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不爱和尚 于 2013-11-12 15:47 编辑
姐,你说你哭着来的第二天傍晚,我也哭着来了。你说我哭的时候,可能你那时候正在睡觉,你说你感觉到我也来了。躺在妈怀里真的有感觉吗?或许只是蚊子蹬腿那一丝骚动,你说那可能是我真的来了。那一年是1966年,那是一个你我并不知道情为何物的岁月。
姐,你穿着红色泳衣那张照片差点错过,这难道真是时间延宕最后一秒的机缘吗?曾经鄙薄人群中多看一眼的迷茫状态,可是她像幽灵一样窜进我的左胸。一瞬间的感动呀我匍匐亲吻的耶和华,我几乎死寂的荒芜之地真的有了一丝绿荫。你的长发湿漉漉滴着水珠,能汇成小溪流淌进我干涸的心扉吗姐?
姐,你笑着说你的家面朝大海,每天都有沧浪的幻想。你期望那里面有一个美人鱼亮出晶莹剔透的尾巴,你说会用小手去抚摸一下她的鳞光。你说你那时候曾经看着山下,不知道山下是不是也有一个庙,庙里有个老和尚。我知道我那时候的眼神很迷惘,一只蝴蝶不能穿越沧海却能飞到山上。它拍打着翅膀无忧无虑,我说那时候我在想山上是不是有个小姑娘。她穿着开裆裤坐在门源,等着一个蝴蝶飞在发梢。你说多年后有个祝英台让你难过,只因为那梦里曾有一只蝴蝶来来往往飘飘荡荡。我不愿意你是祝英台,却又多么想你走过十里长亭。我宁愿是长亭净砖被你踩着,我愿是杜鹃给你飘香,或者像风一样只是抚摸一下你的长发,默默无声,只在心里旖旎熙攘。
姐,你说你只是在冲浪,胆怯却很疯狂。我却像突然发现了一个上古的宝窟,只想看看她曾经的模样。姐,我看了那宝窟爱上了她。盘桓多年的眷恋如长丝吐出来晒了太阳,你说你哭得像一个小孩子。你说你没想到过前世,只是忙绿今生,怎么会想到有一个大马金刀的勇士掉落在梦的边缘。我说我想见你,你说你想见我。我们为什么会这样不约而同,你说不知道,可是姐姐我也只能说不知道。声音里的天籁或能代替眸子里的日月星辰,手掌触及或能感知心脏的律动,那只能盼望面对面,嗅一嗅你身上的玉润暗香。
姐,你说你知道小燕子穿花衣,你说你怕过狼外婆,你说却没有想到有一个忧郁一直存留心间。你说你买了五盒火柴放在枕边,等着那个小女孩来给你点亮雪夜天色。你说你在老北风呼啸的夜里为一个小女孩担心,你说你已经准备好了你多余的小衣裳。冬日暖阳照亮村前坡下的沟沟壑壑,你却找不到了小女孩回家的路。你给我说的那时候,眼神里仍有泪的痕迹,我知道你的善良是这世界上最耀眼的光芒。就在那山顶上,我拉着你的手看夕阳。你的眼睛在远处,我的眼睛在你隐约的白发上。我想说,姐,其实你一直是个小姑娘。
姐,我抱你时候看见了你一丝慌乱,我亲吻你时候感觉了你一丝挣扎。那是我最慌乱的时候,那是我最向往的时候,那是我最悲悯的时候,那是我最无奈的时候。你顺从我爱抚我,而我却想哭出声来。有一份爱在远古走来,我明知道她是我的,却不能不有一个虚伪的隔阂。姐姐,你是幸福的,这本就是你平静的幸福。我不后悔我们一眼洞穿的情怀,我却后悔一石千漪的孟浪。我不后悔为前生有个文牍承诺,却后悔你心慌意乱的末世煎熬。我明白有时候的话是那么残酷,却只能说出来那才是爱。我爱你姐姐,但与你无关。冷到极致不是冰,那是最热一泓玉。爱你可以是肌肤相亲,也可以是转身走开。我,选择离开。
姐,你看夕阳的那时候,我知道映射你眼里的也是夕阳余晖。或许,我慢慢离去,你的余晖更有彩晕。我知道你老公爱你,比你爱他更有十二分深度。我也知道你女儿爱你,你爱你女儿更深十分。我知道有些云彩应该就是白色的。我知道有些云彩不该是彩色的。当另一种爱裹挟着另外的温度冲击白的云彩,有时候那可能不是彩云,而是乌云了。姐,你的煎熬裹挟在两朵云彩之间,你无法取舍,那么我选择飘走。那样,雷鸣电闪才能远远脱离你的心怀。你依然是一朵云彩,洁白,如絮,如丝。
|