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问题:为什么要剃发。
关于北方少数民族剃发习俗的起始时间,无从考据,而各种历史资料对于剃发原因的解释,更是五花八门。
一种是说法是:北方个民族均以游牧渔猎为主,生活环境恶劣,剪发是为了便于打理。免于梳洗之累,比如《三国志》说鲜卑男女均“髡发以轻便”。
第二种说法是剃发便于打仗。北方人多骁勇善战,“胡服”就是为了便于骑射而出现的。据说剃发是为了防止打仗时头发散乱,遮挡视线。
但同样是北方游牧民族,另一个历史悠久的民族是匈奴人,但匈奴人“披发左衽”(语出《论语》),并不剃发。虽然匈奴人有“剪发殉葬”的习俗:匈奴人去世下葬时,活着的亲人要剪些头发陪葬,但这个不足以作为匈奴人“剃发”的证据。
另一个强悍的北方游牧民族是蒙古人,也不剃发,但蒙古族形成于汉击匈奴之后,历史较短。
还有一种说法是剃发与北方各民族的宗教信仰有关,如女真人的萨满教。我对萨满教未作详细研究,未见萨满教有剃发之说,且后来的蒙古人也信萨满教,但并不剃发。
剃发习俗更清晰的鲜卑人的原始宗教是图腾信仰——一种瑞兽。显然与剃发无关。北魏鲜卑人信仰佛教是后来的事了。
有人说可能与生活习性有关,蒙古族是游牧民族,无须剃发,匈奴也是这样。而女真和鲜卑来自东北深山,是半渔猎半农耕民族。深林捕猎,头发长了的确碍事,但这也不过是一种推测。
但古代东南沿海的东夷人和古代日本人也剃发,是为什么呢?出海打渔,头发也碍事?
有人曾经问我:在大学学到了什么?我觉得大学不仅仅是学知识,更重要的是学到了学习的方法。可惜的是在大学里没有认真学习,自以为通晓历史,其实所读的都是《通史》之类,不过是普及性的读物,用来研究历史,远远不够。
遇到剃发起源和原因这样的问题,我甚至连应该去查找哪些资料都不知道,盲人摸象,终不得全貌。
这两个问题终究没有找到现成的答案。我以为不是历史没有答案,只是自己学识浅薄,没有找到正确的研究方法和途径。
惑而不从师,其为惑也,终不解矣。遗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