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王幼君 于 2013-6-22 16:16 编辑
我和兰的故事续---青梅竹马
前些时间的童年征文，我的两个帖子讲的都是我和兰小学时的故事，这倒勾起了我更多的回忆，有人问我是不是还有后续，那今天索性就把它讲完。 小学时，我和兰在一个班，我们俩都是高个儿，所以大部分时间都是同桌，初中是在镇上上的，虽然不在一个班了，可常常回家上学都是凑在一起的，当然也是时好时别。 原以为能一起上高中，偏偏初中快要毕业的那个学期，来了一个新班主任，胖胖的满脸的络腮胡，常绷着脸让人又厌又怕。 没想到这看似大老粗的老师竟然这么会教育人！他对我这坏孩子不来硬的也不来软的，他可能知道，我这有名的坏孩子硬的我会不服并暗中对抗，夸奖一番竟飘飘然的找不到东南西北！他能心平气和地找出我的优缺点，并根据我的兴趣进行引导加以鼓励。别说，这招还真灵！ 更没想到的是，那老师怎么就觉得我这曾经的坏学生也是孺子可教，竟然高中没让我上，让我留一级，原因是我的年龄还小，脑袋也不笨，再学一年把基础巩固一下去上高中，没准还能考上大学呢，当时已经恢复了高考。 老师怎么对我这么好呢？我都怀疑是不是老爸偷偷地给老师送了一袋红薯！ 还别说，就是那年的留级改变了我的一生，我渐渐对Cl2与Ca(OH)2反应为毛生成Ca（ClO)2与CaCl2外加两滴H2O。产生了兴趣！那为何闭合线圈在磁场里运动就会产生电流！我要是做一个这样的发电机该多好，给我家和兰家各做一个，看谁还小看我？那时候家里还点着煤油灯！ 想起兰心里总是空荡荡的。虽然周末总是可以看见她，虽然她对我也变得亲切，但总觉得那妞说起话来多少有点高傲，小时候可不是这样呀，不就是先上个高中么，有什么了不起？！ 终于我也上了高中，和兰在一个学校，兰高我一级！我们村在哪所高中上学的也只有我和兰俩人。 这时候的兰已经成了大姑娘，出落得楚楚动人，在她们同类女生中是那样出众。加上兰的学习虽然不算拔尖，但也算不错，所以深得老师的喜欢。兰的身后也不乏有暗恋她的男生。当然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其中之一。 那时候学校里没有食堂，我们只能从家里背馒头吃，学校提供开水。所以每个周末我们都回家背干粮。 高中离家很远，大约20多公里，兰的家庭比我家好，刚上高中兰的父亲就给兰买了辆单车，我呢，回家上学只能靠两条腿！ 还好，每次周末回家，兰就来找我，我们同骑一辆车，只是兰不让我骑车，每次都是她来驮我。坐在一个漂亮女生的单车上，心里总是那么美滋滋的。 其实，兰邻村的表妹和我同级，但是兰却很少带她。。。。 有时候回家我父母不在家，兰就来帮我做饭，收拾东西！常常把它家里好吃的地拿来给我。只是兰的老爸看我的眼神总是凶巴巴的，这些兰全然不顾。 那时候可能正在发育，从家里带来的干粮刚开始放开吃，中途就得悠着点了，要不然周末可能就要饿肚子。于是，兰常常在临近周末时来找我，把她的干粮送给我吃。 兰对我还是那样的好，经常到我的教室找我，这样就有了风声。每次兰来找我时，总有一帮不怀好意的同学起哄。有无聊者不但打听到她是高年级那个班的，叫什么名字，还杜撰出我们从小已经定了娃娃亲。小时候谁讲这话我一定是拳脚相加了，长大了装着有事，其实没事，并且还没事偷着乐！ 更有意思的是有同学和我吵架了不再骂娘而是说：XXX你媳妇！表面看似生气，暗地里却是好笑：这笨蛋，你骂我是让我不痛快，可你偏偏骂得让我心里美滋滋的呢？！ 兰高中毕业就要参加高考了，那时候高考和现在不同，志愿是考前就报，再就是大学和中专分开考，只能选其一，兰报考了中专，一所师范学校！ 那年暑假，兰在等待着考试结果，自然焦躁。她的哥哥从县城买了两张电影票，本想让兰和她妈去县城轻松一下，可偏偏的兰只来找我。说实话，这县城我是第一次去。 还是兰骑车驮我，去了县城的电影院。 那场电影我记得太清楚了，越剧版的“红楼梦”。在看到黛玉葬花时，我偷偷地用眼睛瞄兰，看见兰在用手绢抹泪，借着微弱的光线，我发现兰生的和银幕上的林黛玉怎么那样的像呢？见我偷看，她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朦胧中兰的眼睛竟是那么地美。。。。 那一刻，我心里有种异样的感觉，高中后她总是强势，常常像师姐，我之所以变得唯唯诺诺，处处听她的，原来我是这么几年心里一直默默地喜欢着她！ 回家的路上，我一反常态，不再坐她的单车，要么我带她！她顺从了我，坐在后座上，我那时骑车的水平太差了，歪歪扭扭的，尽管她一直在鼓励我，并尽量的往前倾斜以便车子平衡。当她把身子贴近我的时候，我心里一慌，竟然一下子把车子骑进了路旁的沟里。。。。 终于，兰的录取通知书来了，兰上学时兴高采烈地向我道别，并鼓励我：你也考我们学校，以后我们一起当老师！看着兰远去的身影，我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失落。。。。。 兰上了师范后，高中时曾和兰同班的一个叫做文的男生也考上了大学，那个文一直追兰，在他们还没去报道时那个男孩已经追到了到了兰的家中。 文白白净净，一副书生相，文已经是大学生，郎才女貌。看得出兰的父母对文十分满意。 春节的寒假，兰回到了家，就像是约好了似的，文也来到了她家，看见兰和文一起散步的情景，心里总有种说不出的惆怅。 