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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已经没有什么钱,可还是决定去看广州恒大对山东鲁能的比赛。
因为昨天是六一、因为想找回一段无忧无虑的时光,哪怕九十分钟也好。
临出发当夜,恰逢一个应酬,吃饭唱k,酩酊而归。到了次日早晨九点,睡得蒙蒙胧胧间,手机响了,原来是一位同事也要去广州耍一耍,于是来电相约同行。
我们两人十点钟从肇庆出发,一路说笑兼看风景,十二点六分钟,便到了羊城。下车后,阳光盛织,腹中饥饿,我二人游目四看,见有一家饭馆,横书“穗风馆”三字,门面整洁,客来如云,于是箭步直入,求祭五庙。
落座后,点了道粉蒸排骨、清炆皖鱼、韭菜蛋皇,及菊花茶一壶,得庖厨精脍,粉蒸排骨软硬适中,弹牙开胃;清炆皖鱼鲜甜爽口,刀功甚俊;韭菜蛋黄野味十足,一嚼即化;菊花茶芬芳四溢,醒脑提神;同事和我风卷残云,狼吞虎咽,连尽三碗白饭,犹想把自己的舌头也吃了。
吃完午饭,我和同事在地铁站分道扬镳,他去中山纪念堂,我到天河体育中心。
到了天河体育中心后,在售票口取了预订的门票,信步,就逛了逛街。平时我并不喜欢逛街,想买什么东西,一般是到商店超市,买了就走,偶尔跟朋友逛街,看他们买衣购履,挑挑拣拣,更是嫌烦。因为觉得把时间过分浪费对身外之物的讨价还价上,不值得。
然而那天下午,我却沿着大街小巷,足足逛了3个小时。其时烈日当空,好在街道林荫,而且相隔数米,往往有购物圈,逛累了进去买瓶水,吹吹空调,一股岁月流逝的感慨涌上心头,静静的、静静的,倒让自己唏嘘起来。
等到不想逛了,才想到要找入宿之所。岂料连问了四家酒店,都已客满。无奈之下,再坐地铁折回火车东站,找了家铁路宾馆栖身,该宾馆原是用于招待首长的,环境清幽朴素,房中设备齐全,房价又极便宜,不过若没有熟人,别说进去挂单,便是想找到该宾馆的大门口也难。
住下后,略寝片刻,然后沐浴更衣,换上恒大主场战袍,再看会儿电视,估计吃不上晚饭了,就动身赶往越秀山下。
一路所见,越靠近天河体育中心,穿着红色球衣的市民就越多。这些人中,有美女、有小孩、有学生、有斯斯文文戴着眼镜和名表的成功人士、有衣冠楚楚发型前卫的青年,也有贩夫走卒之流。
进了天河体育中心,那更是红色的海洋,人浪此起彼伏,为中超第一豪门助威的球迷,旗鼓喧天。
比赛开始前,现场的大屏幕先要介绍主客队首发阵容,播报员每念出一位恒大球员的名字时,看台上十分之九的观众,都鼓起掌来,念到穆里奇、孔卡、埃尔克森这三位球员时,更是几乎全场观众,都跟着喝起彩。
20:00,随着主裁判一声哨响,中超榜首之争拉开帷幕。
中学时,一位英语老师跟我讲过:“在现场看球赛,图的就是个气氛,其实如果要看清看细的话,看电视是最好的。”
该老师的话,我听了之后,是信的。然而真在现场看比赛时,才觉得此言未必正确。
我做的位置较好,11区32排60号,正对着主席台下方,不远不近,居高临下,一览无遗。以前看电视转播,见都球员带球后,该传不传,该射不射,不免要拍腿怒骂,但昨天在现场,看着绿茵场上一个个足坛高手的闪转腾挪,才知道,其实他们处理球,在绝大多数情况下,都是合理的,只因电视画面,终究不如现场草皮宽大,所以,在某些边边角角,其实球员还有大把空间发挥,可是我们在电视上,去会看成是该球员“死带、烂带”的效果。
