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般若山人 于 2013-7-27 17:23 编辑
上个月到南方出差,忽然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对方是个女声,问我在哪,说要见我。我云里雾里,小心探问。对方快言快语:我是小群啊,你听不出来吗?哦,小群,我的初中老同学啊。我俩今年春上久别重逢,三十年的同学情缘得以再续。听说我在外地,小群没多说什么,就放下了电话。
小群和我的故事,说来话长。小学毕业那年,我的眼睛开始近视。上了初中,老师把我的座位排在了第一排,于是,个头不高的小群成为我的同桌。那是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初期,男女生一般不多说话。因为是同桌,免不了有交流,一来二去,我便觉得,和小群比和其他同学亲近好多。十二三岁的大孩子,能懂得什么,小群说话爽朗,干事利索,与性格木讷的我形成鲜明对照。尽管教室里偶尔有说有笑,但一出教室,我们就谨言慎行,形同路人。有一次周末,在回家路上两人相遇,我鼓起勇气打了声招呼,小群很是愕然,轻描淡写地敷衍了我一句,然后就径直走开了。记得上初一时,县里给了班里两个三好学生名额,班主任张老师把一张奖状颁给了我,另一个获奖者是小群。拿了奖状,我欣喜异常,连夜跑回五里外的家报喜。祖母闻讯,没有太大惊讶,略表慰勉后,即给我做了一顿美味的饭食。
初二以后,座位调整,我和小群不再是同桌了。同在一个班,打交道的几率却几乎为零。一晃初中毕业,我上了高中,小群因故没有继续求学。从此,昔日同窗断了音讯,隔绝长达三十年之久!小群的家和我邻村,虽曰邻村,其实两个村子盖房盖得连成一片,浑然一个村子了。小群的姐姐嫁给我的邻家大哥,按说,与小群见面的机会不能说没有,但我们还是阴差阳错地始终没有见面。零星得知小群后来嫁了人,婆家在北边村子,日子过得还行。
去年正月,初中同学张罗着举办三十年聚会,好多久违的面孔相对,让人感慨唏嘘。小群应该是也接到了通知,可是他她并有出现。据说,小群如今养了几千只鸡,聚会那几日,赶上小鸡刚孵化出来,离不了人。今年初春,有位初中同学的儿子要娶媳妇,我们几个男女同学结伴去了小群家,见到我们,小群喜欢得不得了,一下子叫出了每个人的名字,大家你一言我一语,仿佛回到了当初稚嫩的时光。临别,小群给每人带了一纸盘鸡蛋,还相约,一个月后,这茬鸡雏要下第一茬蛋,双黄的,到时给大家每人准备一份。
双黄蛋的事情,想必不过小群说说而已,我没有太当真。出差回来,前天到市里办事,返程路过小群的村子,于是决定去看看小群。因为是雨天,小群和她的女儿在家。小姑娘才中考完,正思谋着到哪儿上高中。说起上次打电话,小群说,女儿参加中考时,她和家人驱车到城里,给我和其他同学带了一些双黄蛋,不料我出了门……鸡一生只下一次双黄蛋,鸡蛋久放不好,只好处理了。小群说到这里,十分地惋惜。
2013.7.23晨,豆木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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