春节是在失落中过去了，元宵节就要来了，兰也该去上学了。 有天晚上，兰到了我家，约我去邻村去看电影，我没拒绝。电影是“吉鸿昌”，银幕上到底放映的什么，我的脑子一片空白，兰在身边滔滔不绝地给我讲电影下一节将要发生的事情，我只是机械地点头。 回村的路上，在一个大树下兰提议坐一会。 一轮不算很圆的月亮冉冉地升起，冬夜中的雾曦使本来就不是很亮的月亮更显得朦胧，远处没有融化的雪一片惨白。。。。。 “知道吗？文一直在追我”。兰打破了沉默！ “唔，知道的。文是个很好的男生”！其实我知道个屁，我只是现在才知道。 “那你喜欢他吗”？我胆怯地问。 “有点，就是常常想到了你”。。。。。看得出兰也心事重重。 “喜欢就好，提我干嘛呀，再说我喊你爸爷爷，我应该喊你姑姑”。。。。。 想到他爸爸我就有点发酥，那该死的倔老头总是对我横眉冷对的，在他的心目中，我永远是不成器的坏东西，瞧对那个男孩的那个热乎劲。。。。。 “我是你姑姑，你怎么从来不喊呢”？那刁女子居然拿了个什么东西在我的头上狠狠地敲了一下，起身便走。 就是那么倒霉，这些年她强势得让我自愧。 一阵寒风吹来，感觉到身体在瑟瑟发抖。。。。。 。。。。。。。。。。 那时候我的学习成绩还算不错，全年级十多个班，每班八九十个人，偏偏我们重点班只有四十多人，也不知是不是那天晚上兰在我头山狠狠的一敲，把什么穴位给打开了，脑袋一下子就给开窍了，每次考试成绩居然总在前三，在高考前的几个月，老师特意抽出十来个学生重点辅导，我也在其中。尽管如此，我对能不能考上大学心里还是没底，想起了兰总是感觉很是失落。要是能考上大学把兰再夺回来那该多好呀。 可是一想到那白净帅气的文，我就泄气。去他娘的，不去想了，揪心！ 终于要高考了，我们的考场设在县城，老娘特意给我烙了一个白面的锅盔，老爸一改平时的威严亲切地嘱咐道；没关系，考不上了就回来帮我种地挣工分！并意外地给了我一元钱，乐得我屁颠屁颠的。 那时考课是六门，三天时间。每次考完一门后，在考生们的临时宿舍吃饭休息，几十个人看着我津津有味的嚼着白面锅盔那个羡慕劲直让我得意。以至于第二天晚上有人经不起诱惑，半夜起来把我挂在墙上的锅盔米西了个精光！ 第三天上午考完政治，下午就是最后一门的外语，两天的考试，数理化感觉不错，回到宿舍吃饭才发现装有锅盔的袋子已经空了。正要埋怨老娘怎么不弄几个窝窝头带来，忽然想起这口袋还有老爸给的一元钱！还是老爸想的周到。 揣着钱去大街上吃饭，才发现有钱也不行，馒头五分钱一个，面条一毛钱一碗，但要粮票，我哪里有这东西呀？无奈只能边上看着直咽口水！ 抬头一看，不远处是电影院，也不知道是不是想回味一下和兰一起看电影时的的感受，索性也不吃饭了去看电影。买电影票是不要粮票的，没错！ 那个电影院这辈子就去了两次，第一次是和兰一起。记得太清楚了，电影名是“樱”，国产的，讲的是一个中国留学生和一个东洋妹子的感情瓜葛！那时候文化刚开禁，电影也疯拍爱情片，看得人心里直痒痒！ 看完电影，才想到要考试，跑步赶回考场，考试已经开始，还好，没超过十五分钟。 好心的警察叔叔把我押送到我要去的考场，在考场外一直跺脚的老校长那个火呀，恨不得一把拧下我的头！别说校长，就是那警察也差点给我两个耳光呢！ 。。。。。。。 高考成绩终于下来了，我居然考了全校第一名，并远远超出重点大学分数线，最后我被一所重点综合大学物理系录取。 。。。。。。。。。 上了大学，和兰失去了联系，只知道她已经和文双方家庭已经互有来往了，我已不想再去打扰她和文之间的平静。失落中，只有在心里默默地祝福他们。。。。。 几年后，我才知道兰师范毕业后分配到一所初中任教，也不知什么原因，她已经和文分手了，并且和一个大她很多的民办老师结了婚。。。。。。 。。。。。。。。。。。。。。。 又过了很多年，大概是九几年吧，我回老家，在通往村口的小路上，意外地碰见了兰。 兰推着一辆单车离开村庄往外走，乡间的道路很窄，看见有车过来，驻脚把单车靠边让道，我看清是兰，忙停车拉开了车门下车。 兰依旧还是那么漂亮，高挑的身材，白皙的面孔，眼睛还是那么的大，只是眼神少了许多曾经的灵气，脸上也爬上了少许细细的皱纹。 四目相对，兰先是一愣，很快恢复了平静。 几乎是同时，俩人叫出了对方小时候的小名。接着是暂短的无语， “还好吗”？我努力打破沉默。 “还好”，兰勉强地笑笑。“你呢，混得不错吧？车也开上了”！ 我尴尬地笑笑：“马马虎虎，混日子罢”！ 倒是她那可爱的儿子，喊了一声：“叔叔好”！ 兰斜头白了孩子一眼：“什么叔叔？应该叫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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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达卡
发表于 2013-6-21 22: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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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6-22 07:1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