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我的左右,敲开灯盏》/山丹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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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在我的左右,在十字路口,在阳光的炙烤里,在夜色忽然落进的心神里。
我左右顾盼,睁开眼,茫然地在一棵树又一棵树的面前,在人流的狭缝里呼吸着。
我究竟要获取的,终究没有任何形态可供触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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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已飞黄,风窜出窜入,出入每一道风景的缺口。门开开合合,响声清脆。
门里门外忽明忽暗,有声音细碎地碾过,痕迹轻浅。花开的样子终于被遗忘,一个人住进庞大的落寞里,空守着一把锁,等待启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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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开灯盏,拨响无声的弦,光碎成满屋的昏暗。
细细辨认吧,从一句话的边缘,我们握紧,又散开来,从眉发浸染的厚度起,慢慢走成天各一方,走近三十年铭记又固步的祭祀,我们无法说出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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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只有我,只有一些水在杯子里,逐渐清冷。
左右的眼,左右的手,左右那些或深或浅的形式都已经恍惚。
门楣准备罗雀,一眼望穿一张桌,桌上一盏灯,灯里有不紧不慢的敲击声。在左右,在上有天堂,下有坟茔的半空中,又一次湿润心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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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春天里,假设,预想,敲门,关门……
就在一寸光阴,找些许金子。我们怀抱流年,默念沧桑。
我们尚且吊起藤蔓,从根部向上仰望。那时,灯还没灭,敲击声一阵紧似一阵。忽而一个停顿,有人回过头,莫名哭几声,唱几曲。再敲,再哭再唱,直到夜色反复降落,一个人反复念着一句话,什么都听不清楚……
2010.12.3——20.4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