗上、石桥边的片片桑园,还有一路小跑跑得气喘吁吁的石板街,压根不知有东舜城、西舜城之谓。有时,历史会断裂一会,传说会中断一阵。
东舜城、西舜城,按古籍《风土记》记载,“舜曾居此,故名。”舜,是传说中的五帝之一,是万分的辽远了,乃至大学者顾颉刚在上世纪20年代推论说“禹是一条虫”。中华文明之古远、长江文明之古远、太湖文明之古远,在传说之前,或可回溯,且待时光倒流器发明以后再来证实。《吴越春秋》说,吴越一隅,蛮荒之地,土民削发纹身,是太伯、仲雍奔吴,创立了勾吴,缔造了吴文化,影响了古越,教化了土人,迈入了古代文明,窃以为大谬。我们且看而今已经面世的4200年前的良诸文化,那些黑陶、那些磨光玉器。那玉器切割、雕琢、削磨、造型的技术与艺术,美仑美奂,叹为观止,当代人以纯手工竟难以复制,岂“蛮”者可为?居然一时难以考证,那不妨驰骋想象,良渚之前,至少还有相当漫长的过渡期。
梁武堰位于长泾集镇南四房桥西侧,南朝梁时,当地士民,有钱出钱,有力使力,在这一带运石垒土,筑起高堰,以调长江、太湖之涨落潮流,拱卫太湖北外万顷粮亩桑田。该堰坝东西走向,长16米,高6米,拦截、储蓄四水交汇之龙集嘴来水,平和凤凰浜、东清河水势。堰堤水位落差4米,东首设下船坊,呈葫芦形,池底有青石板,以利流水不腐、航运通达。明嘉靖和清道光《江阴县志》记载:“梁武堰在七里村,相传为梁武帝(萧衍)所筑,长广丈余,居民不敢以畚锸犯之。”“堰下有溪,前志所称龙集嘴者犹存。”
近得《习礼夏氏宗谱》灯下漫读,泾水得以纵横的渊源在夏氏:宋代,东舜城改称东城里,时有南北两市,“南市四房桥,北市汤村桥。”南北两市之市心,相距三千尺,中为溪流阻断。溪流者,搀手近,不可握,两岸一苇之远,市声闻,横舟通,修桥不必,舟楫难行。夏家祖上名夏万十,字石卿,汴梁人。夏氏南来江南两百余载,克勤克俭,渐为望族。明成化元年,其七世祖希明,率家从东清河畔习礼里迁长泾里,捐资着手拓浚长泾水,深要不畏早涝,宽要方便漕运,出入要直抵南市北市,于是,一条长十三里、宽三丈三的新河便横贯在了南北两市的中轴线上,与此同时,一座石质顶尖、做工精良的兴顺桥也虹联了彼岸。明弘治年间,夏希明嗣子夏良惠,承继家风,重商尚义,在西泾河侧营造庐舍,连亘数里,聚族而居。嗣后,又在兴顺桥东,建造了兴福桥,桥上盖一小亭,挂匾额“良惠世居”。再后,里人又建起了兴寿桥和兴隆桥,一水四桥,一时又复东舜城的繁华。万历年间,官至佥都御史、福闽巡抚的袁一骥看中了这一方热土,欣然出资,以酌情收取租金为条件,大面积地铺设了石板街、改造了破落房。万历二年(1574年),朝廷于此专设了南北两汛,各拨5名汛兵把守,维护地方治安,更促进了地方的兴盛。至此,泾水河畔万户聚居,商贾云集,方圆百里,渐以“小姑苏”誉之。
一镇之荣光,也载史册焉。一族之善举,终记人心也。
今世今人,官民百姓,何不仿之效之?
拥有三部四部豪车,能算什么呢?包养小三小四小蜜,有何意义呢?诸君以为然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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