比赛开始后,恒大逐渐占据上风,左右中三条路摆开架势,围着山东鲁能来攻,以前我一直觉得中超球员,技术奇差,可昨天现场一看,实则不然。无论本土球员或是外援,无论前锋后卫中场还是门将,他们基本上一起脚,无论短传长传,球都是旋转着在飞,而且力道、准确率都不错,我们在电视上看到的,某人传球传轻啦,某人接球接漏了,其实在现场看,倒不如说是传球者的意图,被对手先料到了,于是对方采取了拦截、干扰、破坏等有效手段,成功守住城池。
比赛打了九十六分钟,比分是0:0,恒大这边射门欠准星,鲁能这边中场缺组织,不过我看得倒不闷,因为一是恒大虽然射不准,但是能攻进去,鲁能虽然防得狼狈,但是偶尔也能搞一两次有威胁的反击。
第二个是双方球迷阵营的较量非常精彩,本场比赛,入场的观众估计有三、四万人,而鲁能的球迷,不到一千人,所以,基本上恒大的球迷,能有做到先声夺人,他们给球队加油助威的口号,清晰有力。其中,孔卡射失点球后,恒大球迷鼓掌给他打气;边裁一个将冯俊彦一个边路突破的好球判成越位时,全场观众大喊:“黑哨、黑哨。”,鲁能球迷一有风吹草动,恒大球迷立刻摇旗呐喊,反唇相讥的场面,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
当然,鲁能球迷挨到第86分钟时,看到自己球队,有全身而退的迹象,因此集体高呼的:“山东不败。”,这也让我笑而不语。
本场比赛第三个看点,是个体球迷,在比赛中的表现。我身后就有一位三十多岁、“飞扬跳脱”的恒大球迷,他一见恒大球员攻过半场,立刻就会起身高喊:“郑智,传!”、“穆里奇,跑位。”、“孔卡,稳住”,一见鲁能球员攻进恒大禁区,他就会转身鼓动同一个阵营的兄弟发出惊天动地的嘘声;后来,见比赛迟迟没有进球,这位老兄便脱掉上衣,站上座椅,两手叉腰,破口大骂;一会说里皮怎么还不换人?一会说郜林就会打飞机。一会说怎么外援打中超也没状态,一会又爆点花边新闻给周围群众听。不过周围群众倒是挺冷静,对他的种种行为熟视无睹,不加理睬。该球迷越看没人理他,越是加劲起哄,他还道众人嫌他骂得没水平,因此说起俏皮话来,比如:“哎呀,这下死了,昨晚我下注赌恒大4:0赢,不知道现在取消赌注行不行。”、“郑智,你怎么上一场比赛刚进一个球,这场比赛就自己带得怎么多,一点也不踏实!做人不能虚浮的嘛。”诸如此类的,果然,他一说起俏皮话,周围群众就开始有人笑着摇头了,该老兄明察秋毫,一见听众有反应,大喜之下,更是打叠精神指点江山。
本场比赛,鲁能球员先后有三人脚抽筋,第一次有人抽筋被担架抬下场时,恒大球员把球权交还鲁能,全场掌声一片,不料鲁能门将接到该球后,抱起又放下,抱起又放下,竟拖起时间来,这样的表现,令主场球迷非常不满:“山东不要脸。”的口号,开始局部蔓延。
比赛到了75分钟,恒大攻势一浪高过一浪时,又有鲁能球员,在把球踢出边线后,倒地滚来滚去以抽筋拖延时间,恒大球迷嘘声一片。
比赛第88分钟,鲁能球员阻挡张琳芃进攻,把球破坏出边线,裁判竟然判鲁能获得球权!恒大球迷本来已经非常不满了,谁知道山东队竟然还不要球权,迟迟不派人掷界外球,并且又有一个球员在无球情况下倒地抽筋,这种行为完全突破恒大球迷底线,:“山东不要脸。”的骂声一时响彻云霄。
最后,山东队如愿拖过补时,从恒大主场捞走一分。
我退场后,买了一块山东大饼加一杯龟苓膏包在一起,拿回房间做宵夜吃,接着才恨恨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